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緩緩走上去,挨着林濤的肩膀坐在沙地上,她很自然的把腦袋靠在林濤的肩頭,閉上眼睛有些迷戀的磨蹭着,輕聲的說道:“我從沒想過人性竟然可以複雜到這種地步,李麗口口聲聲的說她是自願的,但我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的言不由衷呢!”
“李麗的選擇是正确的!”林濤緩緩開口,他沒有去看身邊的白茹,隻是望着茫茫的黑夜說道:“李麗法跟随我,自然要去尋求另一個庇護,老胡雖然在你眼中可能恥了一點,但是老胡的求生經驗卻要比你們多很多,絕非你們想象中那麽用,能跟着他也算一個不壞的選擇,而且你别忘了,當初小工廠裏幾百個幸存者,也就他跟着我們逃了出來,護着李麗一個小女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其實我明白的,李麗的做法的确是可厚非,我們女人現在也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可能唯一還能當作籌碼的東西也就這副身體了,既然要把身體當籌碼了,人家怎麽玩弄也就是人家的自由,至于精神層面上的東西誰還會去強求呢?”白茹輕歎了一口氣,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問道:“末世了,我們人類會不會也越來越堕落?”
“是啊!堕落隻會讓我們走向滅亡!隻是,人類早在末世之前就已經開始堕落了,甚至從很小的時候!”[
林濤看了一眼身旁略帶疑惑的白茹,他擡手飛手中的煙頭,煙頭在漆黑的空中劃出一道紅亮的弧線,緩緩掉落在地上摔成一朵四濺的火花,林濤指着那煙頭說道:“其實我何嘗不是在堕落,明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卻還戒不掉那種習慣,香煙就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它讓你舒爽的同時也會悄悄帶走你的生命,所以人類很多時候都在堕落着,也在同堕落鬥争着,而越是末世就越應該保持自我的本心,一旦徹底堕落了,很少有人可以再爬上來!”
“徹底堕落!唉……想想就不寒而栗啊!”白茹搖了搖頭,慢慢又把腦袋伏在了林濤撐起的膝蓋上,好半天她輕輕的說道:“如果我也有那一天,你再看到我時,請殺了我好麽……”
“真到了那一天,也許你就不會那樣想了……”
話不是林濤說的,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白茹詫異的擡起頭,卻見曹媚手裏正拿着兩瓶紅酒,風姿綽約的站在林濤身後,而林濤似乎并沒有驚訝,他應該早就知道曹媚來了。
曹媚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西服外套,裏面一件白色的低領打底衫,下身一條把她臀部包裹的很緊的米色休閑褲,配着一雙平底的白色休閑鞋,曹媚披散着她微卷的長發,緩緩坐在林濤的左側,把她手中的一瓶紅酒遞給了林濤後,自己也拽開了手中的酒瓶木塞,用那薄而性感的紅唇包裹住瓶口,仰頭喝了一大口。
喝完酒,曹媚用手背輕輕擦了擦嘴角,她的臉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五官精緻而清晰,絲毫都不比身爲大明星的白茹差到哪去,酥胸似乎也比白茹更加挺翹而飽滿,她帶着一絲好笑的看着白茹,說道:“堕落隻能是心甘情願,沒人可以逼迫你,其實在你眼中的那些堕落,也許根本不能稱之爲堕落,那隻是一種求生的手段、一種方式,在安逸的生活下還去和别的男人亂搞,那才叫堕落,生活逼迫着你,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隻能認命!”
“認命?”白茹搖了搖頭,微微直起身看着曹媚,說道:“如果你說的認命是用身體去跟不同的男人交換條件的話,我真的不能苟同,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如果那樣,我還不如選擇自殺!”
“我說了,真到那種時候了,你絕不會那樣想!”
曹媚也笑着搖了搖頭,拿手中的酒瓶和林濤輕輕碰了一下,看林濤仰頭幹掉一大口後,她滿是溫柔的幫林濤把嘴角滴落的酒液擦去,這才跟着喝了一口,然後看着白茹說道:“你沒有身臨其境根本法體會,除了那些天生淫蕩或者心理有疾病的女人之外,像我們這些從小接受傳統思想教育的女人,又有誰能接受得了去出賣自己的身體?是,我是做過别人的小三,但這不代表我淫蕩,因爲我也有我的難處,我喜歡那個男人是一方面,他能給于我家庭物質上的幫助也是一方面,就像我可以喜歡林爺的正直和勇猛,我也同樣可以喜歡那人的金錢,喜歡錢沒什麽可恥的,畢竟那也是他的優點之一啊,所以白茹,有些東西你沒有親身經曆過是不能胡亂去評價的……”
“……”白茹微愣,黛眉間不斷跳躍着思索的神色。
“來吧,大明星,我看你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喝點酒肯定會讓你舒服一點,我在煩惱法排解的時候,就是這麽做的!”曹媚說着探過身把酒瓶塞進了白茹的手中,白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仰頭喝了一大口,大概是喝的有些急了,白茹一陣咳嗽,把俏臉嗆的一片通紅,捂着嘴把手中的紅酒還給了曹媚。
“白茹!”曹媚拎着酒瓶,靠在林濤的身上玩味的看着白茹,輕笑着說道:“說句自大的話,這麽多的女人中,包括已經去世的張紅在内,我曹媚唯一能看的上眼的隻有你,不是因爲你的漂亮,而是你跟我擁有着同樣的驕傲,也許你的驕傲一眼就能看出來,而我,執着的卻是心靈,爲了生存我放棄了很多東西,但我也同樣有我的原則,就像我從不會去喊任何人老公那樣,老公,在我心裏是比神聖的,一輩子就隻能擁有一個,一旦叫出口,我曹媚絕對會對他至死不渝!”
說這句話的時候,曹媚是看着林濤的眼睛的,她明亮而閃爍的雙眸中流轉着比的動情,而林濤也同樣打量着曹媚,卻淡淡的說道:“曹媚,你沒必要和我說這些,你應該了解我的性格,我會有我自己的判斷!”
“曹媚……”白茹看着曹媚,蹙着漂亮的柳眉問道:“爲了生存而失去自己的尊嚴,真的值得嗎?既然你都有勇氣選擇屈辱的活着,那麽死,似乎對你來說也并不難吧?難道你認爲這種活法比死還要難受嗎?”
“你以爲我沒想過嗎?但事情真的沒你想象中那麽簡單,自殺,需要的可不是一點點的勇氣!”曹媚微微歎了口氣,仰頭喝掉一大口酒,多餘的酒液從她嘴角溢出,順着她嬌嫩柔滑的頸脖直流而下,澆在她深深的乳溝中,深紅色的酒液和她白皙圓潤的胸部形成了鮮亮的對比,直視過去,說不出的妖豔和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