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林濤是趴在一張床上的,他晃了晃還有些眩暈的腦袋,用力擠了擠自己幹澀的雙眼,睜開眼看見的第一件事物便是羅榕那滿是焦急的俏臉。
“你醒啦?你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事?”羅榕跪伏在床上,臉上全是又是驚喜又是心疼的表情,她擦着眼角留下來的淚水,極端溫柔的對他詢問道:“是不是渴了呀?你别亂動啊,我去給你拿!”
羅榕急忙跑開了,激動就像隻沒頭蒼蠅一樣在一旁亂轉,等她拿着一瓶礦泉水和一根吸管回來的時候,發現林濤居然已經坐了起來,她遠遠的就急道:“哎呀,你怎麽坐起來了?快趴下,你的背後有傷呢!”
“沒事,我的身體可是鐵打的!”林濤笑呵呵的盤腿坐在床上,他的身體他知道,他擁有的超強恢複力雖然不能和血族那種變态比,但也遠非常人可比肩的,隻要别一次性緻命,再攝入足夠的營養進入身體後,幾乎隻要一兩天的時間他就能夠徹底恢複。[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羅榕可奈何的看着林濤,擰開礦泉水瓶蓋,又把手裏的吸管插進去,坐到床上後,她關懷備至的把吸管遞到林濤嘴邊,像哄孩子一般的說道:“慢點喝啊,嗆到了就麻煩了,沒人跟你搶的!”
林濤一邊苦笑着喝着水,一邊觀察着四周,發現他們還是在超市裏,而且天都沒黑,隻是位置從那間漆黑的小倉庫裏挪到了二樓的賣場區,而他所躺的這張床正是用來展示床上用品的,從那一塵不然的床單來看,肯定是羅榕已經細心的換過了,他遺失的步槍和一支95步槍都靠在一旁的櫃子上。
“那隻獵殺者呢?”林濤吐出吸管,好奇的詢問道。
“手雷把它整個腦袋都炸成了爛西瓜,還好它的嘴巴也夠結實,擋住了大部分的爆炸沖擊,不然你可就慘了!”羅榕滿臉欣慰的笑笑,然後抓着林濤的胳膊伸頭往他的背後看看,驚訝的說道:“呀!你的傷口怎麽都開始愈合了呢?你這身體究竟是什麽做的啊?我可是在你背後取出了六塊片呢!”
“鐵打的呀,不是和你說了麽!”林濤笑嘻嘻的說道。
“盡胡扯!”羅榕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想了想說道:“咱們今晚再休息一晚再走吧,你傷的那麽重!”
“所謂的,我再休息一會把張旭他們叫過來就行了,這麽多的物資一下也搬不完,咱們集體再這裏休息一晚就行了!”林濤所謂的笑笑,看着羅榕近在咫尺的俏臉,他的心裏突然跳了跳,用十分輕柔的聲音問道:“最後爲什麽跑過來救我?你知不知道那樣做很危險?”
“我……我不知道,當時什麽都沒想就跑過去了!”羅榕低下腦袋,有些羞澀的搖了搖頭,說道:“你不也救了我嗎!”
“你有些不聽話,你可是答應過我,說要聽我的指令的!”林濤狹促的一笑,身子又往前湊了一點,輕聲說道:“你當時是不是很怕我死了?”
“别胡說,什麽死不死的,你不好好的活着嘛!”羅榕立刻一急,但很快就發現自己表現似乎有些太過激了,怯怯的看了林濤一眼,卻發現林濤的眼中燃燒着一股幾乎快要将她融化的火焰,她的心髒不争氣的狂跳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胸膛裏滿是亂蹦的兔子,讓她整個人都跟着七上八下的。
有種默契叫做心照不宣,兩人互相凝視着對方誰都沒再說話,但這種聲的交流卻能讓他們感受到彼此内心裏的真正情誼,緩緩的,林濤輕輕拉起羅榕不斷互相攪動着的小手,攥在手心裏輕輕磨挲起來。
“幹……幹什麽?”一個軍人中的軍人,尖兵中的尖兵,身爲特種兵的羅榕此時慌張的就像個助的小女孩,她很想将自己的手從林濤手心裏抽出來,但偏偏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動也動不了,直到林濤把她的手放在鼻間輕輕嗅着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氣,羅榕終于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滿臉漲紅的從床上跳起來,慌慌張張的說道:“我……我再給你拿點食物啊,你……你肯定餓了對吧!”
看着羅榕跌跌撞撞逃開的倩影,林濤很開心的笑了,能讓她這樣一個高傲的女戰士慌成這樣,他覺得自己挺值得驕傲的。
……
愛情是一種叫做弱智的藥水,嘗起來很甜但喝下去就會讓人變的很傻,論男女,論堅強還是懦弱,隻要沾染上一點他的智商就會直線下降!
“林濤,你剛才提起的白茹是誰啊?”羅榕抱着一把95步槍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濤後面,小心翼翼的伸着腦袋問道。
“呃……是我女朋友!”正走下電動扶梯的林濤身形頓了頓,不知怎麽心裏突然生出一絲愧疚,不過這絲愧疚到底是給白茹的還是給身後羅榕的,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哦!”羅榕的臉色立即一黯,然後帶着些許緊張的問道:“你們還沒結婚吧?”
“呵呵~結了婚那就叫老婆了!”林濤笑了笑,覺得羅榕這問題問的有點傻,但他卻覺得被問的有些暖洋洋的。[
“那就好!”羅榕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等林濤詫異的回過頭來,她慌忙指着超市廣場上那些活屍說道:“哎呀,那麽多活屍呢,我去殺掉它們!”
“哎!”林濤趕緊拉住神色慌張的羅榕,奈的說道:“老老實實的跟着我就行了,别亂跑!”
/>
“哦!”羅榕臉色一紅,眼睛裏卻閃過一絲欣喜。
林濤端着自己的步槍緩緩往外走去,他全身現在除了一雙鞋子,就連内褲都換成全新的了,他身上一件胸前印着超人标志的黑色t恤是羅榕親手給選的,但是他論怎麽看,這件衣服好像都和羅榕身上那件像是情侶款,同樣的超人标志,隻不過羅榕的是一件白色小号的而已,而羅榕給出的答案似乎很牽強,說是就這兩件衣服比較幹淨了。
林濤感覺羅榕跟自己幾個女人似乎也差不多,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拼命的打上帶有她們标志的烙印,就好像野獸用尿尿來圈定自己的地盤一樣,她們給自己套上情侶裝,可能也是想宣示自己是她們的私人物品吧!
直到林濤帶着羅榕跳上自己的獵豹車時,羅榕明顯還在分神,把懷裏的步槍抱的就跟洋娃娃一樣,時不時還低聲自言自語上兩句,或者沒頭沒腦的吃吃笑上兩聲,羅榕的這幅情窦初開的嬌羞模樣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就是不知道她的大隊長知道自己一手練出來的精兵變成了這樣的小女人,會不會直接吐血三升而亡!
“張旭他們還沒聯系上嗎?”林濤蹙起眉頭看着副駕駛上的羅榕,他們現在正駕駛着獵豹朝着張旭所說的方向飛馳。
“沒有!”羅榕也蹙着眉頭放下手中的對講機,疑惑的說道:“按照昨天的約定,他們應該上午就跟我們聯系了,可現在都下午五點了,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但願不會吧……”林濤深以爲意的點點頭,腳下油門又加大了一些。
夜幕緩緩降臨,林濤和羅榕并肩坐在獵豹的車頭上吃着東西,他們已經尋找了兩三個小時,不但還法和張旭他們聯系上,就連那間他所說的小學校也沒找到,畢竟張旭當時說的很含糊,範圍概括的太廣,而且這周圍有大量活屍的地方不少,他們倆也不敢亂闖!
“目前看來他們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林濤腳踩着獵豹的保險杠,坐在引擎蓋上,眉頭早已深深的蹙起。
“你别擔心了,等吃完東西咱們再找找,他們那麽多人,論出什麽事都會留下不少痕迹的,說不定他們隻是遇上屍群迫不得已轉移了營地而已,我們的對講機超過十公裏範圍可就收不到信号了!”羅榕轉頭看着林濤,把自己剛喝過的礦泉水遞給他,說道:“喝口水吧,待會我們兩輪換着開車,一定可以發現他們的!”
“邦邦……”
就在林濤剛剛才喝了一口水的時候,遠處卻傳來兩聲槍響,而且這槍聲似乎離得并不遠,好像就在這附近。
“是西面那座山頭後面!”羅榕很快就分辨出了槍聲的來源,而且她根本不用林濤招呼,飛快的扔下手中的食物,背着槍就跳下了車,和林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她拉動槍栓跟着林濤朝槍聲傳來的方向快速跑去。
林濤他們所在的是一個很荒涼的小鄉村附近,看那稀稀拉拉的倒塌民房,估計就算在以前這裏的住戶肯定也不多,而且周圍全是低矮連綿的群山,他和羅榕兩人身手矯健的就來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還沒翻過去就已經看到了山背後隐隐約約的火光,應該是有人在山後生火。
“右面有崗哨!”
和林濤分開偵查的羅榕靈敏的像隻貓兒一樣,沒發出一點聲音就趴在了林濤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這些人有一定的經驗,一明一暗安排了兩個哨兵,位置也很刁,是你的人嗎?”
林濤趴伏在一棵倒塌的枯樹後面,聞言給了羅榕一個原地等待的眼神,單手一撐樹身就躍了出去,沒一會他再次趴回羅榕的身邊,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的人,不過那個暗哨手裏拿的是95自動步槍!”
“什麽!”羅榕的眼神一寒,急速的問道:“是襲擊我們部隊的那群人?”
“很有可能!”林濤點點頭,看着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羅榕,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稍安勿躁,也有可能不是!”
“管他是不是,我去抓個舌頭回來就知道!”羅榕說着就要翻出去,卻被林濤急忙拉住,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明的交給我,暗的交給你!不過你還得穿上我的衣服!”[
林濤有些尴尬的指指羅榕身上明晃晃的白色t恤,她要是穿這個去抓人家舌頭的話,估計還沒靠近就要被人發現了,而羅榕當然是臉色一紅,抓着自己的衣服扭捏的說道:“那……那你轉過去!”
林濤爽快的又把自己扒成了光膀子,把自己的黑t恤遞給羅榕後就轉過了身,等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之後,羅榕很快就拍了拍他,林濤轉頭看了她一眼,發現自己的衣服套在羅榕身上就跟唱戲的戲服一樣,但他還是豎着大拇指說道:“嗯,人比花嬌,還是那麽漂亮!”
“貧嘴!”羅榕嬌羞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又傲氣十足的說道:“我要對付那個明哨,讓你好好看看我的手段,不然你老瞧不起我!”
“我可從來沒瞧不起你啊!”林濤玩味的一笑,小聲的說道:“我就是在想,誰要是娶了你這種武力值超高的女人,可不是要被你欺負慘啦?在家裏一輩子都擡不起來啊!”
“哼~連我都打不過我還會嫁給他嗎?”羅榕得意的一挑眉頭,又看着林濤眼神閃爍的補充了一句:“至少也不能比你差了吧!”
“呵呵~比我牛的人可不多!”林濤嘿嘿一笑,就勢在羅榕的小臉蛋上捏了捏,然後在她發火之前飛快的從樹後蹿了出去。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摸崗哨,抓舌頭多半就發生在這種時候!
此時,一個手裏端着八一杠的哨兵正懶洋洋的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在他的正面就是一條上山的必經之路,而山下有任何風吹草動,站在他這個位置也能盡收眼底,隻是按照他的想法,他們人強馬壯的,除了活屍,誰會閑着沒事跑過來找死呢!
哨兵時不時咂吧着嘴,不斷摸褲子口袋的動作表示他正在犯煙瘾,不過他在放哨的時候可不敢抽煙,新來的那個副隊長可是個冷面女羅刹,被她抓到自己抽煙那子可就跟着射過來了!
“差不多該換崗了吧?老子的腿都快站斷了!”
哨兵突然開口對着空一人的身邊說話了,但詭異的是,也沒看到有人出來,可十幾米外的一堆枯黃的灌木叢中卻傳來了聲音,就聽那聲音也很不耐煩的說道:“都他媽過了五分鍾了,那幫***肯定是玩那些洋妞玩瘋了,連崗都不知道換,等會我們一起去跟女羅刹打他們小報告,非整死這群兔崽子不可!”
“媽的,等我們下去那些洋妞都不知道給他們玩成什麽樣了,老子可還沒玩過洋妞呢!”靠在石頭上的哨兵一臉的郁悶,突然淫笑着說道:“嘿嘿~咱們隊長說那女羅刹其實也挺帶勁的,别看她冷的跟面癱一樣,操起來叫的比誰都浪,連皮鞭都要玩呢,說的老子心裏都癢死了……”
“哈哈~老錢,你怎麽啞巴啦?不會被我說硬了吧……老錢?”
哨兵喊了幾聲卻發現灌木叢裏一點聲音也沒有了,他從大石頭上直起身子,疑惑的向灌木叢那裏看去,但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卻閃電般從他所靠的大石頭後面沖了出來,哨兵想叫,想開槍,但對方那以倫比的速度連半點機會也沒給他,哨兵隻看到兩條結實而有力的大腿鍘刀般夾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股巨力迫使他不得不跟着那雙腿轉動的方向倒去。
哨兵根本看不清那是男是女,喉嚨被對方死死的夾住連叫都叫不出來,他就感覺自己像極了一根被人從中間捏住的吸管,體内的空氣出不去也進不來,他本能的想去掰開那兩條大腿,但他卻清楚的聽到自己脖子上傳來“喀喇”一聲脆響,一股劇痛讓他眼前徹底一黑,最後一個還漂浮在他腦海裏的念頭卻是,這人的身上好香啊!
羅榕一個利落的淩空剪刀腿瞬間就扭斷了哨兵的脖子,哨兵的屍體斜斜的往地上倒去,但羅榕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雙手猛一撐地便麻利的一個翻身,雙腿夾着哨兵的脖子把他徹底扭成了一個人肉麻花,這才從地上跳起來,得意的對着遠處的灌木叢揚了揚尖尖的下巴。
羅榕把哨兵的屍體拖到大石頭後,林濤便押着一個男人從灌木叢裏出來了,男人滿臉驚恐的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那把鋒利的匕首,要不是林濤抓着他的衣服估計他就要軟下去了,所以林濤還沒問話他就比驚慌的搶先說道:“大爺,好漢,求求你們别殺我呀,我就是混口飯吃的,你們想要我怎麽做我都照辦!”
“說,你們一共有多少人?”羅榕走上來目光陰冷的看着這個男人,數的怒光在他雙眼裏跳動,因爲她已經認出這個男人了,那天正是他帶着人首先從二樓往下跳的,他當時一副快吓尿的樣子羅榕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
“除了剛抓來的奴隸我們還有七十幾個,都……都在山坳裏!”男人非常老實的回答到。
“抓來的奴隸?你們從哪抓來的?”這次換成林濤在問。
“在……在一個學校裏抓來的,不過他們可不是學生啊!”男人急忙答道。
“抓了多少人?其他人都被你們殺了嗎?”林濤的語氣也一下子陰森起來,張旭他們不正是把營地紮在了學校裏嘛!
“沒……沒殺,那些人也很厲害的,也打死了我們不少人,要不是我們有步戰車根本對付不了他們,所以奴隸……奴隸也就抓了二三十個!”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