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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走,都往高速公路上跑!”林濤連氣都不帶喘的,急急忙忙的揮手想往前跑,但是羅拉卻惶急的跑過來對他喊道:“林爺,小妹…小妹還在裏面!”
“什麽?”林濤氣的差點一頭栽倒,但也隻能趕緊回頭往院子裏看去,楊小妹居然扶着一個一瘸一拐的小女人從樓房的拐角處跑來,而此刻那隻即将晉級成爲屍魔的屍王也虐殺完畢,把幾隻僵屍撕的七零八落,正大步朝着楊小妹她們追來。
楊小妹也發現了背後追來的兇悍屍王,突然瞪大的雙眼說明她幾乎被吓的魂不附體,楊小妹此刻再也不敢裝相了,用極度女人的聲音驚慌的大喊:“救命啊!”[
“榕榕你快帶他們走,我去救小妹!”林濤一咬牙,把腰間插着的幾隻手槍一股腦全部塞給羅榕,然後再次翻過栅欄進到了浴場的後院,等落地的那一刻,林濤有種悲哀的錯覺,就仿佛是自己剛剛從地獄裏逃出來,卻轉眼間又掉回了地獄,他匆忙甩了甩頭,向着楊小妹急沖而去。
林濤二話不說,上去就抓住了那個一瘸一拐的女人,一把扣住對方的牛仔褲,雙臂猛的一用力,“呼”的一聲就把她給丢向了外面,女人身在半空中歇斯底裏的大叫,以爲自己不是被摔死就是掉在栅欄上被紮死,但她根本沒想到,十幾米遠的距離,自己竟然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穩穩的飛了出去,落在幾個慌忙上來接應的男人手裏,還迷迷瞪瞪的完全不敢置信。
“趴下!”
林濤這邊把人丢出去之後本還想再給楊小妹來上這麽一下,但身後的屍王卻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們,幾隻粗壯的大手呼嘯着向兩人掃來,林濤猛的按住楊小妹的脖子,摟着她就地一個驢打滾,堪堪避開了屍王的一擊。
“還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快跑!”林濤一聲大吼,想把懷裏的楊小妹趕緊出去,而楊小妹平時潇灑不羁的硬漢形象完全就是裝出來的,唬唬人,吓吓菜鳥罪犯或許還行,但此時面對近在咫尺的兇悍屍王,她就完全慌了神,不但忘記了跑,反而下意識的像隻考拉熊一樣纏在了林濤的身上,嘴裏還帶着哭腔喊道:“快跑,快跑啊!”
“靠!”林濤恨不得扇她個大嘴巴才好,但屍王的一隻腥臭的大腳已經狠狠踏來,林濤隻好又抱着她趕忙打了幾個滾,然後雙手一撐地面沒命的就往外跑,可是屍王今晚似乎認定了他,跟在他身後緊追不舍,而林濤被楊小妹纏住,捧着她的屁股速度根本提不上來,有心想翻躍栅欄,但在心裏估算了一下,如果強行翻躍的話,不被栅欄上的尖刺戳出幾個血洞就見鬼了。
“你們快上高速,别管我們!”林濤對着栅欄外的羅榕大喊,然後順着欄杆繼續往一邊跑,可身後的那隻腦袋仿佛一根筋的屍王也不是吃素的,它兩米多高的身材使它一步就能跨出好遠,林濤的話剛剛喊完,屍王的一隻大手就幾乎已經掃到了林濤的後腦勺。
林濤慌忙一縮腦袋,驢打滾的戲碼又一次上演,隻是屍王這次好像也學精了,伸出的手沒拍到林濤,柱子般的左腿卻立刻掃了出去,一腳踢在林濤的胯骨上,淩空就把他和楊小妹給抽飛了。
“哇……”
屍王的力量不可謂不大,林濤身在半空中就“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抱着楊小妹“咣”的一聲砸在栅欄上,而這次是楊小妹墊底,她單薄的身子哪經得起林濤壓,劇痛之下也和林濤一樣,“哇”的一聲噴出了血,和林濤的血混在一起,糊的兩人滿臉都是,根本分不清誰吐的多誰吐的少!
“松手,再抱下去我們倆都得死!”林濤一聲怒吼,但楊小妹此時已經面如金紙,暈暈乎乎的看着林濤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林濤哀歎了一聲,連臉上的血迹都來不及擦,摸出楊小妹插在褲腰上的匕首,轉身就朝着急追而來的屍王射了過去。
“啪~”
匕首上被林濤包裹了一層拉修爾的力量,原本锃亮的刀身頃刻間變的漆黑如墨,被林濤擡手射出去之後,匕首就如同一隻穿林的黑蛇一般,帶着一抹黑光精準的紮在屍王的腦門上,同時也紮爆了它數眼睛中的一隻,那聲音聽起來就像被人踩破了一隻魚泡,帶着那麽一點點的惡心!
“嗷~”
屍王捂着腦門凄厲的慘嚎,大量綠色的液體從它手心裏不斷湧出,林濤的這一擊雖不緻命,卻引起了屍王僅剩的細微痛覺,屍王這下徹底發了狂,五隻手毫目标的瘋狂亂砸,而眼前離它最近的電線杆疑成了首要目标,那足有五六米高的水泥電線杆被它一拳砸中,居然脆弱的和麥稭稈沒什麽兩樣,連同裏面的鋼筋一起折斷,“轟”的一聲就朝着林濤倒了下來。
眼看比屍王腿還粗的電線杆徑直壓來,趴在楊小妹身上的林濤也被吓的魂不附體,要是被這玩意砸中了,他估計立刻就得去地府裏和拉修爾聊聊,爲什麽會抱着一個走硬漢路線的女同一起死了。
林濤趕緊故技重施,抱着楊小妹又打了一個滾,他今晚已經不知道抱着這家夥滾了多少次了,其實他心裏情願和這樣一個同性戀一起滾床單,也好過在随時能要人命的屍王面前滾來滾去的好,不過現實哪裏容得他挑選,那折斷的水泥電線杆幾乎是擦着他的胳膊而過,“哐”的一聲巨響倒了在地上,同時也把礙事的栅欄給壓倒了一大排。
林濤被電線杆的倒塌聲震的耳膜“嗡嗡”作響,但他顧不上再讓楊小妹從身上下來,那隻已經癫狂的屍王馬上就要波及到他們了,有理智和沒理智的屍王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天知道這家夥發了瘋會做出怎樣出格的事情來。
林濤就曾經遇上一隻扯下自己一條胳膊,硬是用它的斷臂把自己砸飛的二貨屍王,眼前這隻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幾乎所有東西都成了它的目标,它已經折斷一根枯樹幹抓在手裏,如同暴力拆遷一樣瘋狂的摧毀面前所有的一切![
“咚!”
屍王的枯樹幹兇猛的砸在林濤的兩腿之間,激起一蓬飛揚的塵土,再往前幾公分就要徹底結束他的性福生活,林濤被吓的滿身大汗,但懷裏的楊小妹好像已經徹底暈乎了,雙手也不再抱的那麽緊,有種要暈厥的趨勢,林濤趕緊抓着她的褲腰帶從地上一蹦而起,頭也不回的朝着遠處的高速公路玩命的跑去。
屍王和屍魔一樣,戰鬥的時候身邊很少會有活屍敢來聚集,所以林濤踩着栅欄躍出院子時倒沒遇上什麽阻礙,不過也就跑出了幾百米,他們兩人一身的血迹,立刻就引來了大量活屍的關注,連追擊羅榕他們的一些活屍也調頭向林濤直沖過來。
這些小喽喽林濤還是不放在眼裏的,他拍拍懷裏的楊小妹讓她再抓緊點,然後抽出腰間的手槍,立刻就開了火,林濤抱着楊小妹在野地裏左沖右突,子打完了來不及換他就用腳,踹不死踹飛也是好的,但是楊小妹漸漸的成了徹底的累贅,她已經閉上了雙眼,腦袋伏在林濤肩上一動不動,要不是林濤一隻手托着她的屁股,楊小妹早就要從他身上滑下來了。
“小妹你怎麽了?”林濤倒轉槍柄,一錘砸開一隻活屍的腦袋,追着他們的活屍大約還有幾隻,林濤趁着空檔急忙詢問懷裏的楊小妹。
“我沒力了……想…想睡覺……”楊小妹微微擡起腦袋,虛弱的說了一句。
“你受傷了?”林濤一驚,發現自己托着她屁股的手上全是粘粘的液體,他趕忙換了一隻手托着她,果然自己空出的左手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迹,不過楊小妹的大姨媽來了,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楊小妹的大姨媽,但是楊小妹卻輕輕點了點頭,痛苦的說道:“腰……和大腿,全麻了!”
林濤擡頭看了看遠處的羅榕他們,他們此時居然隻剩下十來個人了,不過卻已經退守到高速的入口處,守着昨晚那三輛汽車的殘骸正和大量活屍厮殺,看樣子那隻屍王帶來了不少活屍,密密麻麻的估計能有一兩千隻,而且那隻暴虐的屍王也直追而來,林濤隻好把楊小妹橫抱在胸前,大聲對羅榕他們喊道:“你們快上車,到下一個匝道口接應我們!”
高速的入口處幾乎已經被活屍堵滿,要不是因爲匝道狹窄的地形羅榕他們早就會被屍群淹沒,羅榕舉着一杆長矛不停的捅出抽回,但根本隻是杯水車薪,她聽到遠處林濤的喊聲,猶豫了一下,也明白這種情況下林濤根本沖不過來,隻好回頭咬着牙喊道:“走,全部上車!”
見到羅榕他們轉頭向停在高速上的那輛牧馬人沖去,林濤也趕緊轉身踢飛兩隻活屍,順着高速公路埋頭往前沖去,也不管眼前有沒有路,他專挑一些極爲難走的地形前進,這樣才能把肢體僵硬的活屍甩開。
林濤一口氣大約跑出了兩三公裏遠,擡頭看看身邊隐藏在黑幕中的高架橋,也不知道下個入口處會在哪裏,不過身邊的活屍倒是漸漸看不到了,他又抱着楊小妹跑了一會,直到眼前實在沒了路,他才在一個橋墩下停了下來。
“小妹,你怎麽樣?”林濤把楊小妹放在地上,一陣猛跑他也氣喘的厲害,不過楊小妹似乎越來越虛弱,連眼睛都不太能睜的開,就聽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我好冷!”
林濤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楊小妹的身上,他擦了擦滿頭的汗水,蹲下身說道:“你傷到哪了?快給我看看!”
楊小妹沒說話,而是虛弱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林濤這才發現,她才換上的一條藍色牛仔褲已經全被血液浸濕,手摸上去全是黏糊糊的一片,林濤在她的右腿上查看了一下,正面倒是沒看到有明顯的傷口,卻在她後側的大腿根部發現了一道掌寬的傷口,裏面血糊糊一片,周圍的肉全部爛了,一股股的鮮血如同不要命一般的往外湧着。
“你别亂動,我要幫你止血!”林濤輕輕拍了拍楊小妹的臉頰,以防她昏睡過去,楊小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等林濤“嗤”的一聲撕開她的牛仔褲時,她卻一下驚慌起來,直愣愣的看着林濤說道:“你……你幹嗎撕我褲子?”
“哎呀!真要命,忘了你是女人了!”林濤郁悶的拍了拍腦門,雙手抓着隻撕開一半的褲子說道:“你大腿根部受傷了,傷口很大,我不撕掉你褲子沒辦法止血!”
“我……我沒穿内褲!”楊小妹蒼白的臉蛋上竟然浮現出兩朵暈紅,她剛剛大姨媽來了,怕把自己的内褲再次弄髒,索性光溜溜的什麽也沒穿。
林濤也傻了,撓撓腦袋奈的說道:“那怎麽辦?再不止血你光流血就能流死!”
“那你……那你不許趁機偷看!”楊小妹苦着臉,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
“我偷看你個頭啊,你這不男不女的樣子誰稀罕看你!”林濤下意識就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一看楊小妹的眼神,果然浮現出了委屈的霧氣,林濤歎了口氣,隻好道歉:“對不起,我把話說的太難聽了,你别介意!”
楊小妹咬了咬唇沒說話,卻噙着淚水轉過頭去,緩緩放開了自己捂住要害的雙手,林濤深吸了一口氣,從腰間掏出自己的小折刀,沿着牛仔褲小心翼翼的切割,盡量讓剩餘的布片蓋住她的要害不走光,仔細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之後,林濤蹙着眉頭說道:“你忍着點,我要把你的爛肉割掉,會很疼的!”
“嘶~”林濤一動手,楊小妹就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濃濃的眉毛全都痛苦的糾結在了一起,她本能的抓住林濤的腳踝,哀求道:“輕…輕點,我怕疼!”[
楊小妹這話說的有些暧昧,但林濤此刻哪還有心情體會,嘴裏含着手電筒,扶着楊小妹的大腿細心的把她上面的爛肉割掉,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小瓶一直都備着的雲南白藥,全部灑在傷口上,但是林濤身上沒帶紗布,隻好脫下自己僅剩的長袖t恤,把t恤割成一道道的當作紗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