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幸,真的能将興安攻下,也算是造化,若是攻不下,死在戰場,也是一種榮耀。
再度向着地上的屍體看了一眼,幾名副将轉身,向着軍帳外走去。
清晨,當蘇清寒等人醒來的時候,楚國軍隊已經揮兵到達了邊關城外。
“決戰終于來臨了。”雖然身上的傷還沒好,可蘇清寒還是穿上了盔甲,他是一定要觀戰的。
沈浩等人已經簡單吃了東西,各自收拾妥當,來到了蘇清寒的房間,邊關城外的消息,自有将士回禀給他們。
“我不能出戰,一切都麻煩你們了。”将部署計劃說完之後,蘇清寒看向幾人,一臉鄭重的開口道。
“将軍放心,一切包在我們身上。”聽蘇清寒說完,呂行跟薛剛一起開口,沖着他說着,沈浩雖然沒說什麽,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願你們凱旋而歸。”伸出手來,蘇清寒看向三人,三人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喊了聲凱旋而歸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蘇清寒雖然不出戰,可因爲要去城樓上觀戰,所以跟在了三人身後,等将三人送出邊關城後,蘇清寒登上了城樓。
…………
“啓禀主子,娴妃娘娘來了。”剛吃過早飯,邢嫔正要屏退宮人,給自己上藥,卻聽見宮人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心中疑惑,邢嫔起身,向着屋門口迎去,畢竟,娴妃比自己的位分高,如今後宮裏的眼睛不少,自己總是要注意一些的。
“妾給娴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等娴妃進屋之後,邢嫔語氣恭敬的開口,沖着娴妃行禮。
瞧着她如此的模樣,娴妃的眼中不由得閃過諷意,畢竟,平時邢嫔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她都是記在心裏的。
“邢嫔不必多禮,快起來吧。”招呼着邢嫔起身,娴妃看向屋内的宮人們,邢嫔起身之後,便屏退了屋内的衆人。
“不知娴妃娘娘來,所爲何事?娘娘應該知道,最近後宮裏的風頭很緊,娘娘跟妾走得近了,可沒什麽好處。”
等屋子裏的人都退下了,邢嫔看向娴妃,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恭敬,對于邢嫔如此,娴妃并不在意。
“不過就是轉一轉,說說話,邢嫔何必如此緊張?”笑着開口,娴妃看向邢嫔,“本宮自然知道,最近後宮裏風聲緊,可那又如何?”
“娴妃娘娘就不怕,皇上或者榮貴妃,查到娘娘的身上來?反正妾是怕的,妾怕得要命呢!”
冷哼了一聲,邢嫔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上首處的娴妃,“若是沒說錯的話,那人應該提醒過你,讓你謹慎行事。”
“确實提醒過本宮,可有些事情,謹慎過頭的話,反而不好了。”笑着回應邢嫔,娴妃的态度一直十分溫和,瞧着她如此,邢嫔的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
“邢嫔手上的戒指,可真是好看,能讓本宮瞧一瞧嗎?”站起身來,娴妃來到了邢嫔的近前,她笑着開口,詢問着邢嫔。
“戒指?”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邢嫔的話語中帶着疑惑,她的手上,有一枚極品鴿血紅,鑲嵌而成的戒指。
像是這樣的戒指,她的姐妹們都有,隻是每個人的不同,自己喜歡鴿血紅,所以她的戒指,就是鴿血紅的。
“娴妃喜歡我的戒指?隻可惜,這枚戒指對于我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所以就算娴妃喜歡,我也是無法送給你的。”
擡起手來,邢嫔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對着娴妃說道,她并沒有注意到,娴妃的目光,正落在她手腕上的某處。
“君子不奪人所好,本宮隻是瞧着,娴妃手上的戒指很好看,并沒有别的意思,邢嫔不必太緊張。”
想看到的東西,娴妃已經看到了,她的心中盡是冷意,可臉上卻絲毫不顯,她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麽柔和。
“既如此,那就看看吧。”将手上的戒指摘下來,遞到了娴妃手中,邢嫔看向她,見她認真看過之後,這才從娴妃手中重新拿回了戒指。
“好了,東西看過了,娴妃也該走了吧?”将戒指重新帶回到手上,邢嫔冷聲開口,娴妃本就打算離開,她應了一聲,擡腳向着屋外走去。
“以後,娴妃娘娘還是别來我這兒,我的行雲閣廟小,實在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有什麽事情,我自會去找你,或者,讓那人親自去找你。”
看着娴妃的背影,邢嫔再度開口,娴妃應了一聲,離開了邢嫔的住處。
出了行雲閣之後,娴妃直接命轎辇回永春宮,玲珑跟在轎辇旁,瞧着自家主子難看的臉色,心裏不免有些疑惑。
“本宮想要靜一靜,你就在這裏守着,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隻要本宮沒開口,你就不能進來,也不準讓任何人進來。”
回到了永春宮之後,娴妃對着玲珑吩咐了一聲,她進到了殿中,想到剛才瞧見的,心裏面怒意翻滾。
一揮手,娴妃将桌上的茶具砸到了地上,玲珑聽見聲音,原本想進去看看,可想到主子的吩咐,隻好停下腳步,安靜的守着。
砸了一套茶具,又摔了幾件瓷器,娴妃這才坐在軟榻上,呼呼的喘着粗氣。
之前她就懷疑,那個深夜來威脅自己的人,是邢嫔本人,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一想到自己被邢嫔耍的團團轉,娴妃的心裏就十分憤怒,若不是想到自己體内還有毒,她一定要讓邢嫔不得好死!
原來,在娴妃有了懷疑之後,她就開始做起了準備,昨晚邢嫔來的時候,她趁機在邢嫔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個印記。
今天之所以會去行雲閣,就是爲了看邢嫔的手腕上,是否有自己留下的印記?
結果,在邢嫔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時,娴妃果然發現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也就是因爲如此,娴妃完全可以确定,那個威脅着自己的人,跟平時對自己一點都不恭敬的邢嫔,根本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