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剪刀過來。”轉頭看向紫蘇,夏淺蘿開口吩咐着,紫蘇應了一聲,取來了剪刀,遞到了夏淺蘿的手中。
蘇卿顔看向夏淺蘿,她明白,一定是衣服出了問題,所以夏淺蘿才會如此,隻是不知道,這衣服裏面,到底有什麽玄機?
捧着衣服的小宮女,臉色十分難看,畢竟,衣服在她的手中,她十分害怕,害怕因爲衣服的關系,而牽連自己。
“貴妃娘娘?”手中拿着剪刀,夏淺蘿轉頭看向蘇卿顔,蘇卿顔點了點頭,示意她按照自己的意願動手。
得到了蘇卿顔的允許,夏淺蘿用剪刀,将衣服的衣領、袖領等處剪開,她将剪刀交還給紫蘇,用手将剪開的地方撕開。
好好地一件衣服,頓時變得支離破碎,可沒有人心疼,因爲衣服被撕開之後,在場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在撕開的袖領跟衣領之中,藏着幾根閃着銀光的針,可想而知,若是衣服被穿在身上,會是怎樣的一番情形?
夏淺蘿也沒有想到,衣領跟袖領中會藏着銀針,她隻是隐約感覺到不妥,所以才會将衣服拆開。
用衣服捏着針,夏淺蘿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這才再度開口,“這針上帶着毒。”
“紫蘇……”聽夏淺蘿說完,蘇卿顔看向紫蘇,語氣冰冷的吩咐了一聲,紫蘇立刻會意,行禮之後,快步向着殿外走去。
“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求娘娘饒了奴婢!”自己捧着的衣裳出了問題,小宮女面如死灰一般,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倒黴,攤上了這樣的事情。
小宮女跪下來,其餘的人也都跟着跪了下來,有個小宮女壯着膽子,沖着蘇卿顔開口,“啓禀貴妃娘娘,奴婢……奴婢願意幫她擔保,她絕對沒有害貴妃娘娘的意思,奴婢們都是接了衣裳,便來了關雎宮,她沒有時間下手的。”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些針是在做衣裳的時候,被藏在衣服裏的,所以捧着衣服的小宮女,确實沒有動手的機會。
“都起來吧。”語氣淡淡的開口,雖然心裏憤怒,可蘇卿顔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她當然明白,小宮女不過是被牽連的,這件事情,跟她無關。
“本宮的衣服,是哪幾位繡娘做的?”看向求情的小宮女,蘇卿顔開口詢問道。
“回宸貴妃的話,您的衣裳,是尚衣坊繡工最好的三位繡娘,親自爲您做的。”都在尚衣坊,這樣的事情,小宮女還是知道的。
聽小宮女說完,蘇卿顔點了點頭,她看向托盤中被毀掉的衣服,眼中有寒光閃過。
很快,尚衣坊的三位繡娘,被紫蘇命人押回了關雎宮,三人一進正殿,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三位可知道,本宮讓你們來,是爲了何事?”目光在三人身上略過,蘇卿顔的話語聽不出喜怒,可越是如此,這三人的心裏就越是緊張。
“貴妃娘娘,奴婢們什麽都不知道!”蘇卿顔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繡娘開口,不住的沖着蘇卿顔磕頭。
瞧見繡娘如此,蘇卿顔挑了挑眉,對着紫蘇吩咐了一聲,“把衣服拿給她們看看。”
應了一聲,紫蘇将托盤中的衣服拿起來,扔到了三位繡娘的面前,“還不快從實招來,這衣服是誰做的?又受了誰的指使?”
區區一個繡娘,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在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之前開口的繡娘,瞧着地上的衣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再度開口,沖着蘇卿顔磕頭求情。
“你們兩個,也不知道嗎?”對于繡娘的求情,蘇卿顔不予理會,她看向另外兩個沒吭聲的繡娘,開口詢問道。
“貴妃娘娘問話,還不快從實招來?難道要把你們都送去慎刑司,才會開口嗎?”金嬷嬷上前一步,厲聲喝道,兩位繡娘忍不住對視的一眼,一起向前跪行一步。
“娘娘恕罪,奴婢們願意從實招來,請娘娘寬恕奴婢們。”這件事情,跟她們是無關的,她們自然不願意受到牽連,之前什麽都沒說,是因爲做衣裳的時候,兩人曾經收過好處。
“是否寬恕,還要看你們的表現,事到如今,難道你們還以爲,自己有講條件的餘地嗎?”兩位繡娘的話說完,金嬷嬷立刻開口,話語還是那般的嚴厲。
金嬷嬷的話,讓兩人的臉上露出了畏懼,她們不敢隐瞞,連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啓禀貴妃娘娘,那件衣服,是馮繡娘做的,其餘的幾件,才是奴婢跟李繡娘做的。”開口說話的,是劉繡娘,她知道,這個時候,隻有将一切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才可能不受牽連,能夠留住性命。
“之所以剛才奴婢們有些遲疑,是因爲在此之前,奴婢們收了馮繡娘的好處。”李繡娘開口,言語中帶着小心翼翼。
“好處?她爲什麽給你們好處,說!”眼睛一瞪,金嬷嬷一改往日裏的慈眉善目,繼續詢問着劉繡娘跟李繡娘。
“嬷嬷寬恕,奴婢們也不知道,當時布匹被帶回了尚衣坊,奴婢三人因爲是繡工最好的,所以布匹便分到了奴婢三人的手中。”
“幾匹布料,算下來的話,正好可以做六套衣服,奴婢三人一人兩套,平時奴婢跟李繡娘喜歡一起做工,所以領了布匹之後,便去了奴婢的房間。”
“沒想到,臨近傍晚的時候,馮繡娘來到了奴婢的房間,給了奴婢跟李繡娘一人一對銀镯子,央求奴婢們幫着她做一套衣裳。”
“是奴婢們不開眼,隻是兩個銀镯子,便讓奴婢們應了馮繡娘的請求,當時奴婢們琢磨着,不過是一套衣服,趕一些的話,還是做得出來的。”
“奴婢們沒有想到,這馮繡娘如此膽大,竟然想要害貴妃娘娘,求貴妃娘娘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