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坐在火堆旁,蘇緻遠将自己經曆的事情,跟孟冬青又說了一遍,聽蘇緻遠說完,孟冬青十分感慨。
“這麽久過去,屬下們幾乎已經不抱希望,幸好,老天開眼,您還活着。”畢竟從小就接觸蘇緻遠,在孟冬青的心裏,蘇緻遠如同自己的父親一般。
他是個孤兒,當年寒天雪地,眼看着要凍死了,被蘇緻遠跟蘇清寒帶回了家,從此,他就跟在了蘇清寒身邊,陪着他練武,陪着他識字,陪着他一起上戰場。
“是啊,老天開眼,不然的話,我的命怕是已經沒了。”點了點頭,蘇緻遠也有些感慨。
寒暄了一會兒,因爲明天要趕路,所以衆人安排一番之後,便各自休息,蘇緻遠瞧見了熟悉的人,心裏終于有了踏實感,他背靠着大樹,坐在地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
“小……夫人,七爺請您過去。”站在董珂的帳篷外,萬坤語氣恭敬的開口,他知道,這帳篷裏的女子,以後會是自家主子的妻子。
“知道了。”應了一聲,董珂從帳篷裏出來,跟随着萬坤,來到了百裏瑞的帳篷。
一進帳篷,董珂一眼就看到了被安置在床上的百裏欣,此時百裏欣正在睡着,看上去氣色不錯。
“這是宮裏派人送來的,你的孩子?”見董珂來了,百裏瑞向着她看去,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古怪。
“是我的孩子,但不是我生的。”似乎看出了百裏瑞的想法,董珂走到床邊,然後坐了下來,她伸出手,在百裏欣的小臉上摸了摸。
“她的生母,是後宮裏的一個才人,你是知道的,位分低微的妃嫔,是不能自己養育孩子的,我之前是惠妃,所以這個孩子,就被送到了我的身邊,這些年,有她陪着,日子倒是也不錯。”
笑着開口,董珂的臉上滿是溫柔,瞧見了百裏欣,她的心裏終于是松了口氣,之前她還擔心,将百裏欣送出宮來,怕是沒那麽容易。
聽董珂說完,百裏瑞的表情頓時恢複了正常,剛才他還想着,若真是董珂的女兒,那也無所謂,隻要董珂在自己的身邊就好。
“既然是皇上的孩子,皇上爲何将她送出皇宮?”向着床上的百裏欣看去,百裏瑞再度開口詢問道。
“皇家的公主,并不是那麽好當的,況且,這孩子的性格内向,她從小就跟在我身邊,跟我十分親昵,如今她已經認人了,皇上擔心,我不在宮裏,她會适應不了。”
“所以,便将她一起送出宮了,你是孩子的叔父,怎麽說,也不會虧待了孩子,”轉頭向百裏瑞看去,董珂笑着回應道。
“這是自然。”點了點頭,百裏瑞開口承諾道,“從今以後,她就是我百裏瑞的女兒,她之前叫什麽名字?”
既然出了宮,之前的名字也就不能用了,百裏瑞琢磨着,給她改個名字。
“百裏欣,歡欣的欣。”開口回答着百裏瑞,董珂看向他,她知道,百裏瑞是想要給百裏欣改個名字。
“百裏欣……”重複了一遍,百裏瑞仔細想了想,好半天,才終于開口,“就改名叫百裏婧吧?如何?”
“百裏婧,婧……倒是也不錯,希望婧兒長大之後,會成爲一個有才品的女子。”聽百裏瑞說完,董珂笑着點了點頭。
“七爺,肖鵬來了。”兩人正說着,萬坤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百裏瑞向着董珂看去,董珂點了點頭,将改了名字的百裏婧從床上抱了起來。
“我先回帳篷去了。”跟百裏瑞說了聲,董珂抱着百裏婧離開了帳篷。
出了帳篷,董珂向着自己的帳篷走去,肖鵬從不遠處走來,瞧見董珂的背影,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肖大人,請。”注意到肖鵬的舉動,萬坤笑着開口,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肖鵬的面前。
“剛才那位女子,是王爺身邊的人?”收回視線,肖鵬笑着詢問道。
“肖大人來,是爲了打聽本王的家事嗎?”百裏瑞從帳篷内走了出來,看向肖鵬,他的臉上露出了不悅。
“下官隻是好奇一問,請王爺恕罪。”沖着百裏瑞拱了拱手,肖鵬笑着開口道。
“很多時候,好奇都是要不得的,肖大人還是少些好奇心的好,進來吧。”回了肖鵬一句,百裏瑞轉身進到了帳篷之中,肖鵬站在原地,微眯的雙眼中帶着寒意,很快又恢複正常。
重新向前走着,肖鵬跟随在百裏瑞的身後,進到了帳篷之中。
“肖大人請坐吧。”百裏瑞已經坐下,見肖鵬進來,便招呼了一句,肖鵬應了一聲,找了把距離百裏瑞不算太遠的椅子,這才坐了下來。
“不知王爺準備何時進京。”來這裏,就是爲了正事,肖鵬沒有太多寒暄,直接開口詢問道。
“肖大人可都打算好了?何時起事?又怎麽起事?等事成之後,肖大人打算怎麽做?是自己當皇帝?還是讓别人當皇帝?”
這些事情,之前肖鵬都說過,可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所以這些問題,百裏瑞重新問了一遍。
“王爺果然夠細緻。”笑着開口,肖鵬逐一回答了百裏瑞的問題,“雖然在下準備起事,可在下并不想做千古罪人,這皇帝嘛,自然還是百裏家的人做,若是王爺想要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的。”
“本王對那個位置沒興趣,之前已經說了,你不必試探本王。”看着肖鵬,百裏瑞的臉色略有些陰沉。
“王爺莫惱,下官也隻是随口一說,既然王爺沒興趣,當今聖上有兩個子嗣,從其中選一個,也就是了。”
見百裏瑞有些不高興,肖鵬趕緊開口,安撫着百裏瑞的情緒,“雖然皇子年幼,可朝中有能力的大臣不少,總能将皇子扶持起來。”
“肖大人,說起來,本王一直奇怪,你爲何想要推翻當今聖上,據我所知,皇上還是很有能力的,你甯願讓一個毛孩子當君王,也不願意追随當今皇上,不知到底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