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怎麽回事?”不忙的時候,景帝每天都會住在關雎宮,他從來都沒見過,蘇卿顔有做噩夢的時候。
“奴才也不知,隻知道宸貴妃昨天半夜的時候曾經驚醒過,夏姑娘還去診過脈。”會請夏淺蘿,就說明被噩夢吓得不輕,景帝聽完之後,原本向着龍乾宮走去的腳步,直接轉了個方向。
瞧着景帝如此,康甯海明白,皇上這是要去關雎宮,他趕緊跟在景帝身後,一路小跑着,來到了關雎宮之中。
對于景帝如此,康甯海已經習慣,雖然有龍辇,但龍辇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皇上的腳步,他身爲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皇上都大步向前走着了,他自然也要跟上。
隻不過,景帝的大步走,放到康甯海這裏,就是一路小跑,不然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進到關雎宮中,康甯海伸手扶着宮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景帝轉頭看了一眼康甯海,這才大步向着正殿走去。
蘇卿顔已經醒來,或許是昨晚做了噩夢的關系,她今天的精神并不是很好,此時,她正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着紫萱給自己梳頭。
“主子,夏姑娘說了,用篦子給您梳梳頭,或許能讓您好受一些。”小心翼翼的爲蘇卿顔梳着頭,紫萱的力度适中,讓蘇卿顔原本緊皺的眉,舒展了許多。
景帝從外室進來,瞧見蘇卿顔不算太好的臉色,不由得皺起了眉。
瞧見景帝,紫萱不由得一驚,原本想要行禮,卻見景帝擺了擺手,
“怎麽了?”紫萱的異樣,被蘇卿顔察覺,她閉着眼睛,話語中帶着極淡的煩躁。
“不怪她,是我将人驚到了。”聽到蘇卿顔的問話,景帝語氣溫和的開口,聽到聲音,蘇卿顔睜開眼,向着景帝看去。
“皇上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宮人也不通禀一聲?”眉仍微皺着,許是沒有睡好的關系,蘇卿顔的話語中仍舊帶着煩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不喜人通報。”走到蘇卿顔身邊,景帝将手搭在蘇卿顔的太陽穴上,輕輕的爲她揉按着。
“聽康甯海說,你昨晚沒休息好,怎麽也不多睡會兒?”讓蘇卿顔靠在自己的身上,景帝就站在她的身後,“這個力度行嗎?”
“多謝皇上。”靠在景帝身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蘇卿顔的眉又舒展了許多,景帝的力度掌握的很好,蘇卿顔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紫萱站在一旁,瞧着景帝跟自家主子如此,便悄悄的退到了外室,此時康甯海已經進到殿中,正站在殿門口處喘息着。
金嬷嬷從殿外進來,手中端着爲蘇卿顔準備的早膳,因爲是剛起不久,蘇卿顔已經錯過了吃早膳的時間。
知道景帝在裏面,金嬷嬷暫時将早膳放在了桌上,内室之中,并沒有聲音傳出來,金嬷嬷猶豫着,到底該不該開口。
“早膳準備好了嗎?”正在猶豫着,内室忽然傳來了景帝的聲音,金嬷嬷趕緊應聲,端着做好的早膳,進到了内室之中。
或許是因爲有景帝的安撫,蘇卿顔的眉頭完全舒展開了,吃過了早膳之後,蘇卿顔在桌前坐了一會兒,便回到了床上。
“若是困了,就再睡會兒,一會兒我讓康甯海将折子搬到關雎宮來,今晚我在關雎宮陪着你。”擔心蘇卿顔會再做噩夢,景帝索性陪在她的身邊。
聽景帝如此說,蘇卿顔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景帝握着她的手,在床邊等着她睡着,這才松開她,輕手輕腳的出了内室。
讓康甯海将折子搬到了關雎宮,景帝認真的處理着奏折,時不時的,會聽一聽内室中的聲音。
…………
“所有的人都找到了嗎?”林中,領頭的紫衣人,看着擺在地上的一具具屍體,詢問着自己的同伴們。
“頭,所有穿青色衣服的人,都在這裏了,隻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不然的話,還能了解一下,到底有沒有人幸免于難。”
聽到領頭人問,其中一個人向着地上看了一眼,這才開口回應道。
“罷了,有多少,咱們就埋多少吧,不管怎麽說,都是跟咱們一樣,想要保護蘇大人的。”那些跟随着蘇緻遠一起出來的青衣人,在昨晚的時候,被黑衣人全部殺害,一個活口都沒有。
如今,除了蘇緻遠之中,所有青衣人的屍體都被景帝派出來的紫衣人給找到了。
不管怎麽說,也不能看着他們的屍體曝屍荒野,所以紫衣人們一起,在河邊挖了個大坑,将所有青衣人的屍體,都放進了坑中。
“埋了吧。”再度向着青衣人們的屍體看了一眼,領頭的紫衣人開口吩咐道。
之所以知道他們才是一夥的,完全是因爲昨晚的信号令,以及他們每個人衣角上所繡的字。
蘇清寒訓練出來的人,景帝都是知道的,應該說,他訓練護衛出來,是景帝特意吩咐的。
因爲蘇清寒是将軍,所以他訓練出來的護衛,穿着的都是青色的衣服,至于穿着紫色衣服的,他們歸于景帝所有,卻不屬于景帝的暗衛,他們是可以出現在明面上的人。
聽到領頭人的吩咐,其餘紫衣人立刻開始動手,将死去的青衣人們埋葬了。
趁着其餘人忙活着的時候,領頭人走到一邊,開始檢查起了黑衣人們的屍體。
跟青衣人們不同,黑衣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标識,不管是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還是用着的武器暗器,都是如此,所以想要知道他們的身份,除非他們之中還有活人在。
然而從一開始,紫衣人們就檢查過了,但凡是能夠找到的,全都是已經死掉了的。
“頭,差不多了,現在怎麽辦?”在埋好的墳包上【插】了一大塊木頭,又刻上了幾個字,青衣人們的墳墓,也就算是弄好了。
“離開這裏,繼續去尋找蘇大人,至于這些黑衣人們的屍體,就留在這裏等着野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