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誰做皇後,最終還是要皇上做主,不是誰想要怎樣,就可以怎樣的。
祺昭儀估摸着,立後之事,隻怕是會暫緩,因爲宸貴妃不想做皇後,而榮貴妃那邊,又不是皇上心中屬意的。
“不管怎麽說,還是娘娘有福氣,生下了三皇子跟三公主,雙生胎在興安,本就是吉兆,娘娘生的是龍鳳胎,更是大喜事。”
将話題轉移,祺昭儀看向三皇子跟三公主,兄妹倆此時似乎困了,發出了哼唧唧的聲音。
奶娘們将兄妹倆抱起,行禮之後,便抱着孩子們退了下去,紫萱跟上,随着奶娘們一起離開。
“說起來,娘娘若是成爲皇後,對于三皇子,也是有好處的。”因爲說起了孩子,祺昭儀将話題,又給轉了回來。
“若娘娘成爲皇後,三皇子跟三公主便會成爲嫡皇子跟嫡公主,依着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太子之位,非三皇子莫屬。”
一邊說着,祺昭儀看向蘇卿顔,打量着她的反應,然而,她再一次在蘇卿顔的臉上,看到了不在意的神情。
“祺昭儀,不管是後位,還是太子之位,本宮都沒有心思,對于本宮來說,能讓孩子們平安健康的長大,本宮就心滿意足了。”
“确實,皇後之位尊貴,太子之位也尊貴,可是你别忘了,不管是成爲皇後,還是成爲太子,身上的責任,都是重大的,很多事情,再不能随着心意而來。”
“尤其是太子,身爲儲君,他将失去很多東西,這是本宮不願意看到的,說本宮沒出息也好,什麽也罷,本宮說是貴妃,可實際上,仍然是個普普通通的母親,本宮隻希望,本宮的孩子們,過得幸福快樂。”
說到自己的孩子們,蘇卿顔的表情,十分的柔和,祺昭儀瞧着她如此的模樣,終于歎了口氣。
“娘娘的心思,妾真是自愧不如,三皇子跟三公主有您這樣的母親,實在是一大幸事。”
進宮也有兩年了,在沒有進宮之前,祺昭儀也是大家族長大的孩子,縱然高門大院不比皇宮,可後院裏的争鬥,也是十分殘酷的。
爲了争寵,爲了利益,或爲了什麽,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夠利用,祺昭儀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也是第一次,知道會有人這般爲自己的孩子着想。
不求孩子非得成龍成鳳,隻求他們一聲順遂,平安喜樂,這般的心思,在高門大院跟皇宮内院之中,是十分難得的。
一時之間,祺昭儀十分的感慨。
“娘娘,妾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今兒個晌午,就不叨擾娘娘了,改天再來。”
要說的話,都說過了,祺昭儀如今幫着榮貴妃處理宮務,偶爾也是很忙的,她站起身來,沖着蘇卿顔行禮。
“既如此,本宮就不留你了,等有時間,你再來做客。”點了點頭,蘇卿顔笑着開口,“這幾天,本宮讓淺蘿又給你做了些丸藥,到時候派人給你送去。”
之前因爲中毒,祺昭儀時常嗓子不舒服,不管怎麽說,她會如此,都跟蘇卿顔脫不開關系,所以蘇卿顔特意讓夏淺蘿,給祺昭儀準備了調養嗓子的丸藥。
“多謝娘娘,妾告退。”應聲之後,祺昭儀退出了殿中。
蘇卿顔坐在軟榻上,想到之前祺昭儀說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
“啓禀娘娘,奴才回來了。”小福子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蘇卿顔應了一聲,招呼着小福子進到了殿中。
行禮之後,小福子将自己查到的一切,都回禀給了蘇卿顔。
聽小福子說完,蘇卿顔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錯愕,難怪榮貴妃會推舉自己,敢情是被皇上給吓得。
自古後宮不得幹政,立後雖然是後宮的事兒,可因爲關系的到一個國家的國母,所以跟前朝也脫不開幹系。
前朝會有大臣說起立後之事,背後跟榮貴妃是脫不開幹系的,所以榮貴妃此舉,也算是幹政。
皇上本意,應該是真心想問問榮貴妃的意思,卻被榮貴妃給誤會了,以爲皇上是警告她,所以不敢說出心裏的實話。
想到這兒,蘇卿顔不由得搖了搖頭,别說榮貴妃那般想,換做是自己,隻怕也會如此。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記得去小廚房要碗姜湯驅寒,如今天還冷着呢。”
收回思緒,蘇卿顔看向小福子,對着他吩咐道,小福子連忙應聲,随即退了下去。
…………
“立後……立後……”永春宮中,靜昭儀有些失神的坐在軟榻上,口中喃喃自語着。
瞧着靜昭儀如此,玲珑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擔憂。
“娘娘,您要多保重身體才是。”開口勸說着靜昭儀,玲珑的話,并沒有起到作用。
“玲珑,皇上要立後了,你說,皇上會讓誰做皇後?”看向玲珑,靜昭儀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擔憂,見她如此,玲珑不由得在心中歎息。
“請娘娘恕罪,依奴婢看,此事,您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就算皇上立後,也……也跟您是無關的。”
經過了之前的事情,隻怕如今,皇上對于自家主子,是極度厭惡的,這般情況下,皇後之位,又怎可能落在自家主子身上?
玲珑很清楚,皇後之位,或許是落在宸貴妃身上,也或許是落在榮貴妃身上,總之,肯定跟自家主子是無關的。
“不,不是這樣的,本宮生了二皇子,本宮也該有機會才對。”忍不住咳嗽起來,靜昭儀的臉,因爲咳嗽的關系,而漲得通紅。
“娘娘,您沒事吧娘娘?”瞧着靜昭儀如此,玲珑十分擔憂,自從邢嫔死了之後,自家主子就時常咳嗽,身體也不如之前。
太醫倒是也瞧過,卻沒看出什麽蹊跷來,玲珑不止一次的提議,讓夏時來給靜昭儀看看,可靜昭儀卻不同意。
“娘娘,您還是讓夏太醫來一趟吧,或許您的身子,他能夠瞧得出來,之前二皇子中毒,不就是夏太醫解得嗎?您爲何如此固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