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今之計,隻能快馬将皇上送回京城,不眠不休,用最好的馬,估計也就五、六天,就能趕回京城。”
雖然夏時沒解過這種蠱蟲,但他知道解蠱的辦法,隻是手裏沒東西,但這樣一來,就要拿景帝做實驗,其實很危險。
不過,夏時并不打算自己給皇上解蠱,因爲京城之中,有他的師公在,這世上,還沒有師公解決不了的問題。
“就按照你說的辦,事不宜遲。”話說完,蘇清寒站起身來,招來了景帝的紫衣衛,他吩咐了幾句,讓他們現在出發,在各個驿站或者州縣,準備出最好最快的馬來。
這一路飛奔回京城,又是這麽熱的天,馬兒一直跑的話,肯定受不了,所以中途是一定要換馬,然後略作休息的。
紫衣衛們聽了吩咐,立刻出發,他們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康甯海看向蘇清寒,目光中帶着堅定,“大元帥,雜家要跟着一起回去。”
送景帝回京城,是一定少不了蘇清寒跟夏時的,蘇清寒原本想着,就他跟夏時,沒想到,康甯海提了要求。
想到康甯海的情況,蘇清寒想要拒絕,還沒等他說話,康甯海便打斷了他的話。
“蘇大元帥,你不必多說,雜家定然要跟着,你們不必管雜家,雜家就跟在你們身後跑,爲了皇上,豁出去這條命,雜家都認了。”
康甯海跟在景帝身邊多年,何曾看到過景帝如此?他是真的心疼,所以必須要跟着回去。
康甯海如此堅持,蘇清寒也就不多勸,他找來了各位副将,将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便帶着夏時等人一起上了馬。
景帝的狀況,屬于半昏迷中,蘇清寒用東西,将景帝固定在自己的身後,以防止他掉下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趕回京城,所以不能用馬車,隻能辛苦景帝如此。
…………
“主子,您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瞧見蘇卿顔有些發愣,紫檀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沒什麽,就是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聽到紫檀的聲音,蘇卿顔回過神來,開口回應道。
“不踏實?怎麽了?”蘇卿顔如此說,紫檀連忙關切的開口,看着蘇卿顔。
“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心裏有些發慌,也不知皇上現在如何了?是否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西北邊關大勝的消息,蘇卿顔已經知道了,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期待着,期待着景帝回來。
雖然知道,景帝從西北邊關回來,要很長一段時間,可她還是忍不住數着日子,盼着景帝歸來。
“主子放心,皇上很快就能回來了,到時候瞧見您跟小公主,一定很高興。”
聽蘇卿顔說起了景帝,紫檀笑着開口,小公主如今長開了,越發好看,粉雕玉琢的,宮裏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小公主的。
順兒跟寶兒的性子不同,大多數時間,順兒都安安靜靜的,偶爾咿咿呀呀的說着,卻并不大聲。
跟寶兒那時候比起來,可是乖巧多了,蘇卿顔覺得,順兒長大之後,一定是個乖巧的孩子。
幾個孩子中,除了二皇子對待順兒淡淡的之外,其餘的幾個,都很喜歡他們的幺妹,每次看到順兒,一個個都會湊上前去,在順兒臉上親上一口。
“順兒那麽可愛,皇上當然喜歡。”順兒的樣子,更像是景帝,看着她,蘇卿顔的心裏十分柔軟,她想念着景帝。
…………
夜幕漸漸降臨,蘇府之中,老者坐在院子裏乘涼,他擡起頭來,向着天上看去。
“老人家,您在看什麽?”蘇緻遠來到了老者的院中,見老者向着天上看去,關切的詢問道。
“天象。”不鹹不淡的回應了一句,老者繼續神情關注的看着,“皇上就要回來了。”
老者如此說,蘇緻遠雖然驚奇,卻不敢詢問,他知道老者的性格,他要是不想說的,你問啥都沒用。
老者仍舊仰頭向上看着,蘇緻遠擡起頭來,也看了一會兒,卻什麽都沒看出來,他不由得想到了上一次,老者忽然找他來,給他的藥粉。
“老人家,您能不能告訴我,上一次,您是怎麽知道宮中有人需要救命的?也是天象嗎?”
蘇緻遠知道,有一些奇人異士,可以通過天象,推斷出一個朝代的興衰,也可以提前知道一些大事,所以,他估摸着,老者就是這樣的奇人異士。
他确實很厲害,救了自己的命,也救了貴妃跟公主的命。
“算是吧,你回去吧,别打擾我,挺重要的。”應了一聲,老者揮了揮手,态度有些不耐,見他如此,蘇緻遠也不惱,起身行禮之後,離開了老者的院子。
他并不知道,他離開後不久,老者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
一路奔波着,蘇清寒跟夏時還好,畢竟底子在,倒是康甯海,整整瘦了一大圈。
也難怪,畢竟是不眠不休的趕路,康甯海是個太監,又沒有功夫,自然比不上蘇清寒跟夏時。
他的腿,早已經磨壞了,疼的鑽心,可他不在乎,他努力的追趕着蘇清寒跟夏時,跟他們一起護送着景帝。
已經不知道換了幾匹馬了,就要到達京城了……
想到這兒,康甯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景帝,他就在蘇清寒的身後,他看不清景帝的臉,卻能夠感受到一股衰敗之感。
趕路之中,景帝偶爾會醒來,但隻是一會兒,便再度昏迷,康甯海心疼的不行,卻無能爲力。
昨天換馬的時候,夏時吩咐了紫衣衛,讓他盡快回宮,去找自己的妻子,說明景帝的情況,讓她趕緊去找師公,請師公準備幫忙。
這噬心蠱,拖得時間越久,就越不容易解蠱,景帝是明君,夏時不希望景帝出什麽事情。
紫衣衛沒有牽挂,所以速度,要比蘇清寒等人快一些,得了夏時的吩咐之後,他很快離開,也就是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回到了京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