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設比較簡單,可不管哪一樣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不得不說,皇上對于宸貴妃,還真是極爲寵愛,隻怕榮貴妃的宜春宮,都比不上關雎宮内的一切。
正想着,腳步聲傳來,祺昭儀收回視線,起身向着殿門口看去。
蘇卿顔帶着宮人,從殿外走進來,祺昭儀連忙上前,沖着蘇卿顔行禮。
“免禮吧,就不必如此客氣了。”伸手扶住祺昭儀,蘇卿顔語氣溫和的開口,她知道,昨天祺昭儀失了半夏,心裏肯定不好受,所以她沒有笑。
等祺昭儀坐下之後,蘇卿顔走了幾步,坐在了軟榻上。
“昨天的事情,本宮已經聽說了,你也别太難過,仔細傷了身子。”坐下之後,殿内陷入了沉默,蘇卿顔開口,打破了沉默。
“多謝貴妃娘娘關心。”聽蘇卿顔說完,祺昭儀終于開口,聲音有些嘶啞,聽上去,就知道心情十分低落。
“若是需要什麽,你盡管跟本宮開口。”原本蘇卿顔還想說,若是需要添人,就直接知會殿中省。
可想到半夏才剛去,換做是自己,肯定不會這麽快就添人,也就沒有開口。
更何況,如今祺昭儀幫着榮貴妃打理後宮,跟殿中省的關系,想來更好一些,也就用不着自己來操心此事。
“半夏自幼跟在妾身邊,陪伴了妾多年,如今一去,等于去掉了妾的左膀右臂,妾的心裏,十分難受。”
“然而,人已經去了,她是因爲妾,才會被祁氏那個毒婦殺害……是妾害了她。”
說到這裏,祺昭儀的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她從懷中拿出帕子,爲自己擦拭着眼淚。
見祺昭儀難受,蘇卿顔的心裏,也不好受,半夏是個不錯的丫頭,隻可惜……遭受了無妄之災。
事情的一切,蘇卿顔都心知肚明,隻是不好說出來。
“半夏确實是個不錯的,隻是人已經去了,你要多保重才是,她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難過。”開口勸着祺昭儀,蘇卿顔不由得在心裏歎了口氣。
殿内再度陷入了沉默,紫萱将茶點呈上來之後,便退了下去。
瞧着紫萱離開,祺昭儀咬了咬唇,再度開口,“妾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成全。”
“不情之請?祺昭儀說出來,讓本宮聽一聽。”對于蘇卿顔來說,今天又好幾個沒想到,她看向祺昭儀,唇邊勾起了一絲笑意。
蘇卿顔估摸着,祺昭儀來,是爲了二皇子的事兒,所以要說的,肯定會是二皇子的事兒,然而,祺昭儀将想說的說完之後,蘇卿顔不免有些詫異。
因爲她說的,并不是二皇子的事兒,而是别的事情。
“如今半夏不在了,妾的身邊,雖然有伺候的人,可妾總覺得不夠穩妥,所以想求娘娘答應,讓妾給家裏寫封信,送倆個人進來,跟妾作伴。”
“入了後宮,想要回家,便成了奢望,妾不求能回家看看,隻希望身邊能有家裏帶來的人,也算是給妾幾分慰藉。”
二皇子的事兒,祺昭儀當然會說,隻不過,不是現在,她要先解決别的事情,再來說二皇子的事兒。
在祺昭儀看來,二皇子的事兒,能成的可能,隻有幾分,也可能幾分都沒有,至于的事兒,說一說,或許還有幾分可能。
“這事……”聽祺昭儀說完,蘇卿顔不由得皺起了眉,後宮之中,宮人都是夠用的,哪個宮缺人了,都是從殿中省調配,還沒有哪一個妃嫔,是讓家裏送人進來的。
祺昭儀提出來的事兒,看似是一件一句話的事兒,可蘇卿顔知道,這事兒不是那麽簡單的,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娘娘,此事……是不是很爲難啊?若是如此,那就算了,妾進宮也有兩年了,早該習慣孤獨才是。”
瞧見蘇卿顔臉上的難色,祺昭儀的臉上閃過黯然,她咬了咬唇,聲音嘶啞的再度開口說着。
她的嗓音,讓蘇卿顔的心裏,不由得動搖起來。
祺昭儀說的事兒,不是什麽難辦的事兒,蘇卿顔猶豫片刻,最終點頭應下。
“多謝娘娘。”見蘇卿顔點頭,祺昭儀連忙起身,沖着蘇卿顔行禮,蘇卿顔擺了擺手,示意祺昭儀起身。
重新坐下之後,兩人随意的聊着,瞧着祺昭儀的情緒好了些,蘇卿顔也就放心了不少。
“娘娘,祁氏死了,以後二皇子,應該會養在宜春宮吧?”
一件事兒說完,祺昭儀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又說起了第二件事兒。
聽祺昭儀如此說,蘇卿顔不由得想起景帝的叮囑,她笑着開口,回應着祺昭儀的問題,“皇上的心思,本宮哪裏猜得出來?如今本宮的關雎宮,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可不敢問這樣的問題。”
聽蘇卿顔說完,祺昭儀端起桌上的茶杯,借着喝茶的功夫,心裏暗暗的琢磨着。
“依娘娘看,皇上是否會将二皇子,交給榮貴妃撫養?”心裏有些不甘,祺昭儀再度開口詢問道。
“這個……本宮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二皇子的事兒,本宮倒是聽皇上提過幾次,可到底要交給誰來撫養,皇上卻沒說,本宮也不好去問。”
見祺昭儀不死心,蘇卿顔再度回應道,“祺昭儀問起二皇子,可是你動了心思?”
既然她不死心,倒不如自己主動開口,斷了她的心思,畢竟,自己已經知道,皇上是如何打算的,隻是無法告訴她罷了。
“不瞞娘娘,妾确實有這個想法,雖然妾隻是昭儀,可也到了正三品,可以撫養皇嗣了,妾知道,自己沒福分,無法爲皇上誕育皇嗣,可若是能爲皇上養育皇嗣的話,那也是極好的。”
“皇上這般重視娘娘,不知娘娘能不能幫一幫妾?幫妾在皇上面前說上幾句,不管最終,二皇子交給誰來撫養,妾都會感念娘娘恩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