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似睡非睡,感覺到有人,頓時睜開了眼睛,瞧見自己床上的人,娴妃不由得皺起了眉,“你怎麽又來了?”
“怎麽?難道你不歡迎?别忘了,你的命,握在我的手裏。”冷哼了一聲,邢嫔看向床上的娴妃,言語中盡是威脅。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說,有什麽事情的話,會讓邢嫔來跟我說?”聽出了威脅之意,娴妃不由得想到自己所中的毒,她趕緊開口,沖着來人解釋着。
因爲邢嫔用了東西,讓自己變了聲音,所以娴妃沒有想到,這個威脅自己的人,其實就是邢嫔。
“我來這兒,是給你提醒的,雖然你看起來聰明,可實際上,還是個蠢材,你要小心,别被人坑了。”冷哼了一聲,邢嫔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聽她說完,娴妃不由得一愣,顯然沒想明白她的意思,“你這話是何意?”
“說你蠢,還真是夠蠢的,我問你,你最近在做什麽?”聽到娴妃問,邢嫔再度開口,言語間盡是諷意。
“最近?”仔細想了想,娴妃忽然想起了榮貴妃的事兒,她皺起了眉,向着邢嫔看去。
黑暗之中,她看不清邢嫔的長相,況且,邢嫔還做了改變,加上擋住了本就微弱的光,娴妃自然看不出她的身份。
“你怎麽知道的?”心裏明白,來人說的,一定是榮貴妃的事兒,她仔細想了想,并不覺得自己是被人坑了。
“你别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隻是想告訴你,若不想被人握在手裏,之前的事兒,能忘就忘了吧。”從娴妃的語氣中,邢嫔聽得出來,她不相信自己的話。
“你在宮裏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吧?榮貴妃是個怎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眼下她掌管着後宮,你覺得,她會如何對待她宮裏的人?”
“就不說她,單說你自己,你的永春宮,平日裏,是怎麽打理的?”嗤笑着開口,邢嫔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娴妃的嘲諷。
她如此說,并沒有讓娴妃感覺到憤怒,相反,因爲邢嫔的一番話,娴妃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自己怎麽忘了,那個人是榮貴妃,是曾經寵冠後宮,跟皇後對抗了多年的榮貴妃。
那般的人,宮裏面怎會一再出現能被收買的人?很明顯,這是針對自己的圈套!
若是自己上了當,不自量力的去找她,那會是什麽後果呢?她不但不能将榮貴妃掌控在自己手中,相反,她還會被榮貴妃給拿捏住。
到那個時候,自己可真就是任人宰割了,她可不是皇後,不是自己輕易能夠擺脫的人!
越是想着,娴妃心中的寒意更勝,雖然如今才八月,天還熱着,可娴妃卻覺得如同置身于數九寒天一般,冷的讓她打顫。
邢嫔就在娴妃的身邊,感受到她的反應,邢嫔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樣子,娴妃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原本,我也不想來找你,可看你實在是太蠢,被逼無奈,我隻好出現,你别忘了,這裏是皇宮,以後還是長點腦子吧!”
該說的都說了,邢嫔也就準備離開了,她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放在了娴妃身邊。
“這瓶子裏,裝着的是毒藥,眼看着就要到八月宮宴了,到時候,你可以想想辦法,将這毒藥,放置在宸貴妃的食物之中。”
“對了,忘了告訴你,夏時被調離宮中,雖然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但是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隻要八月宮宴的時候,你能将夏淺蘿,也調離宸貴妃的身邊,事情也就成了。”
“隻要宸貴妃沾上一丁點,就算能保住性命,也保不住肚子裏的雙生胎,該怎麽做,我想你都知道。”
話說完,邢嫔下了床,離開了永春宮,此時的娴妃,仍舊沒有回神,她打着寒顫,隻感覺從心底裏,冷得要命。
“玲珑!玲珑!”沖着外室喊着,娴妃伸手環住自己的肩膀,上下牙打着顫,然而,因爲玲珑被打暈,所以對于她的呼喊聲,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
好一會兒,娴妃才冷靜下來,她仍舊環抱着自己,靠坐在床上。
回想着剛才來人說的話,娴妃不由得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就落了下來。
那人說的沒錯,自己确實是太蠢了,蠢的無可救藥了……
就這樣,娴妃哭着笑着,一直坐到了天亮,太陽升起,陽光透過窗棂,照進了屋中。
娴妃坐在床上,視線從自己的身上,準移到了床上放着的藥瓶上。
想到來人說的話,娴妃伸手,将藥瓶拿起,緊緊握在手中,想到昨天的時候,自己在禦花園中,看到的榮貴妃的模樣,娴妃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恨意。
直到現在,娴妃才明白,昨兒個看到的榮貴妃,根本就是裝出來的,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做的一切,卻不動聲色的,看自己的笑話。
甚至于,她親自出現,來演戲欺騙自己……
眼睛酸澀的難受,娴妃眨了眨眼睛,從床上起身,坐在了梳妝台前。
鏡子裏的她,臉上帶着倦意,眼下的烏青,昭示着她度過了一個沒能成眠的夜晚,伸出手來,娴妃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榮貴妃,爲昨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外室之中,玲珑終于醒了過來,聽到内室有聲音,便試探着問了一聲。
因爲被打暈,玲珑頭疼的厲害,可聽到了娴妃的聲音之後,玲珑還是進了屋,沖着娴妃行了禮。
“娘娘,您的臉色怎地如此難看?”瞧着娴妃不好看的臉色,玲珑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娴妃的額頭,确定并不發熱,這才關切的開口,詢問着娴妃。
“玲珑,宜春宮的事兒,就此住手吧,不用繼續查下去了,之前花的錢,就這樣吧,不要問本宮爲什麽,本宮想要靜一靜。”
沒有去看玲珑,娴妃語氣淡淡的開口,她如此說,讓玲珑有些詫異,本想開口去問,卻想到了娴妃最後說的話,她隻好應聲,安靜的站在了娴妃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