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二皇弟身邊多久了?”對于櫻草,安公主是有印象的,畢竟沒出嫁之前,她總能看到她。
“回公主的話,奴婢在殿下身邊,已經有十多年了。”從二皇子被帶到榮皇貴妃身邊不久,她就到了二皇子身邊,這樣算起來,确實有十多年的時間了。
“那是很久了,按照宮裏的規制,宮女年滿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你現在應該不止二十五歲吧?”
按照以前的規制,宮女年滿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蘇卿顔成爲皇後之後,将時間提前了三年,宮女隻要滿二十二歲,就可以出宮。
“回公主的話,奴婢的家裏,已經什麽人了,就算出宮去,也沒地方可以去,奴婢跟在殿下身邊多年,殿下待奴婢一直十分寬厚,皇貴妃也是極好的,奴婢不想出宮去。”
仍舊保持着行禮的姿勢,在安公主沒有發話之前,櫻草是不可以起身的。
“倒是個忠心的奴婢,行了,你起身吧。”揮了揮手,安公主示意櫻草起身,櫻草連忙謝恩,站起身來。
跪得久了,她的膝蓋已經發麻,起身的時候,那種刺痛感,讓她腳下有些不穩,可她的面上,卻不漏分毫。
櫻草如此,讓安公主不由得挑了挑眉,再度開口,“到了今年,珺兒也有十三歲了,雖然有些規矩,宮裏如今已經不講了,可有些事情,總歸是要注意的。”
“我母妃平日裏幫着皇後娘娘打理後宮,難免會有疏漏的時候,你身爲二皇子身邊的貼身宮女,要時刻注意着,别讓那些個年輕的小宮女,近了二皇子的身。”
安公主這話,是刻意說的,她瞧得出來,二皇子對櫻草,跟對旁人不同。
到底如今她已經是孩子的娘親了,所以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萬一真的有什麽,被旁人知道的話,怕是對珺兒不利。
櫻草是聰明人,安公主的話,她豈會聽不懂,她的臉色微微一變,沖着安公主行禮,“請公主放心,奴婢省得的。”
“恩,你是個好的,我相信,你做事有分寸。”點了點頭,安公主揮了揮手,“成了,你下去吧,估摸着再有一會兒,人就回來了,你也該去準備準備了。”
“是。”再度應聲,櫻草退了出去,安公主瞧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兒的功夫,這才吩咐自己身邊的宮女,叫了人進來。
進到帳中的,是公主府的一個管事,辦事很是伶俐,安公主對他吩咐了幾句,管事領命,退出了帳篷。
“公主,好端端的,您怎麽對個宮女感興趣了?”開口詢問的,是跟随在安公主身邊的宮女,如今,她伺候安公主,也有近十年了。
“我總覺得,這個叫櫻草的宮女,哪裏有些不對,可到底是哪裏,我又說不上來。”
聽到宮女問,安公主倒是也不隐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對?奴婢倒是沒瞧出來,不過……真要是說起來,奴婢瞧着,她倒是跟二殿下挺親近的。”
“公主剛才好一番敲打,莫不是擔心,她仗着自己年長,懂得多,去敗壞二殿下的身子?”
畢竟是跟在安公主身邊的人,如今安公主不再是多年前那個小女孩了,她已經嫁了人,成爲别人的媳婦跟娘親,有些事,宮女自然是了解的。
“确實有這方面的擔憂,但瞧着樣子,似乎又不像,等你跟嬷嬷說一聲,讓她注意一些,看看她是否還是完璧?”
這是最好的辦法,可以直接知道,櫻草跟二皇子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麽。
之所以找個嬷嬷看,是因爲嬷嬷年歲大,知曉的東西多,有經驗的嬷嬷,隻看上一眼,便知道女子是否還是完璧之身。
“是,奴婢這就去辦。”應了一聲,小宮女退了下去。
…………
離開帳篷之後,櫻草直接回了二皇子的帳篷,後面發生的事情,她并不知曉。
此時,她的心裏充滿了不忿,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安公主的話,她聽得很清楚,也明白那是什麽意思,一想到自己竟然被想成那個樣子,她緊緊咬住了唇。
“櫻草姐姐,您回來了?”身後,有宮人的聲音響起,櫻草深呼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笑着轉過身來。
“恩,回來了,估摸着再有一會,殿下也該回來了,跟我一起準備準備吧。”
臉上的神情恢複了正常,說話的語氣,也跟平常沒什麽兩樣,宮人不疑有他,笑着應下,兩人一起準備起來。
此時,在樹林中狩獵的二皇子,收獲頗豐,他看着自己的戰果,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最痛快的時候,在他的身邊,沒有櫻草,也沒有三皇弟。
“走吧,該回了。”對着跟随着自己出來的宮人跟侍衛吩咐了一聲,二皇子調轉馬頭,向着紮營的地方歸去。
“三皇子還真是厲害,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精湛的箭術。”到達營帳附近,二皇子聽到了不少的誇贊聲,他不由得勒住缰繩,向着前方看去。
地上,放着不少的獵物,甚至還有一頭鹿。
在鹿的身上,并沒有發現弓箭,隻有眼睛上,插着那麽一支。
看樣子,箭是直接射穿了鹿的眼睛,才導緻了鹿的死亡,這樣做,不會傷到鹿的毛皮,可以得到完整的鹿皮。
當然,這樣做,也需要有精湛的箭術。
二皇子坐在馬上,瞧着三皇子得回來的獵物,心裏有些發涼。
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終究比不上三皇弟嗎?
這般想着,二皇子咬住了唇,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二殿下也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二皇子回過神來,他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催馬向前走着。
“二皇子也得了這麽些獵物,實在是了不得啊!”見二皇子到了近前,大臣們向着他身後的宮人看去,一個個發出了贊歎聲。
二皇子聽着稱贊,目光再度落在了三皇子帶回來的獵物上,他的眼中閃過幽光,卻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