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從小就跟在蘇卿顔的身邊,蘇卿顔自然了解她,她知道,紫檀不會做出任何有損于自己的事情,況且,映月軒着火的時候,紫檀就在自己身邊,怎麽可能跟映月軒的火有關?
瞧見蘇卿顔的目光,紫檀的心裏輕松了許多,她沖着皇後以及榮貴妃等人行禮之後,這才開口回應着榮貴妃的話。
“回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奴婢是紫檀,映月軒的火,跟奴婢沒有任何的關系。”
“既然沒有關系,爲何你當時的反應那麽奇怪?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嗎?”李淑華已經起身了,聽紫檀說完,立刻開口反問道。
“回李淑華的話,您剛才也說了,得知映月軒着火之後,才看到奴婢的反應有些奇怪,既如此,那就說明映月軒着火的時候,奴婢是在栖鳳宮之中的。”
“對于映月軒到底是何時着火,奴婢并不清楚,奴婢隻知道的是,奴婢跟映月軒的火沒有任何關系。”
“至于說爲何反應有些奇怪,那是因爲很小的時候,奴婢調皮,曾經差一點将蘇府的柴房給燒了,所以從此之後,對于火就格外的畏懼。”
這話,倒是有些半真半假,真的是,紫檀小時候真的差點将蘇府的柴房燒了,至于假的,則是她對火格外畏懼的事兒,她并不怕火,當時反應奇怪,完全是因爲蘇卿顔的關系。
紫檀如此說,讓李淑華有些啞口無言,是啊,就算紫檀反應奇怪,可着火的時候,她并不在映月軒,如此一來,映月軒的火,就該是跟她無關的。
皇後坐在鳳辇上,聽着李淑華跟紫檀之間的對話,眉頭微微的皺着,她自然知道,蘇卿顔跟紫檀與映月軒的火勢無關。
可如今,有了李淑華的懷疑,就算沒關系,皇後也想要扯出一些關系來。
榮貴妃向着皇後看去,縱然皇後什麽都沒說,可榮貴妃還是能猜出皇後的心思來,想也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宸昭儀。
“皇後娘娘,依妾來看,這就是一場誤會,映月軒的火,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當時姐妹們都在您的栖鳳宮之中,這個叫紫檀的宮女,也同樣在,她根本就沒機會放火,怎麽可能跟映月軒的火有關?”
自然不會遂了皇後的心願,榮貴妃笑着開口,沖着皇後說道。
皇後豈會看不出榮貴妃的意圖,她轉頭向着榮貴妃看了一眼,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回應着,“如今貴妃跟宸昭儀的關系倒是越來越好了,不得不說,貴妃還真是大度。”
“皇後娘娘不也是大度的嗎?妾身爲貴妃,自然不會比娘娘差。”知道皇後在諷刺自己,可榮貴妃并不在意,她的臉上仍舊帶着笑,可嘴上卻是寸步不讓。
“皇後娘娘,妾可以走了嗎?”聽着皇後跟榮貴妃之間的唇槍舌戰,蘇卿顔看向皇後,笑着開口問道。
皇後有些不甘心,想要找個理由将蘇卿顔留下了,可榮貴妃卻搶先一步,同蘇卿顔笑着開口,“既然是一場誤會,宸昭儀自然是可以走的,想必皇後娘娘也是如此想的。”
榮貴妃如此說,皇後縱然想要反駁,也不知該用怎樣的話去反駁,說不是誤會嗎?可證據在哪裏?
“既如此,那妾便先告退了。”回給了榮貴妃一個微笑,蘇卿顔從轎辇上起身,沖着皇後跟榮貴妃福了福身,這才向着李淑華看去。
“李淑華,不管你是否相信,趙麗儀的死,都跟本宮無關,也跟本宮身邊的人無關,本宮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害了趙麗儀的人,早晚會得到報應的。”
同榮貴妃一樣,蘇卿顔也覺得這火來的實在是蹊跷,相信,皇上那邊也會派人調查這件事情,自己隻等着聽消息便是。
蘇卿顔如此說,讓李淑華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她看着蘇卿顔十分認真的表情,最終點了點頭,沖着蘇卿顔行禮,“請宸昭儀恕罪,妾未曾想過要以下犯上。”
“本宮知道,畢竟你跟本宮是當年一起進宮的,本宮自認,還算是了解你的。”之前蘇卿顔倒是懷疑過,李淑華是被人指使的,可後來瞧着李淑華的反應,便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李淑華還跟當年初進宮的時候差不多,那般的膽小怯懦,若非有什麽重大的變故,隻怕這一生,都會是這樣的性格。
收回視線,蘇卿顔想要吩咐大力太監們重新擡起轎辇,卻瞧見映月軒之中,江德遠跟掌事太監一起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東西。
“啓禀娘娘,奴才在映月軒中發現了此物,不知是作何所用?”江德遠的手中,捧着的是一個不算太大的精緻匣子。
瞧着匣子的樣子,應該是被火燒過的,但并未影響到裏面的東西,江德遠将匣子打開,呈到皇後的面前,蘇卿顔向着匣子裏看了看,發現是一個青白色的瓷瓶。
“這裏面裝的是什麽?”皇後坐在鳳辇上,瞧着匣子裏的青白瓷瓶,開口詢問着江德遠,江德遠沖着皇後告罪,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物。
“送到太醫院去,讓夏太醫瞧瞧。”對着江德遠吩咐了一聲,皇後轉頭,發現蘇卿顔還在,“宸昭儀怎麽不走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妾這就離開。”瞧見了東西,也知道了去處,在想打聽的話,自然也就容易了。
吩咐轎辇擡起,回歸關雎宮,蘇卿顔聽到身後,榮貴妃的聲音傳來,“皇後娘娘,妾也告退了。”
榮貴妃要走,皇後自然不會攔着,她應了一聲,看着榮貴妃跟蘇卿顔分别離開。
映月軒之外,此時隻剩下了她跟李淑華,李淑華怯怯的行過禮之後,便趕緊帶着身邊的宮女,向着自己所住的秋水居歸去。
瞧着李淑華的背影,皇後的眼中閃過了冷意,原本還保持着笑意的臉,也徹底的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