聽到對方喊自己的名字,柳夢如渾身又是一個激靈,呆呆的擡起頭看向林濤,之後,柳夢如竟然神色大變,如同見了鬼一般的慌張,結結巴巴的指着林濤喊道:“林…林濤?你…你不是死了嗎?天呐,我……我是不是也變鬼了?嗚~我還不想死啊……”
“放你娘的屁!”林濤沒好氣的罵了一聲,見她畏畏縮縮的想往石碑外面跑,林濤趕緊把她又給提溜回來,又朝外面打了幾槍,蹙着眉頭對柳夢如說:“你聽誰說我死了?”
柳夢如小心翼翼的摸摸林濤壯實的胳膊,又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沒死之後,她大大的松了口氣,神色古怪的看着林濤說道:“所有人都…都這麽說的,而且很多人都說親眼看到你被屍魔一腳踩死了,連屍體都被活屍啃了,可你……你怎麽沒死啊?”
林濤懶得回答柳夢如這個白癡問題,急忙問道:“你知不知道白茹她們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意外?”[
“我不太清楚!”柳夢如奈的搖搖頭,卻見林濤的臉色一冷,她趕忙老老實實的補充道:“她們和我們不在一個聚集地,她們自己有自己的地方,不過聽說她們手裏有種奇怪的果子,一個星期就能長出來,所以許多人都在找她們的麻煩,但是她們人也不少,應該……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的!”
林濤一聽就知道是腐屍果的秘密洩漏了,但眼下幹着急也沒什麽用,早點解決戰鬥才是最重要的,不過這時候鼻腔裏卻飄來一股濃濃的惡臭,林濤一臉奇怪的上下打量着柳夢如,立刻明确了惡臭的來源,厭惡的罵道:“靠,你身上什麽味道?怎麽這麽臭?”
柳夢如臉色一紅,扭捏道:“我…我好像失禁了,拉了一點出來!”
林濤一低頭,果然就發現柳夢如腿上和小腹上全是金燦燦的米田共,他差點一口吐在柳夢如的臉上,捂着鼻子惡心的說道:“不想死就呆在這裏别亂跑!”
“林爺!”柳夢如匆忙叫了一聲,急急的說道:“您…您可不能不管我呀,隻要您能帶我走,以後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的!”
“别廢話,老實呆在這就行了!”林濤說了一句便飛快的蹿了出去,而這時候周排長他們正巧也到了,林濤正在琢磨着怎麽才能幹掉那幾輛裝甲烏龜殼呢,但一顆反坦克導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拖着長長的尾焰,飄然而至!
“咚……”
一聲響徹天地的巨大爆炸,兩棟足有七八米高的修理廠房瞬間全部崩塌,裏面的鋼結構零件天女散花一般的漫天亂飛,超高溫度的火焰登時把躲藏在裏面的人類燒的一幹二淨,但這場爆炸卻讓剛剛才堆起一點笑容的林濤,又變的滿臉愕然,他呆滞的望着場中那幾輛安然恙的裝甲車,那些裝甲車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紛紛啓動準備四散逃跑。
反應過來之後的林濤氣憤的摘下腰間的對講機,大聲罵道:“誰幹的?導不打裝甲車打什麽廠房?”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打偏了!”對講機裏傳來一個羞愧的女聲,卻又讓林濤狠狠一呆,非常不确定的問道:“珊……珊珊?導是你打的?”
白珊羞愧的在裏面“嗯”了一聲,弱弱的說道:“導的力氣好大,我沒扶住,下次……下次我一定扶穩一點的!”
林濤立即滿腦門黑線,重重的歎了口氣後趕緊說道:“珊珊,别胡鬧了,快把導交給周排長他們,這東西不能亂玩的!”
“林濤,你瞧不起女人!”對講機裏又響起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肯定是楊小妹。
“楊小妹你給我少廢話,立刻帶着女兵撤離這裏!周排長,齊隊長你們聽着,炸了他們的裝甲車之後立刻上去圍剿!”林濤說完根本不理楊小妹在那頭抱怨,因爲反坦克導的出現,此時堕落者們已經化整爲零,再也不敢依托裝甲車攻擊了,零零散散躲到陰暗的小角落裏卻更加的難對付。
“咚咚……”
兩枚反坦克導同時發了火,這次估計是換上有經驗的老兵在操作了,兩輛黑色塗裝的裝甲車轟然被炸上天,沉重的車體竟然被生生炸上去五六米高,然後才重重的砸在地上摔成一堆七零八落的零件,而躲藏在裏面的人類下場自然可想而知,不是肉餅就是肉糜!
剩下的兩輛裝甲車看到同伴竟然是這種恐怖的結局,立馬覺得這個烏龜殼非常不保險,根本就是個棺材殼,趁着對方在重新填裝導的時候,堕落者們争先恐後的沖出了裝甲車,但隐藏在一邊的林濤早就猜透了他們的心理,舉槍一陣猛射過後,裝甲車外就再也看不到半個活人!
“通通通……”
三道冒着白煙的圓柱體鐵罐,劃着長長的抛物線從堕落者的一方落在場地中央,落地之後“滋滋”聲更響,大股的白煙從罐體裏噴湧而出,隻眨了一眨眼,整個空地上就完全被白色的煙霧給覆蓋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是煙幕!
肯定是堕落者們已經發現對方佩戴了夜視儀,在這種漆黑的夜裏戰鬥,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命中幾乎都低的可憐,沒有佩戴夜視儀的一方更是隻有被動挨打的份,所以用煙幕來掩蓋己方的身形是最好的選擇,誰都看不見誰這才公平不是?
可那隻是最低檔的貨色!
林濤他們頭上佩戴的可不是什麽微光夜視儀這種大路貨,而是價值好幾萬一台的紅外熱成像夜視儀,别說小小的煙幕,就算你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洞裏,這種熱像儀照樣能把你挖鼻屎的動作都給你照出來!
林濤幾乎被堕落者們這種自以爲是的手段給逗笑了,他們自己算是徹底看不見了,而林濤這方卻槍炮聲依舊,似乎比剛才打的更猛烈一些了,十有八九是那些堕落者以爲有煙幕的掩護暫時安全了,剛準備換個地方喘上兩口氣,卻被帶着夜視儀的軍人們毫不留情的一槍撂倒。
“哧啦……”
一個沒頭蒼蠅般的男人居然一頭撞進林濤的懷裏來了,他看不見林濤,可林濤卻看得見他,對于這種送上門的傻鳥林濤從來都不肯浪費子的,而且他的惡趣味一時間發作了,抽出腰上的匕首就那麽舉在空中啥也不做,對方卻像約好了一般,直直的把脖子主動送上刀尖,并且直沒入柄!
男人抽搐着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洞“咕咕咕”往外噴着血,但他漸漸發灰的雙眼裏除了迷惑更多的卻是懊惱,估計他也明白了自己的人品是多麽的不堪!
又随手射殺了兩個倒黴蛋,林濤貓腰躲到了一輛吉普車後面,這時候的煙幕已經很淡了,畢竟這裏是曠野,煙幕再多也堅持不了多久,他這時倒是希望對方能再射點煙幕出來,這樣可着勁的欺負人他還是很樂意的!
“通通……”
又是兩個圓圓的黑鐵罐從高空中抛射了下來,這次卻不是堕落者們射的了,嘗到苦頭的他們也不會蠢到如此地步,看軌迹應該是戰士們從枯樹林裏射出來的,兩個黑漆漆的鐵罐落在地上滴溜溜直打滾,濃濃的白煙瘋了一般的往外冒。
林濤心裏一喜,覺得自己手下還是有幾個聰明人的,不用提醒自己就能把握時機,可他的笑容根本沒能持續幾秒鍾,很快就又凝固住了!
“我靠!誰他娘射的催淚?”
林濤眼淚鼻涕齊流,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淌,他跌跌撞撞的從煙霧區裏趕緊跑開,氣的直想罵娘,現在他不用去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的眼睛紅的絕對像家裏剛剛出了殡的大孝子,兔子也沒自己眼睛紅啊!
“指導員請注意,指導員請注意,我們馬上要炸毀對方的油罐車了,請趕緊找地方躲避,重複……!”林濤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林濤“哭哭啼啼”的看着頭頂上的油罐車,欲哭淚!
“咻……”
一枚反坦克導如同穿雲箭一般,直直的從山坡上射來,目标正是停在一邊的小型油罐車,隻要這油罐車一炸,絕對能讓對方失去大半的戰鬥力,不過剛剛跑開的林濤,回頭看到導手的姿勢卻立馬知道要糟,那小夥子大大咧咧的站在山坡邊緣不是等着人家殺嗎!
果然,“砰”的一聲過後,小夥子應聲而倒,腦袋直接炸出一團長長的血花,連哼都沒哼一聲,直直墜下山坡來,而對面的一道壕溝裏,一個滿頭金發的女人正快速的縮回身子。
“咚……”
導此時也到了,油罐車頃刻間四分五裂,但所有人預想中的超級大爆炸卻沒有到來,因爲那竟然不是油罐車,而是輛裝滿清水的儲水車!
不過好在導的爆炸引燃了停靠在一旁的幾輛汽車,汽車的爆炸也很猛烈,隆隆的大火瞬間就吞噬了附近的一處凹坑,幾個男人渾身裹滿了火焰,慘叫着從坑裏沖出來,可還沒來得及在水裏打上幾個滾,就被對面山坡上的軍人給射成了馬蜂窩!
“姐妹們沖啊……”[
林濤背後的山林裏突然響起了一聲興奮的嬌喝,但林濤眼前卻是一黑,差點給氣到吐血,那聲音不是楊小妹還有誰?不是讓她走了嗎,怎麽還在這?而且還是在這個不上不下的節點沖出來,她自己發瘋倒沒事,萬一傷着自己的寶貝白珊那可就麻煩了!
但心愛的女人上戰場,自然是自己這個男人來打頭陣了,深感悲哀的林濤隻好拿出吃奶的力氣來,也不玩陰的了,就像個莽夫一樣沖進敵人的火力線之中瘋狂的掃射,試圖最大程度的殺傷敵人給白珊她們減少威脅,遠遠看去他就像一個跳蚤一樣,這邊躲躲,那邊閃閃,手裏一把八一杠幾分鍾就被他打紅了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