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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不餓?吃點東西吧!”一包被錫紙包裝巧克力棒遞到了羅榕的眼前,男人也跟着回過頭來,但這一下子清晰出來的面容卻讓伸手去接食物的羅榕如遭雷擊。
“是你!”羅榕的手懸在半空直直的定住,但卻因爲力很快又落到了紙闆上,她的語調從原本的溫柔小女人一下子拔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她猛然收縮的瞳孔說明她真被吓到了。
“呵呵~你很意外嗎?其實我也很意外!”林濤笑了笑,把巧克力棒放在羅榕手邊,轉身坐到了距離羅榕稍遠的地方,畢竟人家現在醒了,他可不好在挨人家這麽近。[
“混蛋……你……你對我做了什麽?”讓羅榕罵出來的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她一眼就看到了扔在地闆上的胸罩和自己破裂的外套,雖然那胸罩染滿了血迹,但是那極爲熟悉的款式,她又怎麽可能分辨不出來是不是屬于自己的呢!
胸前空蕩蕩的讓羅榕瞬間沒了安全感,羞憤的淚水已經在她眼眶裏打轉,但是林濤卻面表情的看着她說道:“你就是這麽對待你救命恩人的嗎?難道你就沒學過戰地急救?不明白在救命的情況下是不分男女的嗎?如果僅僅是因爲我救你而看到了你的身體,你就這樣要死要活的話,那等你恢複了力氣完全可以再自殺,我就當是白費了一番力氣!”
林濤說話的同時羅榕也在摸索着自己的身體,等她發現自己下身的長褲完好損,雙腿間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心裏悄悄松了口氣,再等她掀起身上那件陌生的衣服,看到肩上縫合的十分細膩的傷口時她就再也沒懷疑林濤的話了。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羅榕巧妙的避開了那個會讓她難堪的話題,轉而選擇蹙起眉頭發問。
“我們被困在這裏,我有的是時間回答你這個問題,但在此之前,你最好還是先把你面前的東西吃掉,因爲你還在發燒,我可不想你又昏迷要我再去照顧你!”林濤吐出長長一道素色的煙霧,淡淡的看着紙闆上虛弱的羅榕,羅榕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和一絲不解,然後把目光投在了面前的巧克力棒上面,雖然這隻有小小的一包,但是巧克力的高熱量卻能迅速補充她體内流逝的力量。
羅榕沒說話,但肚子卻不争氣的叫了起來,她臉色一紅,趕緊勾起頭,默默的拿起那包食物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還有沒有了?多吃點東西可以讓我體力恢複的更快!”羅榕放下空掉的錫紙包裝袋,臉上努力做出十分大方和坦然的樣子,似乎是想用這種大方和坦然來掩飾她三天沒吃東西的窘迫。
“沒有了!隻有那些!”林濤攤攤手,表示他光着的身上也法偷藏食物。
“給我喝點水吧,我有些……”羅榕說着突然咂了咂自己的嘴,有些奇怪的說道:“我嘴裏怎麽有酒味?而且我身上也有好濃的酒味啊!”
“是我喂你喝的,我隻有酒了,你身上的酒味是我給你傷口消毒弄上去的!”林濤從地上拿起那個已經變成酒壺的小壺,輕輕晃了晃,說道:“要不要再來點?喝完你會再精神點!”
‘可也會促使血液加速流動,法讓傷口早點愈合!’羅榕暗自腹诽了一句,但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幹渴感卻從嗓子裏不斷冒出來,她隻好點點頭,破天荒對林濤說了句謝謝!
但是,羅榕動了動身體卻怎麽也起不來,林濤看她軟的像根面條似的樣子有趣的笑了笑,主動走到羅榕身邊扶着她的脖子和肩膀,幫她靠在了貨架上,在扶的過程中兩人誰都沒說話,但羅榕的臉蛋卻一下子就紅了。
羅榕感覺自己一輩子加起來都沒今天臉紅的次數多,似乎自己已經從一個堅強的女戰士退化成爲普通女人了,她默默接過林濤遞來的酒壺小小喝了一口,低着頭盡量不讓林濤看出她臉上那絲羞澀,卻因爲那朗姆酒頂高的度數一下子咳了起來,咳了好幾下之後,她臉色漲紅的把酒壺還給林濤,擦了擦嘴,歇了一會才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會來這裏的吧?”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難道你姐就沒告訴你我會來這裏嗎?”林濤一臉的好笑,接過酒壺後仰頭便灌了一大口,大概因爲這酒壺是羅榕剛剛才喝過的,林濤低下頭時敏銳的從她眼神裏捕捉到一絲明顯的慌亂。
“我……”羅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是他們橫插了一杠子。
“其實你也不必掩飾什麽了,我們究竟能不能從這裏逃出去還兩說呢!”林濤輕輕的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怅然,他轉身隔着羅榕一定距離和她并肩坐在了紙闆上,看着面前搖曳的火光,緩緩說道:“我知道包括你和你的戰友們都對我有怨恨,因爲我在你們營地殺了那麽多人,所以你們換種手段報複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但我想你們也嘗到了這種不服氣的心态所帶來的苦果,唉~爲了一口氣你們值得嗎?”
“這次你真誤會我們了!”羅榕靠在貨架上一臉的苦笑,說道:“實話和你說吧,和我堂姐重逢之前我們就已經把這裏羅列在我們的計劃之内了,而且上次我也告訴過你,我們早就嘗試着進攻過這裏,隻是因爲那隻屍王太強,我們隻好放棄了,可就在和你吃過飯的那天下午,我們在外搜索資源的一個小組就回來報告說,在一座斷橋下發現了一輛還可以使用的輪式步戰車,于是我們的隊長就連夜做出了安排,一邊派人搶修那輛步戰車,一邊就再次制定了進攻這家超市的計劃……”
說道這羅榕有些慚愧的歎息一聲,奈的說道:“我姐要你幫忙拿下這裏的事情我和隊長說了,但是隊長卻說這裏誰攻下來就是誰的,我們的戰士也需要吃飯,并且答應我把在這裏得到的十分之一物資償送給我姐,我就沒把這事告訴她,因爲我之前其實并不看好你隻憑輕武器就能拿下這裏,如果要是我姐能不死一個手下就償得到一批物資的話,我認爲還是很劃算的!唉……但誰知道,到了這裏竟然會生出那麽多波折,我們整整損失了五十個最好的戰士啊,和我從特種大隊一起出來的戰友也足足犧牲了十幾個!”
羅榕的語氣越說越悲哀,她雙眼通紅的看着角落裏早已死去的那個中尉,沒一會就落下了十分傷心的淚水,并且低聲抽泣道:“戰友們……你們放心,如果我還能活着出去的話,我發誓一定會親手殺了那幫卑鄙的家夥爲你們報仇的,讓他們全部血債血償!”[
“嗯?”林濤聽着羅榕的話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疑惑的問道:“對了,你這槍傷到底是怎麽受的?難道是你們起了内讧?”
“怎麽可能?”羅榕搖搖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擡起頭來比憤恨的說道:“我們是被一幫最肮髒龌蹉的畜生給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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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了?怎麽?你們其餘的人不是因爲受到那隻獵殺者襲擊而撤退的嗎?”林濤一臉驚訝的問道。
“嗯!”羅榕重重的點點頭,緊捏着放在腿上的拳頭,咬着牙說道:“也怪我們太得意忘形了,就在三天前,我們清掃了這裏大部分的活屍,并且用步戰車幹掉屍王後,我們居然忘記留下人在周圍警戒,全都進了超市來搬運物資,讓那幫畜生很輕松的就摸上來奪走了我們的步戰車,還駕駛着本屬于我們的步戰車一下殺掉了我們将近一半的戰士,最後我們迫不得已退守到了二樓,想憑着這裏的食物硬守下去的,可誰知道這裏不僅有隻屍王,居然還有個更可怕的怪物……”
“那個怪物從一樓殺上來,直接把那些人全都逼的沖上來和我們展開了最激烈的槍戰,他們的人很多,我和李中尉就是在混戰中受的傷,而我中的這槍要不是一個班長幫我擋了一下我可能早就死了,而且那怪物殺人的速度快的簡直吓人,爪子一揮就有兩三個人倒地,當時現場簡直亂透了,子到處亂飛,打人打怪物的都有,我眼看着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倒下,隻好拖着李中尉進到了這裏,可那怪物很快就撞開門追了上來,我扔了一顆手雷都沒炸死它,直到發現了這裏才算暫時脫險!”
“那些偷襲你們的究竟是什麽人?和你們敵對的勢力?”林濤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蹙起眉頭看着羅榕。
“影城每個月都會被驅逐出城很多人,這你應該知道吧?”羅榕也轉頭看向林濤,奈的說道:“那些被驅逐出去的人路可走,漸漸就在外面形成了一塊屬于他們自己的聚集地,可那些基本上都是些惡不作壞人,不但會襲擊幸存者,就連影城出去尋找資源的隊伍都經常會被他們搶劫,常市長組織過好幾次清剿他們的行動,但除了打死一些零散的人員之外,根本法找到他們真正的老窩,隻是沒想到他們這次竟然敢把目标瞄向我們部隊,而且一來就是好幾百人,唉~太久不和人類作戰,我們真的是太大意了!”
“這些人我以前也遇上過,的确擅長使用陰險手段,而且他們有心算你們心,人數又是你們好幾倍,換誰都不會好過的,等從這裏出去後,能殺掉他們也算爲你的戰友們報仇了!”
林濤看着一臉自責痛苦的羅榕,下意識的伸出手摟住了她的香肩輕輕拍拍,可随着羅榕渾身猛的一抖,林濤也立即認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極爲不妥,趕忙又收回手,有些尴尬的說道:“呃,你還是躺下早點休息吧,不早點恢複體力我是沒辦法帶你出去的!”
羅榕低着頭輕“嗯”了一聲,但脖子根卻血紅血紅的,等林濤伸着懶腰睡到一個貨架上去時,她也緩緩躺到紙闆上,幽幽的雙眼滿是複雜的望着貨架上那個偉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