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晌午回來的時候,我瞧着他的臉有些發紅,他身子弱,我趕緊請了太醫,說是染了風寒,眼下喝了藥,估計睡着了。”
點了點頭,榮皇貴妃應道,聽她說完,安公主心裏一松。
之前她還以爲,珺兒是故意先走的,沒想到是真的病了,這樣的話,他沒去打招呼,而是直接離開,倒是也正常。
“我去看看他,眼下天涼,寶兒也病了。”去栖鳳宮,除了想跟蔣行之多接觸一下之外,更重要的,是去看寶兒。
“寶兒也病了?那我命人煮些姜湯,你喝一點,免得也染上風寒。”聽安公主說完,榮皇貴妃對着宮人吩咐了幾句,宮人領命退下,安公主行禮之後,就去了二皇子所在的偏殿。
他正在睡着,許是因爲風寒發熱的關系,二皇子的臉頰有些發紅,安公主湊上前去,伸手摸了摸二皇子的額頭,還有些燙。
收回了手,安公主幫着二皇子掖了掖被角,瞧着二皇子微皺的眉,無聲的歎了口氣。
珺兒這個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這算不得什麽好事。
如今隻希望,随着年齡增長,他的性子會有所改變。
“皇姐。”正想着,二皇子的聲音傳來,安公主看向他,見他睜開了眼睛。
“珺兒,你哪裏不舒服?”關切的開口,安公主詢問道。
“皇姐,我沒事,之前瞧見你跟大皇兄他們說話了,但我實在是不舒服,所以就走了,忘了派人給你說聲,你别生氣。”
臉上露出一絲微弱的笑意,珺兒回應着安公主,他如此說,就算之前安公主有氣,如今也都消了。
“放心吧,我沒生氣,你别想太多,眼下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
柔聲開口,安公主安慰着二皇子,二皇子點了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度睡着,安公主這才起身離開,走到外室的時候,她看到了櫻草。
“好好招呼你們主子,若是有什麽問題,我饒不了你們。”
外室之中,除了櫻草之外,還有伺候在二皇子身邊的小太監。
别看安公主平時一副溫和的模樣,可真的威嚴起來,竟有幾分榮皇貴妃的模樣。
“是。”聽安公主說完,櫻草跟小太監跪在地上,沖着她行禮,安公主打量着兩人,确定沒什麽問題,這才離開。
等安公主走了,櫻草跟小太監站起身來,小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轉頭對着櫻草開口,“櫻草姐姐,沒想到安公主厲害起來,也這麽吓人。”
“畢竟是主子,成了,這裏有我守着呢,你去歇會吧,等傍晚再來換我。”
向着殿門口看去,櫻草對着小太監吩咐道,小太監應聲,向着殿外走去。
…………
“小姐,夫人回來了。”唐府之中,唐雨萱焦急的等待着,聽說母親回來了,趕緊離開院子,向着母親的院子而去。
唐夫人剛換好衣服,就聽下人回禀說唐雨萱來了,她吩咐人将唐雨萱請進來,自己則坐在了軟榻上。
“母親。”從屋外進來,唐雨萱沖着唐夫人行禮,還沒等唐夫人說話,她便起身湊到了唐夫人的身邊。
“母親是從姨母那裏回來的嗎?姨母怎麽說的?”臉上滿是希冀,唐雨萱詢問着唐夫人。
瞧着女兒的模樣,唐夫人不由得歎了口氣,她如此的模樣,讓唐雨萱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母親,是不是姨母不同意?爲什麽啊?是我哪裏不夠好嗎?”
“乖女兒,别急,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徹底定下,不過瞧着你姨母的意思,似乎是已經有了人選,我估摸着,是他們家老夫人的意思。”
“再怎麽說,行之也是長孫,你姨母雖然是他的親生母親,可未必能做得了行之的主。”
開口安撫着女兒,唐夫人的心裏,暗自盤算着。
之前在蔣府的時候,她想了一大圈,也沒想到合适的人,眼下,京城之中的貴女,不是年紀尚小,就是已經定親,要麽就是跟蔣家門戶不對,既如此,到底會是誰呢?
唐夫人千想萬想,也沒能想到安公主,這也正常,畢竟以她的身份,還接觸不到這些。
唐夫人的話,并沒有讓唐雨萱的心裏好過一些,想到上元節那天遇到的女子,唐雨萱不由得咬了咬唇。
“母親,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嫁給表哥的。”眼中閃過了堅決,唐雨萱的模樣,讓唐夫人有些頭疼。
“雨萱啊,你先别着急,讓娘好好想一想,但凡是有一點可能,娘都會幫你達成的,你放心吧。”
唐夫人很看好蔣行之,畢竟不管從哪裏說,他都是最好的女婿人選。
“謝謝母親。”有了唐夫人的保證,唐雨萱的心裏舒服了一些,不過,她并不打算就這麽等着,她要想些法子,讓表哥娶了自己。
唐夫人不知道唐雨萱心裏的算計,拉着她說了幾句話,唐夫人這才讓她離開。
出了唐夫人的院子,唐雨萱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坐在軟榻上,心裏面暗暗的想着心事。
…………
午睡醒來,蔣行之坐在床上,不免有些發愣,他還不知道,今天圍繞着他,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一想到那送了燈籠給自己的人,竟然是安公主,蔣行之就覺得是在做夢一般,難怪她看到自己之後,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原來,她早就認識自己。
想到了安公主,蔣行之不由得想到了自家娘親跟自己說的話,他曾偷偷想過,安公主會是什麽模樣,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今天見到了她。
不止見到了,還在栖鳳宮中一起吃了飯,她雖然是公主,卻并不覺得驕縱。
想到她臉上淺淺的笑意,以及對待三皇子時候的溫和,蔣行之不由得紅了臉。
“行之,你的臉怎麽跟猴屁股似的?”沈哲的聲音忽然傳來,将蔣行之從思緒中喚醒,他回過神來,看向站在内室入口的沈哲。
“剛睡醒,難免臉色發紅,你不也是這樣?”跟蔣行之比起來,沈哲的皮膚要黑一些,基本上,他臉紅的時候,是瞧不出來的。
“是嗎?我也紅嗎?”湊到鏡子前,沈哲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跟往常一樣,沒什麽區别,“我就知道,你又騙我,你剛才那樣,不會是在想哪家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