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甯海。”吩咐了一聲,康甯海立刻來到了景帝面前,态度恭敬,景帝将手中的方子交給他,示意他親自帶着人,去按照方子上的吩咐去做。
之前内室人多,康甯海将夏淺蘿帶到之後,便一直守在外室,後來又退到了殿外,讓他去做這件事,倒是十分合适。
康甯海領命,帶着方子退了下去,景帝的目光,在永春宮内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夏淺蘿身上。
“現在封鎖永春宮,是否連你在内,都不能離開?”永春宮内的宮人們,雖然不是所有的都接觸過二皇子,可總有接觸過的人,那些宮人是否傳染,如今還不知道。
宮人們大都是住在一起的,是否有相互傳染,也都不清楚,所以,不管是接觸過二皇子,還是沒有接觸過二皇子的,都不能離開。
除此之外,剛才接觸過二皇子的太醫們,也通通不能離開,等确認沒問題之後,才能讓他們離開永春宮。
夏淺蘿自然是要留下來的,因爲她知道如何處理天花,更得過天花,所以她是不會再被傳染上的。
永春宮内若是有什麽情況的話,她可以及時的處理,這樣的話,也能相對降低一些傳染的風險。
景帝跟夏淺蘿的對話,讓在場的太醫們,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他們這些人,都是接觸過二皇子的。
天花的傳染性有多強,這些太醫們是清楚的,所以知道二皇子得的是天花之後,有的太醫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臉上盡是絕望。
“包括您在内。”聽景帝說完,夏淺蘿開口,回答着景帝的問題。
“朕知道了。”點了點頭,景帝看向永春宮的宮門,沉默片刻之後,這才向着宮門口走去。
景帝如此,自然沒人敢說什麽,一時之間,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景帝的身上。
走到了宮門附近,景帝停下腳步,伸手指向一個大力太監,那是爲他擡龍辇的大力太監,所以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你,朕有話要吩咐。”
聽到景帝的聲音,大力太監下意識的想要到景帝近前,景帝開口,制止了那大力太監的舉動。
“你去宜春宮,将榮貴妃叫到這裏來。”大力太監跪在了地上,景帝看向他,開口吩咐道。
“是。”領命之後,那大力太監不敢耽擱,快步向着宜春宮歸去,景帝就站在原地,等待着榮貴妃的到來。
…………
宜春宮内,榮貴妃坐在書桌前,翻看着各宮呈上來的記錄,紅袖守在一旁,爲榮貴妃打着扇子。
“啓禀娘娘,來了個大力太監,自稱是皇上身邊的,說是有要事要求見娘娘。”宜春宮的太監總管高原,從殿外走了進來,沖着榮貴妃回禀道。
“大力太監?皇上身邊的?”眉頭微微皺起,一直以來,給景帝傳話的,幾乎都是康甯海,最差也是康甯海身邊的小徒弟,大力太監來傳話,可是第一次。
“讓他進來。”不管怎麽說,那大力太監打着的是皇上的名号,後宮之中,應該還沒有奴才敢如此的膽大包天,所以榮貴妃是一定要見的。
應了一聲,高原退了下去,榮貴妃暫時放下了手中的記錄,起身從書桌後繞了出來。
紅袖跟在榮貴妃的身後,瞧着她坐在了貴妃椅上,便站在一旁,向着殿門口看去。
很快,那大力太監便對着高原進到了殿中,他向前走了幾步,跪倒在地,沖着榮貴妃行禮。
“你是給皇上擡龍辇的人?”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榮貴妃開口詢問道。
“回貴妃娘娘的話,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大力太監,奉了皇上之命,請貴妃娘娘去一趟永春宮。”聽到榮貴妃問,那大力太監趕緊應聲,沖着榮貴妃回禀道。
“永春宮?爲何是你來?康甯海呢?”聽說是去永春宮,原本舒展的眉再度皺起,榮貴妃看着地上的大力太監,再度開口詢問道。
“回貴妃娘娘的話,康總管許是領命去做了别的,奴才隻是奉命來請貴妃娘娘。”他就是個大力太監,多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包括永春宮内發生的事兒。
“娘娘,奴才聽說,二皇子昨兒夜裏發起了高熱,到現在都沒退下去。”之前紅袖一直守在榮貴妃身邊,所以沒時間去打探消息,高原身爲宜春宮的太監總管,自然要時時關注一些。
“二皇子又病了?這個孩子,還真是多災多難的,行了,你去吩咐人準備轎辇,本宮收拾一下。”雖然不知道皇上叫自己去永春宮具體做什麽,可禮數總是不能少的。
榮貴妃站起身來,扶着紅袖的手,向着内室走去,高原帶着大力太監退下,去爲榮貴妃準備轎辇。
榮貴妃到達永春宮的時候,景帝仍舊站在宮門附近,瞧見榮貴妃從轎辇上下來,向着永春宮内走來,景帝開口,止住了榮貴妃的動作。
“皇上?”有些不解的看向景帝,榮貴妃不明白,爲何皇上會站在永春宮的宮門内,又爲何不讓自己進去。
向着永春宮内看了一眼,榮貴妃心中的疑惑更多,因爲此時的永春宮看起來,帶着一股子驚慌失措的味道。
“貴妃,朕叫你來,是有事情要吩咐的。”平時宮裏的事情,大都是榮貴妃來打理的,所以如今發生的事情,自然也要交給她來做。
“請皇上吩咐,妾定然辦妥。”沖着景帝福了福身,榮貴妃站在永春宮的宮門外,等待着景帝開口。
應了一聲,景帝大緻将永春宮内的情況說了一遍,榮貴妃聽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皇上,您千萬要保重龍體。”榮貴妃的聲音裏,帶着幾絲顫抖,景帝點了點頭,這才再度吩咐道。
景帝吩咐的事情有很多,榮貴妃不敢有遺漏,認認真真的聽着,不止是她,她身邊的紅袖也在仔細聽着,以免自家主子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會出現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