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元音,景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他收回視線,快步從元音身邊走過。
景帝如此,讓元音的眼中閃過了失落,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跟在了景帝的身後。
進了屋,景帝直接坐在了軟榻之上,元音雖然想坐在他的身邊,可瞧見他一臉的面無表情,便隻好站在景帝身旁不遠處的地方,悄悄的打量着他。
雖然之前她也見過景帝,可這般的近距離,今天還是第一次。
在元音看來,面前的皇上比她見過的任何男子,長得都要好看,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帝,是這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
屋内陷入了沉默,景帝不開口,就沒人敢去說話。
元音的打量,景帝自然能夠感受得到,他坐在軟榻上,看着元音那張跟蘇卿顔極爲相似的臉,越是看着,便越覺得厭惡。
“你們都下去吧。”好半天,景帝揮了揮手,屏退了屋内的宮人們,元音聽到景帝的聲音,心中不由得一喜。
在她想來,皇上将宮人們屏退,想必是想要跟自己親近,他之前雖然沒有寵幸自己,可說到底,如今還是注意到了自己。
一想到自己承寵之後,可能就會給皇上放在心上,元音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狂熱。
元音的心思,景帝猜不到,等屋内的人都退出去之後,景帝這才将視線再度落在元音身上。
“将衣服脫掉。”看着元音,景帝的語氣充滿了厭惡。
景帝如此說,元音不由得一愣,她擡頭看向景帝,見他看着自己的神情中,帶着濃濃的厭惡,便不免向後退了一步。
“朕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見元音後退,景帝再度開口,聲音中盡是不耐。
“是。”咬了咬唇,元音顫抖着手,一件件的脫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屋内的炭火十足,可元音還是覺得很冷。
等身上的衣服盡數褪去,元音伸手環抱住自己,向着景帝看去,在她的眼中,隐隐有水光浮動,看上去顯得楚楚可憐。
然而,這并不能讓景帝有任何的憐惜之情,他盯着元音的臉,好半天才再度開口,“過來。”
一步步的向前挪動,此時元音的心裏已經沒有了興奮,她盯着景帝,眼中帶着乞求。
無視着元音眼中的乞求,此時的景帝看上去異常冷酷,這讓元音的心有些發冷。
終于,元音來到了距離景帝不遠處的位置,景帝擡手,示意她站在那兒。
好一會兒,景帝站起身來,來到了元音身邊,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元音,好半天,才伸手鉗住了元音的下巴。
“你可知道,朕最讨厭的,便是自以爲是的人,從今以後,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待在鏡月軒之中,若是再有别的心思,朕會讓你知道,自作聰明的下場。”
說這話的時候,景帝鉗着元音的手,左右的動了兩下,他盯着元音的臉,忽然冷笑出聲。
“雖然你有一張跟阿卿相似的臉,可哪怕你脫光站在朕的面前,朕對你,也還是沒有一點興趣,因爲你讓朕覺得惡心。”
話說完,景帝松開手,從元音身邊走過,大步的向着門外走去。
“皇上!”見景帝要走,元音大驚失色,這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從今以後,她還如何能在後宮裏擡起頭來?
元音的呼喚,并沒有留住景帝的腳步,走到門邊,景帝打開屋門,向着屋外走去。
康甯海守在屋外,瞧見景帝出來,不免有些詫異,剛才的一瞬間,他還以爲景帝會寵幸謹婕妤,可沒想到,才不過片刻的功夫,皇上便從屋内走了出來。
“傳朕旨意,謹婕妤言行無狀,罰思過一月,期間任何人等不得探望!”對着康甯海吩咐了一聲,景帝這才向着鏡月軒外走去,康甯海趕緊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跟在了景帝的身後。
冷風從敞開的屋門吹進了屋中,元音環抱着自己,卻絲毫感受不到冷意,因爲她的心,已經徹底的冷了。
松開環抱着自己的手,元音一步步的向着地上散落着的衣服走去,她将地上的衣服撿起,一件件的重新穿上。
宮人從屋外進來,瞧見元音的樣子,有心想要上前,卻被元音的眼神吓住,此時她的眼中,已經完全被恨意所填滿……
她是恨的,恨肖家将她當作是工具送進皇宮,恨這後宮裏,有個跟她相似的人,也恨皇上,竟如此的羞辱于她……
若有一日,她定然要将她受到的所有屈辱,通通還給這些不将她放在眼裏的人!
…………
“主子,您已經抄寫了許久,不如歇一歇吧?”手中端着熱茶,金嬷嬷來到蘇卿顔的身邊,開口勸着她。
“也好,休息一會兒吧。”應了一聲,蘇卿顔将毛筆放下,整理了一下書桌之後,這才起身向着軟榻走去。
“皇上走了嗎?”想到自己抄寫了許久的佛經,蘇卿顔再度開口詢問道。
“回主子的話,宮外已經沒了聲音,想必皇上已經走了。”小心的開口,金嬷嬷打量着蘇卿顔的神情。
“要老奴說,主子就算聽太後的話,也不該将宮門關閉,若是被有心人編排,指不定要說出什麽來呢。”
“再說,這抄寫佛經,也不是皇上讓您抄寫的,您何必跟皇上置氣?”雖然之前蘇卿顔說過,她将宮門關閉的用意,可金嬷嬷還是覺得不妥。
“嬷嬷放心,我心中有數。”坐下之後,蘇卿顔笑着開口,她從金嬷嬷的手中接過熱茶,輕啜了一小口。
蘇卿顔如此說,金嬷嬷不免無奈,也不好再說什麽,瞧着金嬷嬷的神情,蘇卿顔正打算想說些什麽,卻聽見屋外傳來了小福子的聲音。
“主子,宮外傳來了敲門聲,是皇上來了。”
聽到小福子的聲音,蘇卿顔臉上的笑意更深,她沖着金嬷嬷眨了眨眼,這才對着門外開口,“還不快開門,将皇上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