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飽了!”林濤點上一支煙,很滿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
“那你看什麽時候方便出去呢?以前被你訓練過的那幫人我都已經讓他們待命了,他們随時都可以出發的!”羅玉蝶也點起一支煙,好緩解自己心裏郁結的情緒。
“過兩天吧,從明天開始我再帶着他們集訓一下,做好萬全的準備就出去!”林濤想了想如是說道。
“姐,你真的想讓你的人拿下那座超市?可前幾天我們才去那裏看過,那裏有隻很難對付的大個活屍,你的人去了根本回不來的,而且你也不想想看,那裏要是好拿,我們這的人不早拿下來了嗎?”羅榕走過來坐下,說話時卻斜着眼睛看着林濤。[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林濤一定有辦法的!”羅玉蝶笑了笑,似乎信心十足的看着林濤。
“他?哼~他見過那種大個活屍沒有?我們拿狙擊槍打它的頭都打不動,他又能有什麽辦法,他自己送了命倒是小事,要是把姐夫手下都消耗光了就太不值得了!”羅榕非常不屑的看着林濤,把話說的非常難聽又直白。
“呵呵~”林濤毫不着惱的笑了笑,說道:“羅上尉,那不叫大個的活屍,我們叫它屍王,它的特點正是額骨特别硬,保守估計十枚40火也不一定能轟穿它,而且每當它的出現身邊至少都會伴随着上千隻活屍,但它再厲害還是個生物,隻要是生物就會有弱點,找準它的弱點了,就能很輕松幹掉它!”
“哼哼~會說不代表會做,也許你殺人還有些本事,殺活屍我看就夠嗆了吧!”羅榕冷笑了一下,絲毫不把林濤放在眼裏。
“那我看這個話題我們就沒必要讨論下去了,成與不成到時候自然見分曉!”林濤笑着搖搖頭,又對羅玉蝶問道:“玉蝶,我很好奇,其實這個影城距離你們那個聚集地并不遠,你們以前怎麽就沒聯系上呢?”
“是這樣的,那個叫妮可的外國女人你還記得吧?本來到這裏的必經之路是有很多活屍的,正是她帶人打通了我們通往這裏的道路,還真多虧了她呢,不然我們可能早就死在屍ho下了,我和榕榕也不會在這裏相逢!”羅玉蝶看着身邊的羅榕,很會心的笑着,畢竟能在這茫茫世界中和自己唯一的親人相遇,就算用奇迹來形容也不爲過。
“那這個妮可呢?也在影城嗎?”林濤蹙起了眉頭,那晚之後他就再也沒見到妮可了,連那群狼人也好像蒸發掉了一樣,消失的影蹤。
“那我不知道,榕榕和我說妮可跟這個影城一直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那些大佬能這麽緻力于維護影城的安定好像也和她們有關,但這個女人非常的神秘,她把我們帶到這來以後就消失了,好像誰都沒見過她!”羅玉蝶搖搖頭,很奈的說道。
“姐,每次看到那個女人我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陰寒,讓我覺得非常的不舒服!”羅榕突然蹙起眉頭說了一句,然後有些困惑搖了搖腦袋,轉頭問道:“對了,阿凱還沒找到嗎?該不會出了什麽事情了吧?”
“我也在擔心這個呢,羅凱這臭小子之前出去尋找資源了,按理說早就應該回來的,可一直等到我們被迫退出聚集地後他也沒有回來,但願他隻是走散,别出什麽事才好!”羅玉蝶一籌莫展的搖搖頭,想起自己的親弟弟羅凱,她整個人的情緒都随之低落下來。
“關于羅凱,我想我知道他的下落!”林濤突然掐滅煙頭,有些奈的看着羅玉蝶,然後正色道:“他在我去幫助秦雨的時候……被我殺了!”
“什麽?”羅玉蝶幾乎的驚駭yu絕的看着林濤,而林濤剛準備繼續解釋,羅榕卻閃電般掏出自己腰間的手槍,竟然想也不想就對準林濤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咔……”
羅榕雖快,但林濤卻比她更快,幾乎在羅榕扣下扳機的同時林濤就跳起來一把住了手槍的套筒,套筒一旦被到空倉挂機狀就法擊發,所以就連手槍的擊錘都被套筒卡住,而狂怒中的羅榕嬌喝一聲就要把槍往回抽,可是林濤那蠻牛一般的力氣哪是她能撼動的,隻一扭,羅榕手裏的槍就被林濤奪了過去。
“嘩啦啦……”
林濤眨眼間就把羅榕的手槍拆成了一堆零件全部扔在桌子上,但羅榕就像一頭暴烈的母獸一般,又快速的抽出自己的戰鬥匕首就想撲上去和林濤拼命,可就在這時,一把黑洞洞,和她配槍同一個型号的手槍居然搶先一步,冷冷的頂住了她的腦袋,羅榕的動作瞬間一滞,比憤恨的望着用槍頂住她的林濤。
“林濤,别……”羅玉蝶驚恐的撲上去抱住了林濤的手臂,但整個人都挂在了他手臂上,林濤也紋絲不動,羅玉蝶隻好苦苦哀求道:“林濤求你别傷害她,榕榕當兵當昏了頭,你千萬别和她一般見識!”
“姐,你别求他,就讓這個變态殺人狂打死我好了,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而且我的戰友們一定會替我報仇的!”羅榕比倔強的瞪着林濤,兩道濃眉揚到了最大的程度。
“羅上尉,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沒三十也至少二十七八了吧,難道你的部隊隻教會你拔槍殺人,卻沒教會你凡事都要問問原因嗎?”林濤舉着他的柯爾特手槍,冷冷的指着羅榕的腦袋,口氣中或多或少也帶上了一些憤怒。[
“對對,榕榕,你聽聽林濤解釋解釋,說不定真的有誤會!”羅玉蝶惶急的回頭望着羅榕,直到今天她才真切的感受到這男人的恐怖之處,她整個人幾乎都已經挂在了林濤的胳膊上,但林濤卻紋絲不動,就像棵巍然不動的老樹一般根本難以撼動分毫,更别提他現在渾身爆發出的駭人殺氣,那種帶着濃郁血腥氣的死亡感覺近乎讓羅玉蝶幾近窒息,和林濤平常展現出來的和煦一面有着天壤之别,若不是這殺氣不是對着她所發出的話,羅玉蝶早就連半個字都不敢吐出來了。
“有什麽好解釋的,他殺了我們弟弟,這個仇我們和他不共戴天!”羅榕咬着牙,眼神冰寒的瞪着林濤,大聲的說道:“變态殺人狂,有本事你就開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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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要真的是變态殺人狂,上一次捉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林濤冷哼了一聲,面表情的慢慢收回了槍,根本不理羅榕憤慨的神色,他站在桌子另一邊看着羅玉蝶,緩緩的說道:“關于你的弟弟我隻能說句他該死……”
林濤把整件事情簡單而明了的娓娓道來,完全是站在一個很客觀的角度去叙述前因後果,而聽玩整個過程的羅榕似乎也沒了開始那麽憤怒,隻是還是眼神死死的望着林濤臉上陰晴不定,而羅玉蝶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趴在桌子上傷心yu絕的說道:“小凱他怎麽那麽傻啊?那麽多年了他居然都沒原諒阿強,我父親的确是被氣死的,但那不是阿強一個人的錯啊,他是在氣我不該愛上阿強,跟着阿強走啊……”
在羅玉蝶斷斷續續的述說中,林濤終于明白了她和李強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原來當年羅玉蝶本就和李強是一對,但因爲李強家庭條件不好,還是個單親家庭,羅玉蝶的父母就一直不同意他們兩人的交往,而且李強有一次爲了給彪子出頭重傷了一個人,直接就被抓緊去勞教了好幾年,原本一心想等李強出來的羅玉蝶卻最終沒有抵擋住父母的苦苦哀求,答應和一個小資家庭出生的男人結婚。
可就在兩人訂婚的當晚,李強卻因爲表現良好提前釋放了,憤怒中的李強直接帶人沖到了訂婚現場把羅玉蝶生生搶走,而羅玉蝶也徹底看開了,從此以後心塌地的跟着李強生活在了一起,直到事情過了大半年之後,羅玉蝶突然懷了孕,本以爲憑着孩子可以跟決裂的父母有個轉機,但誰知道暴怒之下的羅父直接腦淤血去世了,而羅玉蝶也因爲太過悲傷導緻了流産,再加上羅母的相繼去世,一前一後就讓當時年紀還不大的羅凱徹底恨上了李強,表面上對李強恭恭順順,但暗地裏卻恨不得治他與死地!
林濤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羅玉蝶已經倒在羅榕的懷中幾乎快要哭暈過去,自知不适合在場的殺人兇手林濤也不好安慰什麽,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轉身出了門,其實羅玉蝶家裏這些往事真的很難說清誰對說錯,羅玉蝶愛上李強奮不顧身沒錯,李強一怒爲紅顔搶走羅玉蝶也沒錯,而羅父看到家門不幸暴斃似乎就更沒錯了,但誰都沒錯,通通糾纏起來反而卻成了一件最最不幸的事情了。
林濤緩步走出咖啡店,時鍾已經指向中午一點半,其實說起來他心裏其實也挺不是滋味的,雖然羅凱并不是他親手所殺,但事情畢竟由他而起,或許在他看來羅凱十分的該死,但在羅玉蝶看來那卻是他至親的弟弟,論怎樣都罪不至死。
林濤手插在口袋裏沿着香港街往回走,中午的香港街并沒有多少人,這個時間段裏人們不是在午休就是已經出了城,隻有沿街的幾家賭場還依舊是人聲鼎沸,徹夜保持着喧嚣。
在香港街的中段,一座廢棄的花壇上有四面用角鐵焊接的大黑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許多文字,即使是在午休時間裏,依然還有工作人員在往上抄寫着東西,林濤好奇的望過去,“公告欄”三個雪白大字立刻映入眼簾。
這個公告欄有些類似于信息交流欄,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寫着誰誰誰需要什麽東西,譬如廣州街二号診所急缺青黴素,每盒将用二十斤大米的高價換取,又譬如城東大富豪賭場急缺撲克牌骰子若幹,将以每十幅一斤大米的價格換取,如此林林總總,五花八門,需要什麽樣東西的都有,甚至富太太求購貂皮大衣的也不少見。
各種各樣的需求加在一起交流互通,直接就讓整座影城飛快的旋轉起來,人們出去尋找資源時往往帶回來的不僅僅是食物,一些生活必需品或者奢侈品現在也大受歡迎,或許是因爲人類從古至今都不是爲了活着而活着,享受生活才是全人類都在追求的最高目标!
“呀,帥哥,今天怎麽一個人呀?你家裏那些美嬌\娘呢?”
林濤津津有味的看着公告欄上的内容,正考慮是不是要拿糧食去和人家換點耐旱植物種子的時候,一道軟軟柔柔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起,林濤詫異的回頭一看,來人正是當年的小天後,如今的馄饨攤老闆娘蔡琳琳,她眨着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站在他身後。
“哦,出來和朋友吃個飯,沒帶她們,你怎麽在這?不用擺攤了嗎?”林濤說着便轉過身來,笑呵呵的看着蔡琳琳問道。
“這都過了飯點了,誰還來吃馄饨啊,我是來發布點信息想換點雞蛋的,糧站裏的雞蛋現在可是越來越貴了呢!”蔡琳琳扭着腰肢輕輕笑着,她已經不複往日的輝煌,三十出頭皮膚也比以前松弛了不少,如果說她以前還是骨感美,那麽她現在就和所有生過孩子的小少婦一樣,油光水滑,身材圓潤的很!
“呵呵~那你忙,我看看就走!”林濤點點頭轉身準備繼續看公示,但蔡琳琳卻上前一步笑着說道:“你下午準備做什麽呀?”
“沒準備做什麽,溜達溜達就回去了!”林濤有些詫異的說道。
“那既然沒事我們一起去看角鬥吧,五天一場,兩點鍾正好開賽呢,機會可不是天天有哦!”蔡琳琳眨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着一點媚笑看着林濤,林濤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穿着已經和昨天不一樣了,上衣已經換成一件白色的v領袖衫,裏面一個小巧xng感的同色裹胸,那對生育過的雙峰更是鼓脹的誘人,而她下面長褲也換成了黑色的裹臀短裙,套在一雙高跟涼鞋的十個腳指甲依舊塗的五顔六色的。
人家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蔡琳琳原本的老底子就非常不錯,特别是她那張标志xng的大嘴,塗着果凍般的唇膏極其的xng感,她現在換了套衣服化了個妝,整個人立馬年輕漂亮了不少,渾身散發着點點誘人的體香,依稀還能看到點小天後當年的影子。
“角鬥?角鬥什麽?”林濤有些納悶的問道,角鬥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在這裏聽說,昨天金豔小導遊也并沒有提及過此事,但隻要提到角鬥,任何人都會想到那血淋淋的刀光劍影。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很多人,很熱鬧的,走吧,我帶你去見識見識!”蔡琳琳不由分說的拉着林濤上了一輛黃包車,還很是自來熟的和林濤擠在了一起,她隻說了一句去角鬥場,車夫便輕車熟路的拉着車跑了起來。[
“你本來就準備去看角鬥的嗎?”林濤雖然對角鬥場也有些興趣,可蔡琳琳的熱情,還是讓他有些别扭的往旁邊動了動身體,蔡琳琳居然把整個胸部都壓在他的胳膊上,雖然觸感很不錯,但他還是極爲不習慣。
“當然不是啦,那裏那麽多人,我一個人去那便宜還不給别人占光啦,不過現在有你那就不一樣了嘛,你會護着人家的哦!”蔡琳琳饒有深意的眨眨眼,可林濤卻苦笑着搖了搖頭,蔡琳琳要還是當年那個小天後,或者林濤依然是孤身一人的話,那他或許還有點興趣來上一場露水姻緣,但想到蔡琳琳現在依然是孩子他媽,他立馬連半點想法都沒了,但對方似乎卻尤不自知,不斷的給林濤搔首弄姿。
角鬥場的位置在哪林濤并不知道,隻覺得黃包車一直向東跑了很長時間也沒到,等拉車的車夫都跑的滿頭大汗,林濤才疑惑的問道:“這角鬥場到底在哪?再跑下去要出城了吧?”
“怎麽?還怕人家把你給賣了啊?嘻嘻,被我吃了還差不多!”蔡琳琳浪蕩的一笑,依着林濤的身子說道:“别急,馬上就到了,角鬥場在城邊的!”
搖搖晃晃的黃包車大約又跑了三四分鍾之後,林濤突然發現路邊的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一輛輛忙碌的黃包車也在不斷來回穿梭其中,而所看到的往來路人全都是興緻勃勃,一臉緊趕慢趕的樣子,看那喜氣洋洋的表情,似乎前方正有一場驚天的盛事将要開幕。
林濤所坐的黃包車已經上了一條泥土路,看周圍密密麻麻髒亂的建築林濤就知道肯定是到了貧民窟了,但周圍的人卻越來越多,連黃包車的速度都跟着降下來不少,隻能人擠人人挨人的慢慢往前移,看馬路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的模樣,林濤倒覺得跟在鄉下趕集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