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二皇子發起了高熱,榮貴妃首先想到的,并不是他是否真的生了病,而是想着,他是不是被人下了黑手。
“回娘娘的話,奴婢愚鈍,并未覺出蹊跷。”如今後宮裏隻有兩個皇子,大皇子的身體本來就弱,根本沒有繼承皇位的可能,二皇子的身體雖然也不好,可卻比大皇子強上許多,若是好好調養的話,也未必調養不好。
不過,紅袖仍然覺得,這時候不會有人對二皇子下手,畢竟眼下的情況下手,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好處。
聽紅袖如此說,榮貴妃不由得微微皺眉,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可她還是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娘娘是覺得,二皇子忽然高熱,是有人在暗中下手?”既然主子問到了,就說明她是有懷疑的。
“本宮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蹊跷,你去仔細盯着點,另外,宮裏也加強戒備,免得公主吃了虧。”看向紅袖,榮貴妃吩咐了幾句,紅袖連忙應聲,這才退了下去。
…………
在太醫們的強烈期盼之中,夏時終于回到了宮裏,同他一起進宮的,還有他的小師妹,夏淺蘿。
進到了永春宮之中,兩人一起沖着景帝行禮,景帝揮了揮手,示意夏時趕緊去給二皇子看診。
起身之後,夏時帶着夏淺蘿一起,來到了二皇子的床邊,娴妃被玲珑扶到了一旁,她不肯坐下,執意盯着床上的二皇子看,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二皇子便出現什麽意外。
跪在地上,夏時爲二皇子診脈,好半天,他皺起眉來,換了另外一隻手。
“你來看看。”片刻,夏時站起身來,示意自己的師妹上前來診脈,夏淺蘿應了一聲,學着夏時的模樣,跪在地上,爲二皇子診脈。
“瞧着像是中毒。”好半天,夏淺蘿松開手,轉頭看向夏時,開口說着自己診脈的結果。
“中毒?”娴妃站在一旁,聽夏淺蘿說完,不由得發出了驚呼聲,“是誰,是誰要害本宮的二皇子?皇上,您要爲二皇子做主啊!”
轉頭看向景帝,娴妃跪了下來,沖着景帝開口說道,景帝示意玲珑将娴妃扶起,這才向着夏淺蘿看去。
“啓禀皇上,這是下官的師妹,夏淺蘿,擅長千金方以及小兒病症。”見景帝将目光落在夏淺蘿的身上,夏時沖着景帝行禮,開口介紹着。
他是不想将師妹給牽扯進來的,可這一次完全是沒有辦法,小師妹跟師父鬧别扭,所以離家出走,若不是自己找到了她,指不定她就跑到哪裏去了。
宮裏來人找自己,小師妹又送不回去,無奈之下,夏時也隻好将夏淺蘿帶進了宮中。
“民女參見皇上。”夏淺蘿沒有官職,也沒有封号,等師兄夏時介紹完自己之後,夏淺蘿沖着景帝行禮,言語十分的清冷。
“都起來吧。”點了點頭,景帝收回視線,再度開口,“二皇子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确定是中毒嗎?”
說到中毒兩個字,景帝的臉色越發陰沉,二皇子尚且不到一歲,竟然就有人如此狠心的給他下毒,景帝自然是憤怒的。
“回皇上的話,有中毒的迹象,但不是特别明顯,小孩子難免嬌貴一些,瞧着二皇子的脈象,似乎并不是很好,所以才會出現高熱的情況。”
開口回話的是夏淺蘿,雖然夏時的醫術也很好,在某些方面上,要比夏淺蘿強,可真要說起來,在千金方以及小兒病症上,夏時還是不如夏淺蘿的。
“能解嗎?”知道是中毒,景帝看向夏淺蘿,開口詢問着她,“如今二皇子高熱不退,這樣下去,對身體絕對沒有好處,你可有降熱的法子?”
“解毒的法子是有的,隻是藥效太猛,二皇子年幼,身體又弱,怕是受不了,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二皇子的乳娘将解藥喝下,然後給二皇子喂奶。”
二皇子所中的毒,其實并不嚴重,若換成是大人中毒,最多也就拉幾次肚子,可換做是小孩,尤其是身體弱的小孩,那可就不一樣了。
“至于退熱,隻怕要委屈二皇子,因爲需要民女施針。”要給這麽小的孩子施針,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但夏淺蘿最擅長的便是小兒病症,所以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兒。
“夏時,你覺得如何?”雖然夏時說夏淺蘿的醫術很好,可景帝畢竟沒有見過,聽夏淺蘿說完,景帝轉頭看向夏時,開口詢問着他。
“回皇上的話,若是下官診治,也會用這樣的法子。”語氣恭敬的開口,夏時回答着景帝的問話。
“既如此,便按照夏姑娘的方法來辦吧。”聽夏時說完,景帝立刻開口,做出了決定,畢竟二皇子已經發熱了許久,景帝很擔心,繼續拖下去的話,二皇子的身體會受不了。
“待民女先開藥方,随即爲二皇子施針。”得到允許,夏淺蘿沖着景帝行了禮,景帝點頭,看着她看向夏時,沖着他挑了挑眉。
夏淺蘿如此,讓夏時有些無奈,不過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見她使完眼色之後,便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紙筆,幫着夏淺蘿鋪在了桌上。
“奶娘何在?”二皇子的身邊有兩位奶娘,聽到景帝詢問,立刻就站了出來,沖着景帝行禮。
“夏太醫,爲這兩人診下脈。”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位奶娘,景帝沖着夏時吩咐了一聲,夏時應聲,他明白景帝的意思。
“啓禀皇上,兩位奶娘的身體内,都有少量的毒性在,隻怕她們暫時不适宜爲二皇子哺乳。”診脈之後,夏時沖着景帝回禀,如同景帝猜測的那般,毒性果然是出在了奶娘的身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們什麽都不知道。”一聽自己的體内有毒,兩位奶娘立刻沖着景帝磕頭求饒。
眼睛盯着不斷磕頭的奶娘們,景帝對着康甯海吩咐道,“康甯海,徹查永春宮,務必将下毒之人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