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不如陪着你母後一起,你就坐在你母後的身邊吧。”百裏辰也是剛開始畫,往日裏他畫的都是蘇卿顔自己,如今兒子來了,自然可以畫在一起。
聽百裏辰如此說,星兒應了一聲,坐在了蘇卿顔身旁,蘇卿顔調整了一下位置,仍舊保持着剛才的樣子。
身體不動,嘴卻是能說話的,“你怎麽有時間來了,如今天冷,可記得多穿一些?”
“回母後的話,兒臣穿了不少,眼下要過年了,兒臣是代替皇兄,來接您跟父皇後宮過年的。”
往年百裏辰跟蘇卿顔不在,就算想跟孩子們一起過年,也沒機會,如今回來了,自然要在一起過年。
“不知不覺得,竟然要過年了。”平時跟百裏辰住在行宮,蘇卿顔還真就不關心日子,哪天是哪天的,她不是很在意。
若不是星兒說,她還真不知道,就要過年了。
“等我吩咐人收拾收拾,明天或者後天的時候,咱們在回京去,京中一切可好?”
星兒是從京城來了,自然對于京城有了解,對于蘇卿顔的問話,他耐心的一一回答着。
“你那個伴讀如何?可還滿意?”蘇卿顔最擔心的,就是他跟伴讀相處不好。
以前的時候,星兒有兩個伴讀,那時候蘇卿顔知道,那兩個伴讀,跟星兒的關系,并不是很好。
也不知是誰的原因,星兒并不是很喜歡他們,這讓人有些頭疼。
雖然知道,卻不好更改,畢竟兩名伴讀都是大臣家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任何的錯處,這般情況下,是不能重新挑選伴讀的。
蘇卿顔知道,星兒一直委屈着,可她也沒有太好的法子,也跟百裏辰說話,隻是這種事情上,确實不好處理。
既然是大臣家的孩子,又沒什麽錯處,總不好随便找個由頭就發落了,那樣的話,對他們也是有影響的,所以權衡之下,也隻好委屈星兒了。
後來蘇卿顔跟百裏辰在外遊曆,思念着星兒,将他接到了身旁,這才算是将伴讀之事給解決了。
這一次回來,蘇卿顔最擔心的,就是伴讀的事情,奈何當時京中就這麽一個年歲相當的,蘇卿顔一直擔心,星兒跟衛鳳軒,會跟過去的情況一樣。
“母後放心,兒臣跟鳳軒相處的極好,之前兒臣還教他騎馬來着,他如今會騎馬,都是兒臣的功勞。”
“平常的時候,我們兩個一起聽先生講課,偶爾切磋一下,晌午他陪着兒臣用膳,我們各自午睡,下午他陪着兒臣練習騎射,他的功夫也不錯,就是力度還不足。”
說起衛鳳軒,星兒有許多的話能說,瞧着他眼睛發亮的樣子,蘇卿顔也就放下心來。
“既然跟他相處得好,就好好相處着,等你長大了,也是個知心的朋友。”
人生之中,總有幾個可以交心的朋友,這樣的朋友不需要太多,一兩個即可,跟他們在一起,可以無話不談,可以毫無顧忌,就算不常聯系,彼此的心裏,也都會記得惦念對方。
蘇卿顔很清楚,身爲皇家的孩子,想要有個知心的朋友,實在是太難。
雖然眼下,星兒跟衛鳳軒似乎很好,可以後如何,誰也不知道。
人随着長大,心也可能會變大,若是那衛鳳軒的心大了,隻怕星兒就要失去這個朋友了。
蘇卿顔的想法跟擔憂,星兒想不到,聽她說完,星兒點了點頭。
百裏辰坐在一旁畫畫,聽着妻子跟兒子的對話,臉上始終帶着笑意。
好半天的功夫,百裏辰才終于畫完,蘇卿顔趕緊站起身來,活動身體。
雖然丈夫給自己畫畫像,是件很溫馨的事兒,可坐久了确實很累。
星兒也站起身來,活動了一番,母子倆湊到百裏辰身邊,向着宣紙上看去。
百裏辰的畫工極好,畫出來的母子倆,竟栩栩如生的,星兒看過之後,十分喜歡,原本想讨要了這一幅,可蘇卿顔不給。
“你難得來一次,這是咱們母子唯一一張畫像,我自然要留着,你若是喜歡,求了你父皇,再給你單獨畫一幅。”
蘇卿顔如此說,星兒眼前一亮,他看着百裏辰,開口請求他幫自己畫一幅。
向着蘇卿顔看了一眼,此時她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目光中帶着促狹。
收回視線,百裏辰看着小兒子,一臉的懇求,他點了點頭,示意星兒去坐好。
連忙應聲,星兒坐了下來,東西都是現成的,百裏辰提起筆來,看了一會兒,這才落筆。
坐在那裏等着畫像畫好的時候,星兒就想好了如何處置這幅畫像,他要派人将畫像送給衛鳳軒,讓他挂在房間中,這樣就可以經常看到自己了。
蘇卿顔命人将畫像收好,自己則來到百裏辰身邊,看他給星兒畫像。
此時的星兒正襟危坐,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雖然還看得出稚嫩,卻有了大孩子的模樣。
兒子如此,讓蘇卿顔十分欣慰,雖然孩子們長大,她也就漸漸老了,可她并不覺得後悔,這些孩子,都是她的驕傲。
跟之前一樣,好一會兒功夫,百裏辰才将畫像畫好,墨迹還沒幹,星兒湊到畫像前看了看,畫得極好。
想到這幅畫像要送到衛鳳軒那裏,星兒臉上的笑意更深,見他高興,夫妻倆對視一眼,同樣面帶笑意。
等畫像幹了,星兒就派了人,吩咐他立刻回京城,将畫像送到衛府,并囑咐一定要親自送到衛鳳軒的手裏。
收好了畫像,侍衛離開了行宮,此事百裏辰跟蘇卿顔不知道,自然不會多問。
等衛鳳軒收到星兒畫像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半的時間。
得知是星兒派人送來,還囑咐必須親自交到他的手上,衛鳳軒有些詫異,給了賞錢,收下了東西,衛鳳軒帶着畫像,回到了房間。
将外封去掉,衛鳳軒打開了畫像,當瞧見畫像上的星兒時,衛鳳軒不由得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