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條全副武裝的漢子從街尾小跑着沖上來,震天的大吼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登時消失蹤,這些漢子明顯比朱偉的手下要彪悍上不少,因爲他們不是一股腦沖上來的,而是排着特有的陣型壓上來的,凜冽的氣勢讓他們看上去就像專業的防暴大隊。
沖在最前面的是清一色的盾牌手,所持的盾牌也不再是普通警用的防暴盾牌,而是七八面軍用的防盾牌,大半人高的防盾牌就像一面移動的鋼鐵幕牆一般,牢牢地守護着其後的衆漢子們,而後面的漢子則是一個搭着一個的肩膀,身後全都背着簧鋼打造的鋒利開山刀,用整齊的步伐跑到距離對方十幾步遠的時候,一陣齊刷刷的手槍上膛聲讓人頭皮都陣陣發麻,配着他們統一的迷彩服,搞不清狀況的人還以爲軍隊出來鎮壓暴動了!
“操!”
張旭一看這兇猛的架勢渾身的氣勢立即高漲,閃電般踹出林濤想踹而沒踹出的一腳,直接把台階上那青皮漢子一腳給重重踹回了人群之中,然後舉着手槍對剛來的那群漢子大喊道:“五人一組,把他們給老子圍起來!”[
來者正是剛剛和林濤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吳大彤等人,這些李強手下最精銳的壯漢們一聽到張旭的吼聲,立即條件反射似的迅速分開,以五人爲一組,眨眼間就把朱偉的手下圍了個水洩不通,一把把手槍從綠油油的盾牌後面冷冰冰的伸出來,一雙雙殺氣騰騰的雙眸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出來,吳大彤這幫人非但沒有一絲混亂,精準的戰術動作反而就像演練過數遍的機器人!
被張旭踹飛的漢子落在人群中卻沒敢立即反抗,他捂着生疼的胸口站起來,臉色異常難看的看着那一條條幾欲嗜血的惡漢們,一縷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他隻能硬着頭皮對林濤他們冷聲喝道:“你們都想死了嗎?知不知道我們偉少是什麽人?隻要你們今天敢動我們一根汗毛,你們誰都别想走出這條街!”
“當我們被你吓大的啊,老子剛才動的好像不隻你一根汗毛吧?老子不還好好站在這?操!”張旭不屑的吐了口吐沫,滿不在乎的看着青皮漢子,态度居然比他還要嚣張。
“你狂什麽狂?我們朱爺手下幾千個兄弟,一人一口吐沫就淹死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扔下武器投降,别等我們大部隊來了讓你們死的難看!”青皮漢子居然也是個滾刀肉,就看他排衆而出,昂着腦袋同樣兇悍比的瞪着張旭,場面登時緊張起來,被圍住的人等不自覺的開始騷動,手中的武器不斷緊了松,松了緊,而吳大彤他們也是一樣,緩緩的開始收縮包圍圈。
整個場面都充滿了一觸即發的火藥味,但随着一個隻穿了條長褲的年輕男人,被一個老外用槍指着腦袋給壓出來後,青皮漢子卻立即傻了眼,嚣張的氣焰消失不見,慌忙擺着手喊道:“别…别這樣,幾位兄弟,有什麽話我們好說,千萬别爲難我們偉少!”
被馬克用槍頂住腦袋,兩條腿軟的像根面條的男人當然是朱偉,這貨剛剛神氣活現的從三樓上跑下來想狠狠教訓一下林濤,卻正好被跑去抓他的馬克給撞了個正着,馬克的大手掐着他的脖子,就像拎小雞一樣就把他拎了過來,而張旭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貨色,一腳掃在朱偉的腿彎上,朱偉“咚”的一聲就跪在了生硬的地磚上,抱着生疼的膝蓋發出了一陣鬼哭狼嚎。
“怎麽樣?是他先死還是我們先死啊?”張旭比得意的看着青皮漢子,上了膛的手槍緊緊的指住還在地上慘嚎的朱偉腦袋。
“兄弟,我勸你們一句,趁着咱們沒什麽深仇大恨,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傷了偉少這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面了!”青皮漢子的口氣明顯軟了下來,他咬了咬牙說道:“你們放了我們偉少,我們立刻就退開,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怎麽樣?”
“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你們要是再敢動我一下,我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朱偉的後背被馬克的大腳牢牢的踩住,像隻蛆一樣在地上不停的扭動,他似乎并沒有看清楚外面的狀況,嘴裏居然還在不停的叫嚣。
“切~就動你……老子又動你了,你拿老子怎麽樣?”張旭毫不留情的用他的大腳猛踹朱偉的腦袋,隻幾腳就把朱偉踹成了一個鼻青臉腫的大豬頭,而馬克也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又把朱偉勾成了一個慘嚎中的大蝦米。
“放開我兒子……”
就在這時,遠遠的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衆人齊齊扭頭往街尾看去,隻見三輛敞篷的吉普車正在快速駛來,領頭的敞篷吉普上站着的竟然是滿臉憤怒的朱德力,三挺黑洞洞的班用機槍就架在吉普車的車梁上,直直的指向林濤他們,而在吉普車的車後,上百個漢子也在急速跑來,除了一水的手槍外,十幾把自動步槍也出現在他們手中。
“林濤,你他媽太狂了吧,别以爲有艾米罩着你老子怕了你,告訴你,老子就這麽一個兒子,你今天要是敢傷了他,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今天也要做掉你!”
朱德力來勢洶洶,遙遙的指着林濤大聲吼叫,一對魚泡似地小眼裏滿是陰冷兇殘的目光,但讓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迎來的竟然不是林濤的妥協或者談判,而是一顆毫征兆的子。
“邦……”
子擊打在朱德力身後的機槍手腦袋上,從機槍手的腦門上一穿而過,把他的後腦勺開出了一個碩大比的血洞的同時,還在空中拉出一道血腥且詭異的弧線,“叭”的一聲居然又擊中了第二輛吉普車的駕駛員,駕駛員腦袋立即一歪,噴了已成蛛網狀的擋風玻璃厚厚的一層鮮血。
槍聲一響,整個場面立即就混亂起來,而林濤所射的這一槍也仿佛是個号令,吳大彤這些漢子也算經過一兩次大場面了,林濤槍響的同時他們也本能的扣下了扳機,被圍住的那二三十條漢子根本沒一個人反應過來,眨眼間就被“噼裏啪啦”的打成了馬蜂窩,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像一條條血糊糊的破麻袋一樣摔在了地上,而青皮漢子更是受到了重點照顧,幾乎被打的不成人形,至死臉上裏都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而朱德力帶來的人也是不堪,上百個漢子竟然一下就炸了窩,隻能打打順風仗的他們又有多少近距離駁火的經驗?立即頭蒼蠅一般四下亂竄,有幾個甚至因爲過度緊張導緻槍械走火,不是崩了自己人就是崩了自己。
三輛吉普車十分連貫的撞在了一起,領頭的吉普車被後面兩輛車頂着,不顧一切的一頭攮進了對面的錄像廳裏,第二輛車的駕駛員是死了,但腳還死死才住了油門,而第三輛車的駕駛員就完全是因爲緊張的,竟然錯把油門當成了刹車,頃刻間就把發動機轉速踩到了四千五八轉,一個接一個的紮進了倒黴的錄像廳裏。[
剛才還兇神惡煞般的朱德力突然一個鬼叫,身手居然也很敏捷,在吉普車失控的同時他就一個翻身從車上跳了下來,圓滾滾的身體讓他就像個人肉皮球一樣,掉在地上還了兩下,才咕噜噜的滾出了老遠,不過等他比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把冰冷冷的手槍卻已經頂住了他的太陽穴,朱德力渾身一抖,歪着腦袋驚懼的看向了冷視着他的林濤。
“我從來不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林濤朝着哆哆嗦嗦的朱德力冷冷一笑,事已至此他隻有先發制人,否則要麽低頭認輸,乖乖交出被扣押的朱偉,要麽和火力強大的朱德力全面火拼,但最好的結果都是兩敗俱傷,隻有先抓住了朱德力,擒賊先擒王,他們才能完全的占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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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誤會啊!兄弟……”朱德力跪在地上苦歪歪的看着林濤,剛剛的意氣風發哪還能找到半點,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卻被一陣爆響給打斷了。
“哒哒哒……”
一連串的機槍爆響讓朱德力又是狠狠一抖,他驚恐的看見一個老外和一個滿臉張狂的年輕人,居然捧着從吉普車上拆下來的班用機槍在對他的人進行掃射,那年輕人邊掃還邊喊:“龜孫子們,讓爺們教教你們什麽才叫真正的槍戰,哈哈哈……”
兩挺班用機槍足足掃了二十多秒才停止了射擊,看着布滿痕,七零八落的長街,朱德力帶來的人哪裏還有敢露頭的,露頭的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僥幸變成殘廢,一個個幸存下來的抱着自己中槍的部位倒在街上凄厲的慘嚎,在一瞬間徹底安靜下來的香港街上聽起來比的滲人。
“哈哈哈……垃圾就是垃圾,他們根本不配拿槍,隻配拿根甘蔗……”
張旭端着還在冒着青煙的機槍嚣張站在大街中間,猖狂的笑聲讓半跪在地上的朱德力漲的滿臉通紅,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的手下絕大部分都是長的壯實一點的普通人罷了,但竟然沒一個人敢于還擊的慘狀就讓他忍可忍了,費那麽大力氣弄來的大量槍械在他們手裏還真和根甘蔗差不多,直到今時今日他才算徹底的懂了,如果他們這幫人算黑社會的話,那林濤這幫人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悍匪,兩方根本不在一個較量層面上。
“跟索馬裏的海盜差不多,一聽槍響就跑!”馬克也是不屑的笑笑,他和張旭兩人通通端着機槍站在馬路的最中間,嚣張的就像兩個打不死的未來戰士。
“教你一句成語,膽匪類說的就是他們,像這樣的我一個人能對付五百…呃……”張旭得意洋洋的吹噓聲音陡然停止,連眼珠子都突然失态的瞪到了最大,似乎見到了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爲長長的街角正緩緩的轉出了一輛迷彩塗裝的龐然大物,居然正是他們帶回來的那輛攻擊力強悍的六輪步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