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過了晚膳,景帝陪着蘇卿顔在關雎宮内散步,他其實想讓蘇卿顔搬回到龍乾宮去,可想着搬來搬去,也實在是折騰。
況且,等生産的時候,龍乾宮顯然不如關雎宮方便,景帝無奈,也隻好打消了念頭。
一切跟往常一樣,散步之後,兩人回到正殿中梳洗休息。
…………
“郡主,咱們歇息一會兒吧?”一直趕路,三人都疲憊不堪,尤其是瑾瑜郡主姜妍,更是面容憔悴,如今已經很晚,夏時讓馬停下,對着姜妍說道。
“夏太醫,還有多久能到西南邊關?”一想到未婚夫受了傷,姜妍的心裏就十分擔憂,雖然體力略有不支,可她仍然咬牙堅持着。
“咱們一直趕路,又走的是近路,不出意外的話,最遲後天,就能夠到達西南邊關。”夏時是醫者,他瞧得出,姜妍的狀況不是很好,繼續勉強趕路的話,瑾瑜郡主早晚會倒下。
若是那般,還不如略微放緩些速度,讓她能夠緩一緩,最起碼,堅持到西南邊關。
夏時如此說,姜妍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她心裏清楚,若這個時候自己倒下,反而會連累夏時跟送信的将士。
翻身下馬,三人在林中找了塊空地,收拾幹淨之後,點起了篝火。
夏時将吃的拿出來,每人分了一份,因爲天黑的關系,進林子裏尋找野物,有些不太可能,所以也隻能随意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吃過了東西,三人各自找了棵樹,坐下來準備休息,因爲是在林中,所以夏時跟送信的将士商量,兩人分别值夜。
原本姜妍也想一起,可兩人畢竟是男人,自然不會讓她一個女子值夜,所以她可以一直休息。
一切商量妥當,送信的将士守着前半夜,夏時負責後半夜,姜妍沖兩人道謝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一夜很平安的度過,許是休息的還不錯,第二天早上,姜妍醒來之後,整個人瞧着精神了許多,三人吃過東西,繼續上馬趕路。
…………
“沈将軍。”趴在床上,蘇清寒看着坐在屋子裏的沈浩,語氣虛弱的開口。
“蘇将軍受了傷,就别多說了,還是保存體力要緊,想必皇上已經派了人來,将軍的傷勢,一定會無礙的。”
因爲感染的關系,蘇清寒後背的傷,已經出現了潰爛,按理說,應該将潰爛的腐肉除去,可因爲沒有工具加上缺少一些藥材,軍醫不敢輕易動手。
“多虧沈将軍來了,在下會幫着将軍求情的。”沈浩私自來西南邊關的事兒,蘇清寒已經知道了,雖然大部分時間,他在昏迷之中,可沈浩等人說話,他都是能聽到的。
“多謝蘇将軍,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那個楚國的主将,我挑了他一槍,短期之内,楚國不會有什麽動作,你快點好起來,到時候咱們并肩作戰。”
蘇清寒的狀況,讓沈浩十分擔心,可他不敢流露出來,隻能用笑來掩飾擔憂。
“好。”應了一聲,蘇清寒覺得有些疲憊,他閉上眼睛,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瞧着蘇清寒如此,沈浩離開了屋子,呂行跟薛剛都來到了将軍府,瞧着沈浩皺眉的樣子,兩人的心裏,也十分的擔憂。
“在這樣下去,也不知道将軍能堅持多久?”薛剛向着關閉的房門看了一眼,這幾天,因爲蘇清寒的事兒,他一直沒有睡好,本來胡子就重的他,如今更是胡子拉碴的。
呂行也憔悴了不少,軍醫那邊隻能穩定病情,卻無法将蘇清寒治好,京城裏何時會來人,沒有人知道。
“放心吧,蘇将軍一定會無礙的,這麽多年征戰沙場,他都未曾死在敵人的刀下,如今怎會被一點小傷索了性命?”
雖然沈浩也擔憂,可瞧着呂行跟薛剛的樣子,沈浩舒展眉頭,裝作一副輕松的樣子,開口安慰着呂行跟薛剛。
他如此說,雖然沒能緩解多少,可還是讓兩人的臉色好了一些。
“奸細的事情,如何了?”想到之前呂行跟自己說的,沈浩轉移話題,詢問着呂行。
“已經設下圈套,隻等着那人上鈎。”呂行的腦子,也是很靈活的,最起碼,比沈浩跟薛剛強。
“那就好,若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跟我說便是,雖然楚國眼下消停,但不代表會一直消停,除了部署咱們的防禦之外,也要想一些應敵的辦法。”
點了點頭,沈浩開口說着,這一點,薛剛跟呂行都是贊同的,三人重新回到了屋中,商量起了應敵之策。
…………
禦花園中,榮貴妃正帶着紅袖,随意的逛着,娴妃遠遠的瞧見她,心裏冒出些想法,她帶着玲珑,向着榮貴妃靠近。
“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等到了近前,娴妃開口,沖着榮貴妃行禮。
“這不是娴妃嗎?當真許久不見了,快起來吧。”娴妃的臉上,遮擋着面紗,榮貴妃聽見聲音,向着娴妃看去,笑着招呼她起身。
“多謝貴妃娘娘。”起身之後,娴妃打量着榮貴妃,見她的眼下有些烏青,便猜測她是因爲雙生胎的事兒,所以每晚都睡不好,就跟她現在一樣。
“瞧着娘娘的氣色不大好,可是哪裏不舒服嗎?”試探着開口,娴妃的語氣帶着關切,聽到娴妃問,榮貴妃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嗎?許是最近沒休息好的緣故。”微微的皺了皺眉,榮貴妃開口回應道,瞧着她如此的模樣,娴妃的心中,越發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娘娘,妾聽說了一件事。”向着榮貴妃走近幾步,娴妃壓低了聲音,沖着榮貴妃開口。
瞧着她如此的模樣,榮貴妃心中暗自冷笑,可面上,卻還是裝出了配合的樣子,“哦?是什麽事兒,不如說出來讓本宮聽一聽?”
盯着榮貴妃的表情,娴妃輕笑着開口,“妾聽說,最近後宮之中,有人施行巫蠱之術,想要謀害宸貴妃腹中的雙生胎,不知此事,娘娘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