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坐在一輛戶玻璃全都碎裂的豐田霸道車頂上,小口小口的吃着手中的幹面包,右手一個單筒的高倍望遠鏡正看着前方幾公裏處的一棟巨大建築物,望着那熟悉的招牌,林濤若有所思。
“呼~總算換好了,媽的,這一晚上咱們才跑了幾公裏啊?連江邊的影子都沒看見!”
胡老大喪氣的踢了一腳地上換下來的輪胎,一回頭剛好看見一隻身子都爛了一半的活屍,正從路邊一間瓦房裏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胡老大先是吓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随後便發現這活屍的戰鬥力好像不太高的樣子,立馬兇狠的操起地上換下來的輪胎,狠狠的向那活屍砸去,“咔嚓”一聲,活屍的脖子被砸斷,後腦和後背貼在了一起,全身抽動幾下,倒在地上不動了。
“操,想打老子的秋風,滅了你這二貨!”胡老大不屑的吐了口吐沫,看到遠處又有幾隻活屍正往這邊走來,他趕緊打開車門跳上車,油門一加把車開到了林濤身旁。[
“走,下車吧!”林濤從霸道上跳下來,拍拍屁股上的灰說道。
“啊?咱們去哪?不開車啦?”胡老大把頭從戶裏伸出來驚訝的問道。
“開不了啦,前面都給堵死了!”林濤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往胡老大手裏一塞,讓他自己看前面堵成一座小山般的車禍現場。
“那我這胎不是白換啦?”胡老大放下望遠鏡哭喪着臉說道。
“本來就沒人讓你換!”曹媚交叉着雙手站在林濤身後,面帶譏笑的看着胡老大說道。
“唉,奔馳改成11路了,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胡老大搖搖頭,可奈何的從車上拿下一些必備的東西,然後問林濤:“現在咱們怎麽走?”
“跟我走吧!”林濤從車上拿起一個黑色的背包,帶頭向前走去。
胡老大有氣力的跟着林濤往前走,可還沒走幾步,就見他指着路邊一輛撞樹的黑色保時捷卡宴說道:“咦?這輛車我認識哎!”
“是嗎?你家親戚?”又是曹媚說話了,非常惡毒,自從她從工廠裏逃出來後那一刻,她就好像再也沒了對胡老大之前的畏懼,反而處處冷嘲熱諷,似乎在刻意發洩着她對胡老大以前的不滿。
“操,是你家親戚還差不多,小婊子,别跟我說你不認識這輛車,當初你逃到我那的時候,可是跟着人家弟弟一起來的,你讓他們哥倆趴在你身上輪番幹你的時候,都還沒世界末日呢,哼哼~别跟我說這些你都忘了!”胡老大抱着膀子一臉冷笑着說道。
曹媚聞言猛的一驚,等她看清那輛已經面目全非的卡宴的時候,她的俏臉瞬間一白到底,隻見她渾身顫抖着突然一聲尖叫,竟然從腰裏摸出了一把尖刀,像一頭發狂的雌豹般猛的沖向了胡老大,而那刀尖竟然是直奔胡老大的心髒而去。
“媽了個逼的,給臉不要臉!”
胡老大根本不含糊,一個大嘴巴就把曹媚扇倒在地,順勢踩住她的手腕奪過了曹媚手中的尖刀,就見他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尖刀就往曹媚的心口紮了下去。
“嘣……”
胡老大隻感覺手心劇烈一震,紮向曹媚的劣質尖刀竟然隻剩下了一個木質的刀柄,他心中一抖,擡頭就看見林濤正舉着槍對着他,槍口還冒着徐徐的青煙,胡老大讪笑着扔掉了手中的木柄,滿是冷汗的大手在衣服上擦了一擦,站起來尴尬的說道:“呵呵,兄弟,是這女人鬧的太過,我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林濤冷冷的收回槍,卻看到曹媚捂着手腕從地上站起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林濤,竟然轉身向那輛幾乎快散架的卡宴走去。
這是一輛頂配的卡宴turbo,僅裸車就将近賣到兩百多萬,上牌後的稅就交的更是吓人,不過此時這輛價值幾百萬的豪車樣子就有些凄慘了,一頭撞到一棵腰粗的大樹不說,整個前臉直接成了一個v字型,連左前胎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隻有一個紅色的卡鉗孤零零的落在地上幾乎看不出顔色。
卡宴的前擋風玻璃完全碎光了,車裏的氣囊也早就全部打開,但是卡宴的氣囊縱使再多也經不住這樣的猛烈撞擊,上面的兩具屍體早已經變成了兩堆白骨,身上的衣服也成了一條條的破爛,副駕駛外一具較爲纖細的白骨呈一個大字型趴在引擎蓋上,挂着豹紋胸罩的肩膀抵着大樹,看情形估計是當時撞樹後把她震出了車外,直接撞死在了引擎蓋上。
曹媚站在卡宴前,看着那凄慘的景象,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她咬着下唇費力的打開已經變形的車門,“呼啦”一聲,駕駛席上那具魁梧的白骨倒了下來,跌在地上散成一堆。[
看着那一地的白骨,曹媚擦了擦眼淚,回頭看了一眼林濤,對他低聲的說道:“林爺,能等我一會嗎?我想把他葬了!”
林濤默默點點頭,問道:“他是你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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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算我男人吧!”曹媚說完低頭開始撿起地上的骨頭,那骨頭一節節都十分粗大,足以見得這人生前肯定是一個壯漢。
離卡宴不遠的一個地方正好有一個不算太深的洞,估計是用來種樹之類的,這種時候誰也不會挑剔了,也沒法挑剔,曹媚把骨頭都放進洞裏,剛準備找工具來填土,想了想轉頭又跑向那輛卡宴,竟然把引擎蓋上的那具小一點的白骨也搬下來放進了洞裏,一邊搬曹媚還一邊低聲的說道:“阿芳,我知道你恨我是個第三者,但是最後強哥逃跑的時候帶着的卻是你而不是我,你也應該消氣了,現在我把你們葬在一起,你泉下有知,和強哥一路走好,願你們來世還能再做一對恩愛夫妻吧!”
把最後一根骨頭放進樹洞裏,曹媚撿起一塊破鐵皮吃力的在洞邊挖着土往裏填,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上來也在往洞裏填着土,曹媚一愣,發現那人竟然是林濤,她感激的對林濤苦笑了一下,擦擦臉上的淚水,繼續低頭挖土。
“我以爲在你眼裏,我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曹媚填上最後一捧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着林濤幽幽的說道。
“在我眼裏,這種世道自私點不是什麽壞事!”林濤把撿來的破鍬插在土裏,拍拍手上的灰說道:“隻要還有最起碼的人性,就值得同情!”
看着林濤轉身離去,望着那高大的背影,曹媚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眼中的光芒倒是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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