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的臉色,并不是很好,除了蒼白之外,還帶着一丁點的青色,這一點從她的唇上來看,尤爲明顯。
看樣子,娴妃應該是中了毒,雖然還不确定是什麽毒,可從她現在的表現來看,應該是能幹擾人心性的毒。
“娴妃娘娘,請恕民女失禮。”因爲娴妃在發熱,夏淺蘿必須要确定,娴妃是否感染了天花。
隻是從脈象來看,是看不出什麽的,因爲有毒做幹擾,不過,這并不會妨礙到夏淺蘿,因爲她可以從娴妃身上的情況來看。
若真是感染了天花,很快,身體上就會出現征兆,就像二皇子那樣,身上出現丘疹,或者别的什麽。
話說完之後,夏淺蘿招呼着小宮女上前,跟自己一起爲娴妃檢查,果然,在娴妃的身上,看到了已經成片的丘疹。
“去把紙筆拿來,我重新開一副方子。”娴妃跟二皇子的身體情況不同,年齡也不同,自然不能用一樣的方子,夏淺蘿吩咐一聲之後,幫着娴妃重新穿好衣服。
“本宮的二皇子呢?到底怎麽樣了?”就好像夏淺蘿擺布的不是自己一般,娴妃仍舊盯着她,詢問着二皇子的情況。
瞧着娴妃如此,夏淺蘿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娴妃娘娘放心,二皇子無礙的,您要保重自己才是。”
“二皇子沒事,本宮就放心了。”得到了夏淺蘿的回答,娴妃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她重新靠在床上,嘴裏一直嘀咕着這句話。
娴妃的情況,遠比二皇子要複雜,因爲她中了毒,雖然不是要命的毒,可對于身體,還是有些影響的。
等小宮女回來,夏淺蘿猶豫了好久,這才下筆開了方子,除此之外,她還給夏時寫了封信,讓他給自己弄點解毒丸。
一切寫好,夏淺蘿示意小宮女在此看着,自己則帶着書信跟方子,去正殿外找了景帝。
玲珑已經喝完了藥,她站在距離景帝不遠的地方,一臉擔憂的向着偏殿的方向看去。
瞧見夏淺蘿出來,玲珑趕緊迎了上去,詢問娴妃的情況。
沒有立刻回答,夏淺蘿來到景帝身邊,行禮之後,這才将娴妃的情況說了一遍。
當知道自家主子竟然真的感染了天花的時候,玲珑腿一軟,頓時跌坐在了地上。
“不會有事兒的。”瞧着玲珑如此,夏淺蘿開口,安慰着她。
“朕會命人準備藥,這封信也會交給夏時。”從夏淺蘿的手中接過了書信跟藥方,景帝對着夏淺蘿說道,夏淺蘿點了點頭,向着正殿内走去。
相比之下,二皇子比娴妃的身子更讓人擔心,畢竟他太小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現意外。
等夏淺蘿離去,景帝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玲珑,“既然你主子感染了天花,你暫時就别在她身邊伺候了,時候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多謝皇上。”景帝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不易,玲珑行禮之後,便起身退了下去。
找來了暗衛,景帝将書信跟藥方交給了他,他瞧了下時間,決定先去休息。
雖然被困在永春宮之中,可很多事情,還是要他來處理,這個時候,他不能有任何差錯。
…………
“紅袖,一會兒你去宮門口,這幾天事兒多,就别讓李铮進宮了,等半個月後再來吧。”早起的時候,榮貴妃特意叮囑了紅袖幾句,她估摸着,這一次的事情,最少得半個月,才能消停些。
“是,奴婢知道了。”應了一聲,紅袖繼續幫着梳頭,忽然,她想起了什麽,便再度開口,“娘娘,奴婢聽說……宸貴妃的父親,被升爲左相。”
“什麽時候的事兒?”聽紅袖說完,榮貴妃立刻轉頭,向着紅袖看去,幸好紅袖松開了她的頭發,不然非得扯疼她不可。
“就是昨天的事兒,奴婢回來的時候,您都休息了,奴婢就沒驚動您。”開口回應着榮貴妃,紅袖明白,這件事情,定然會讓主子心情不好。
“沒想到,蘇家也起來了。”之前榮貴妃還想着,如今沈家在朝中算是一枝獨秀,如今來看,風頭正盛的,還有蘇家。
這樣一來,皇後之位到底會落入誰手,可就說不準了。
皇上此意,莫非是想要将皇後寶座,給蘇卿顔不成?如此想着,榮貴妃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陰郁起來。
“娘娘,據說娴妃也染了天花,還被下了毒,皇上已經下令,命人查出下毒之人。”瞧着自家主子難看的臉色,紅袖趕緊将話題轉移。
“娴妃也染了天花?這娘倆倒是夠倒黴的了,你也派人查查,是誰下毒?”聽到紅袖的聲音再度響起,榮貴妃暫時将皇後的事情放在腦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永春宮的事兒。
“是,娘娘放心。”應了一聲,紅袖松了口氣,繼續爲榮貴妃梳理長發。
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蘇卿顔,因爲昨晚沒太睡好,此時她的臉色并不好看。
“娴妃也染了天花?那皇上呢?除了娴妃之外,可還有旁人?”得天花的人越多,就說明永春宮内越危險,蘇卿顔很擔心,恨不得三天的時間快點過。
“娘娘安心,皇上并無大礙,除了娴妃娘娘外,再無旁人感染,想必是因爲娴妃娘娘中了毒,所以才會感染天花。”
聽到蘇卿顔問,康甯海語氣恭敬的開口,因爲景帝不放心蘇卿顔,所以留了康甯海在龍乾宮中,照看蘇卿顔的起居。
“那就好。”康甯海如此說,蘇卿顔不禁松了口氣,“這段時間,就有勞康總管了。”
“娘娘這是說的哪裏話?都是奴才應該做的,您有什麽吩咐,就盡管吩咐奴才,千萬不要客氣。”沖着蘇卿顔打了個千,康甯海笑着開口道。
“本宮知道了,康總管有事兒就去忙吧,本宮這邊,你大可放心。”知道康甯海有很多事情要做,蘇卿顔笑着開口,同她說道。
聽蘇卿顔如此說,康甯海行禮之後,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