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榮皇貴妃說完,紫檀語氣恭敬的應聲,又回應了幾句話之後,這才退下。
“倒是沒想到,有一天本宮能跟宸貴妃關系如此。”等紫檀走了,榮皇貴妃靠坐在床上,頗有些感慨。
可不就是沒想到?
最開始的時候,宸貴妃不過是個芳儀,入宮三年都不成得寵,那個時候,自己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多餘。
那時候的後宮,美人如雲,就好似禦花園的花一般,一個個嬌豔俏麗。
可如今,美人所剩不多,後宮幾乎成了宸貴妃的天下。
想必等皇上歸來,宸貴妃就會變成皇後,那個時候,自己都要參拜她。
換做是以前,自己肯定是一百個不服氣,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她現在隻想将孩子們好好養大。
“最近安兒跟珺兒如何?”她需要休息,沒太多時間陪伴兩個孩子,因爲她不希望孩子們擔心。
“娘娘放心,安公主越發懂事,奴婢時常聽她安撫二皇子,二皇子的功課,時常受到先生誇獎,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結實。”
下了決心之後,二皇子倒是能堅持,每天都跟着師父習武,然後去上書房念書。
安公主仍舊跟着李铮學習,隻是到了如今,她能跟着李铮學的,已經不多,等到明年,她就要換女師了,那個時候,李铮會去教導寶兒。
“安兒一直是個省心的,很有姐姐的樣子,本宮時常在想,将來誰有福氣,能做安兒的驸馬?”
聽紅袖說完,榮皇貴妃笑着開口,雖然還有好幾年,可一想起來,榮皇貴妃隻覺得不舍。
“娘娘何必擔心,以後能娶我們公主的,定然是極出色的人。”
雖然安公主才十一歲,可已經能夠看出,她長大後的模樣,定然是個美人。
真要是說起來,景帝的模樣本就不差,安公主的生母,原本也是個美人,她自然差不了。
“恩,祺妃那邊如何了?可有什麽動靜?”說完了孩子們,榮皇貴妃問起了祺妃那邊。
雖然知道急不得,可她還是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早些收拾了祺妃。
“娘娘放心,祺妃那邊消停着呢,奴婢派了人盯着,宸貴妃那邊,也派人盯着呢,如今後宮在宸貴妃手中,該查的東西,早晚都能查出來。”
蘇卿顔正派人尋找那些害人的毒藥,她明白,毒藥不可能藏在頤華宮,因爲隻要一搜,就能夠搜出來。
若一切真的是祺妃做的,她一定将毒藥藏得很好,所以她派了人,借着收拾各宮的機會,将後宮翻了個遍。
遺憾的是,蘇卿顔什麽都沒找到,祺妃那邊沒動靜,暫且也抓不到什麽确鑿的把柄。
“那個賤人!早晚收拾了她!”眉頭皺起,榮皇貴妃的臉上盡是厭惡,她恨不得将祺妃生撕了才舒坦。
“娘娘息怒,保重身子要緊。”趕緊開口勸慰着榮皇貴妃,眼下她還在修養,氣大傷身。
有紅袖的勸說,榮皇貴妃深呼了幾口氣,漸漸平穩下來,她吩咐了幾句,這才将方子交給紅袖,躺下來休息。
拿着方子,紅袖退了出去。
…………
“皇上,咱們歇一歇吧?”走了許久的路,蘇清寒催馬來到景帝身旁,開口提議道。
“也好。”點了點頭,景帝開口應聲,蘇清寒吩咐人找了塊平整的地方,然後命令将士們停了下來。
下了馬,景帝找了個樹蔭下,随意坐了下來,一刻多鍾的時間,康甯海才氣喘籲籲的趕過來。
“你要是離得遠,就别過來,在那邊跟将士們吃喝,也是一樣的。”
跟随着景帝離開京城的将士不少,得一直到京城,人數才會徹底少下來。
康甯海是跟在最後的,雖然歸途向前挪了挪,可到底不是跟在景帝身邊,來回也是麻煩。
“奴才哪裏放心啊,還是在皇上身邊安心,隻是奴才不争氣,騎不得馬。”
雖然是太監,可康甯海也算是個嬌貴的,一騎馬,大腿立刻就會被磨破,哪怕墊了棉花也不成。
況且,眼下正熱着,哪裏能墊棉花,幾個時辰,人保準捂一身的熱痱子。
康甯海堅持,景帝也不多說,想着附近的風景不錯,景帝想找個水源,洗一下臉,涼快涼快。
得知景帝的想法,蘇清寒考慮了一下,親自陪着景帝,康甯海跟随着,一起離開了休息的樹林。
不管是景帝還是蘇清寒,功夫都是極好的,這荒郊野外的,也不像有人的模樣。
隊伍就在不遠處,林中也分散着抓捕野味的将士,在附近的河邊,還有負責抓魚的,所以不需要擔心安全。
然而,越覺得不容易出事的時候,往往是越容易出事的時候。
到了河邊,景帝蹲下身來,用溪流的水,洗了把臉。
他所在的是上遊,不擔心有什麽污濁,所以洗了臉之後,他用手掬了把水,喝了一口。
“皇上,這水可真好,您看這水裏,還有魚呢!”下流不遠處,就有抓魚的将士,已經收獲了不少,一會兒就能拿回去烤魚或者熬魚湯了。
康甯海指着溪流中看到的魚,對着景帝說道。
應了一聲,景帝站起身來,向着四周看去,不知怎的,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煩躁感。
‘咻’的一聲,有箭矢破空的聲音傳來,不止景帝聽到了,蘇清寒也聽到了,他趕緊起身,大喊了一聲‘有刺客’,快速向着景帝而去。
康甯海站在景帝身邊,聽到蘇清寒這一聲,吓得腿都軟了,景帝感覺到身後有危機感,下意識的向着一旁躲去,同時推了康甯海一把。
胳膊上傳來了刺痛感,雖然躲了一下,可箭矢還是擦着景帝的胳膊過去,景帝捂住胳膊,轉頭看去。
蘇清寒來到了景帝身旁,他的目光快速向着四周看了一圈,随即擋在了景帝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