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給榮貴妃請安,不知貴妃娘娘大駕光臨,所爲何事?”走到殿門口,靜昭儀便瞧見了榮貴妃,她沖着她行禮,言語間倒還算恭敬。
“本宮爲何來,靜昭儀的心裏,難道不清楚嗎?你自己做過什麽,應該還記得吧?”
瞧着半蹲在地上的靜昭儀,榮貴妃冷笑了一聲,她并沒有進到正殿,而是轉頭,對着身旁的高原吩咐了一聲,“去二皇子的寝殿,将二皇子跟他身邊伺候的人帶過來。”
聽了吩咐,高原應聲,快步向着二皇子的寝殿走去。
紅袖因爲在别處忙着,并沒有跟着榮貴妃來永春宮。
“貴妃娘娘,您這是何意?”一聽要将二皇子抱過來,靜昭儀的臉色,頓時一變,她盯着榮貴妃,開口質問道。
“本宮記得,靜昭儀的記性不錯,難不成忘了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收回視線,榮貴妃看向靜昭儀,臉上滿是諷意。
“妾不明白貴妃娘娘的意思,還請貴妃娘娘明示。”靜昭儀的心裏,‘砰砰砰’的跳着,她自然記得,自己做過些什麽。
想到小衣上沾染的東西,又想到小衣若是穿在三皇子身上,可能會發生怎樣的事情,靜昭儀的心,跳的更快了一些。
“到了這個時候,靜昭儀竟還能裝糊塗,還真是讓本宮佩服,不過,本宮可沒興趣陪着你裝糊塗。”
“昨晚,大皇子發起了高熱,被診出了天花,若是沒記錯,去年的時候,靜昭儀跟二皇子都得過天花。”
“經過審問,得知昨天靜昭儀去宜春宮找李夫子的時候,曾碰過李夫子跟三皇子做的小衣,而昨天,大皇子隻接觸過三皇子的小衣,靜昭儀,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盯着靜昭儀,榮貴妃冷冷的開口,她如此說,讓靜昭儀的心裏,十分的失望。
她還以爲,小衣是穿在了三皇子的身上,從而引起兄妹倆感染的天花,卻沒想到,是大皇子感染了天花。
那小衣,她是看到過的,大小隻适合三皇子跟三公主,靜昭儀有些想不明白,爲何大皇子會接觸到。
一想到自己的計謀,竟然就這麽失敗了,靜昭儀十分的不甘心。
“貴妃娘娘這話說的,妾實在是冤枉,就算去年妾跟二皇子都得過天花,也不能說明,大皇子染上的天花,跟妾有關。”
“确實,妾昨天碰過李夫子給三皇子還有三公主做的小衣,可緊緊是因爲,李夫子的針線極好,所以妾才會拿起來誇贊幾句。”
“若隻是因爲如此,就定妾的罪名,妾不服,昨兒個妾從宜春宮拿回了小衣,誰能證明,二皇子的小衣上,就沒做手腳?又有誰能夠證明,李夫子就沒有嫌疑?”
失望歸失望,靜昭儀不忘給自己辯解,她的臉上寫滿了冤屈,讓榮貴妃不由得感歎,靜昭儀實在是個演戲的好手。
“是非曲直,等皇上從關雎宮出來,自有定論,靜昭儀的委屈,大可以跟皇上說,本宮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皇上口谕,靜昭儀禁足永春宮,二皇子暫且交由本宮撫養。”
冷哼了一聲,榮貴妃再度開口,她看着靜昭儀,眼中盡是冷意,“你該慶幸,昨天那件小衣,隻有大皇子碰過,本宮的安公主,未曾碰過,所以沒什麽事情,若是安公主也染上天花,本宮定要你不得好死。”
說到這裏,榮貴妃眼中的冷意,轉爲了殺意,讓靜昭儀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啓禀娘娘,二皇子跟二皇子身邊伺候着的人,都帶來了。”高原的聲音響起,榮貴妃應了一聲,轉頭看去。
二皇子靠在奶娘的懷中,不知發生了何事,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安。
“走吧。”收回視線,榮貴妃再也不看靜昭儀,對着高原吩咐道,高原應聲,推了推二皇子的奶娘,示意她跟上。
對于高原如此,二皇子的奶娘有些猶豫,她轉頭,向着靜昭儀看去。
“誰都别想帶走本宮的二皇子!”眼看着榮貴妃要帶走二皇子,靜昭儀猛然沖到奶娘身邊,将二皇子抱在了懷中。
二皇子本就害怕,被靜昭儀忽然抱住,頓時就哭了起來。
榮貴妃停下腳步,轉身向着靜昭儀看去,她皺起眉頭,神情十分不悅。
“靜昭儀,你是想要抗旨不尊嗎?”二皇子的哭聲不算大,他身體本就不好,所以哭聲也不如尋常孩子清亮,嗚嗚咽咽的,讓人聽了心疼。
榮貴妃向來在意孩子,見二皇子如此,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
“總之一句話,我是不會讓你把我的二皇子給帶走的,他是我的兒子,隻能養在我的身邊。”
緊緊的摟着二皇子,靜昭儀的表情有些猙獰,二皇子越發害怕,忍不住掙紮起來,哭的也更厲害了。
對于二皇子如此,靜昭儀沒有一點反應,她隻是抱着二皇子,一臉陰狠的盯着榮貴妃等人。
靜昭儀如此,讓榮貴妃有些心驚,她總覺得,靜昭儀似乎有些不對勁。
“娘娘,沒人能帶走二皇子的,您先松開二皇子,這樣會吓壞二皇子的。”玲珑在靜昭儀的身旁,瞧見二皇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裏擔心的不行,她放緩聲音,勸說着靜昭儀。
“你也滾開,你們都不安好心,想要害本宮跟二皇子。”瞪了一眼玲珑,靜昭儀又後退了幾步,二皇子仍舊被她抱在懷中,因爲哭的太厲害,臉色都憋得通紅。
這般情況,讓榮貴妃等人十分擔憂,二皇子本就體弱,衆人都擔心,二皇子會因爲靜昭儀的關系,憋得暈過去。
“靜昭儀,有話好好說,你懷中的,可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你難道不會心疼嗎?”
榮貴妃盯着二皇子,勸說着靜昭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靜昭儀先放開二皇子。
榮貴妃的勸說,仍然沒什麽用處,靜昭儀根本就不理會她,她隻是戒備的盯着衆人,然後将二皇子,抱得更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