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景帝在蘇卿顔睡着之後,來到了關押邢嫔的地方。
此時,邢嫔被鐵鏈鎖着,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舌頭上已經上了藥,不再流血。
然而,因爲疼痛的關系,她的臉色十分蒼白,聽見聲音,邢嫔擡起頭來,向着景帝看去。
當看清是景帝的時候,邢嫔立刻激動起來,她想要靠近景帝,可鎖着她的鐵鏈,卻讓她根本就無法做到。
瞧着邢嫔如此,景帝的神色十分淡漠,他坐在宮人們搬來的椅子上,看着此時狼狽的邢嫔,好半天沒有說話。
沒了舌頭,加上疼痛,邢嫔想說什麽,也根本說不出來。
“朕隻問你幾句話,你可以選擇回答或者不回答,但你記住,你隻有這一次機會,若錯過這次,你隻需等死即可。”
景帝終于開口,聲音冰冷,邢嫔連連點頭,瞧着模樣,似乎有千言萬語一般。
見邢嫔點頭,景帝吩咐人,暫且解掉了她手上的鐵鏈,有宮人拿來紙筆,又搬來桌子,擺在了邢嫔的面前。
一切就緒,景帝再度開口,“你到底爲何,會藏在娴妃宮中?”
聽景帝如此問,邢嫔挑了挑眉,向着景帝看去,她想了想,這才在紙上寫下了一段話,‘想必娴妃已經說過了吧?爲何還要問?’
“朕是在問你,爲何會選擇娴妃?你如今這般模樣,若是選擇藏身于後宮其他地方,想必是不會被揪出來的。”
雖然娴妃的說辭,将自己變成了一個受人脅迫,而被逼無奈的無辜者,可景帝并不相信,後宮裏的腌臜,實在是太多了,親眼所見的,有時候都未必是真。
景帝說完之後,目光就落在了邢嫔的身上,他看着邢嫔的眼珠轉了轉,不由得皺起了眉。
“你最好不要挑戰朕的耐心,剛才朕已經說了,你隻有一次機會。”
開口警告着邢嫔,景帝并不打算把太多時間浪費在這裏。
對于景帝的警告,邢嫔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她想了想,在紙上寫着,‘我已經這樣了,自然不會耍花樣,我知道,你一定會殺了我,可在我死前,你總該讓我過的好一些,最起碼,這些手铐腳鐐的,就去掉了吧?’
邢嫔明白,自己如今這般,想要逃跑,已經是不可能了,她雖然不知道景帝到底要如何的處置自己,但她猜想,不會是什麽好結果。
瞧着紙上的字,景帝蓦地站起身來,“既然你不願說,朕也不勉強,你就在這裏等着過完正月吧,你這種人,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話說完,景帝大步向外走着,邢嫔沒有想到,景帝竟然會如此,她大驚失色,想要喊住景帝,卻根本說不清話。
嘴裏面彌漫着血腥味,之前的傷口,因爲她的激動,而再度出血,邢嫔有些絕望的看着景帝離開,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後悔。
她後悔,自己不該太過自信,若是脫身之後,就離開興安的皇宮,如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想到景帝剛才說的千刀萬剮,邢嫔的臉色越發難看,有宮人上前,将她重新鎖了起來,她想要哀求,讓他們将景帝請回來,卻什麽都說不出。
這一瞬間,她的心裏,充滿了對娴妃的怨恨,若不是她,自己不會落得如今的地步。
她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找機會,将娴妃的事情,都捅出去……
…………
“皇上去了關押邢嫔的地方?看樣子,皇上對于娴妃的話,還是不相信的。”聽了紅袖的回禀,榮貴妃笑着開口道。
“對了,宸貴妃生了吧?知道是什麽嗎?”既然皇上離開了關雎宮,那就說明,關雎宮那邊是生了,不然的話,皇上肯定不會離開。
“回娘娘的話,宸貴妃生的是龍鳳胎,一兒一女,如今兒女雙全了,聽說,皇上已經賜了名。”
小心的看着榮貴妃的臉色,紅袖開口回禀道,後宮之中,如今出生的皇子跟公主,大都是滿月或者百日之後,才真正賜名,上皇室宗牒。
宸貴妃一雙兒女,才剛生下來,就被賜了名字,可見皇上重視。
“奴婢還聽說,太後跟皇上說,要親自賜乳名,讓皇上給太後留着。”
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回禀給榮貴妃,紅袖小心翼翼的開口,勸說着榮貴妃,“娘娘莫要在意,皇上跟太後如此,想必是許久沒有看到孩子出生,所以才會如此。”
“況且,咱們興安,雙生子是吉兆,宸貴妃生的又是龍鳳胎,自然更得歡心。”
生怕榮貴妃因此而心生不快,紅袖不停的勸着,“娘娘,大過年的,咱們說的别的吧?”
“你不必如此,本宮還不至于生氣,宸貴妃生下龍鳳胎,那是她有福氣,這一點,本宮這輩子是不想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榮貴妃有先天的不孕之症,就算有皇上的寵愛,也注定懷不上孩子。
子嗣上,榮貴妃已經斷了念想,反正她現在已經有了安公主,也算是滿足了。
相比之下,後宮的皇子跟公主中,自己的安公主,已經是很省心的了。
雖然之前因爲藥物的關系,性情不似孩童,可如今,體内毒素解了,安公主的身體也就恢複了健康,更重要的是,她十分知禮,這讓榮貴妃非常欣慰。
“記得準備東西,給關雎宮送去,要厚禮,明白嗎?”看向紅袖,榮貴妃開口囑咐道,紅袖應聲,向着殿外退去。
“等一下,你順便查一查,娴妃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還有邢嫔那邊,皇上可問出什麽了?”
紅袖即将走到殿門口的時候,榮貴妃開口,喚住了紅袖,紅袖停下腳步,聽榮貴妃說完,再度行禮後,離開了正殿。
等紅袖走了,榮貴妃想了想,起身向着殿外走去,雖說大年初一,不能催促睡夢中的人起床,可這個時候,她也該去看看安公主了。
總不能一直賴着,還要去給太後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