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羞澀的開口,元音沖着太後回禀道,來之前皇後特意說過,太後信佛,每天都會讓宮人誦讀佛經給她聽。
“哦?你還抄寫過佛經?都寫過什麽,說給哀家聽聽。”聽到佛經,太後有了些興緻,她看向元音,笑着詢問道。
“回太後的話,臣女爲祖母抄寫過《金剛經》,《般若心經》,還幫着祖母抄寫過能夠度亡魂的《地藏經》。”
皇後坐在椅子上,借着喝茶的功夫,打量着太後的臉色,見她對元音越來越滿意,眼中便閃過了笑意。
“陸嬷嬷,将哀家那串琥珀佛珠拿來。”轉頭看向陸嬷嬷,太後開口吩咐道,陸嬷嬷應了一聲,不多時,便将太後所說的琥珀佛珠給拿了過來。
“這佛珠,是哀家當年的陪嫁,如今賜給你了,希望你好好戴着。”将佛珠從錦盒中取出來,戴在了元音的手腕上,太後的神色間帶着一抹懷念。
“多謝太後。”趕緊沖着太後行禮,要知道,太後的陪嫁,那可是相當珍貴的,這也是說明了,太後對于元音的滿意。
皇後坐在椅子上,瞧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酸澀不已,她身爲太後的兒媳,還從未得到過太後賞賜的任何東西,就算是有,也不過是形式上的,而非這種真心實意。
說到底,是她根本就沒有讓太後認可,所以,哪怕她是皇後,是太後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太後還是不把她,當做是一家人。
“皇後,你身爲皇上的正妻,該時時規勸皇上,多去後宮走動,皇上子嗣稀薄,也該再添一位新人了。”
說到這裏,太後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元音身上,皇後明白,元音已經得到了太後的認可,下一步,便是跟皇上奏請冊封了。
“是。”站起身來,皇後沖着太後福身,或許是因爲元音的關系,難得太後對她露出了笑臉,招呼着她到自己近前。
來到太後身邊,皇後站定身體,隻見太後伸手,将腕上的翡翠镯子摘下,爲皇後套在了手腕上。
“這是當年,哀家封後的時候,太皇太後賜給哀家的,如今也該給你了。”一邊說着,太後拍了拍皇後的手,“這麽多年,也是辛苦你了。”
太後的話,讓皇後的眼圈有些發熱,進宮這麽多年,她最想得到的,就是太後的認可,她一直都知道,因爲她身體的關系,太後對她十分不滿。
“多謝母後。”哽咽着聲音,皇後沖着太後行禮,太後伸手将她扶起,又說了幾句話之後,這才讓皇後跟元音離開。
“陸嬷嬷,去把皇上請來。”等皇後跟元音走了,太後轉頭看向陸嬷嬷,開口吩咐了一聲,陸嬷嬷趕緊應聲,行禮之後,退出了殿外。
…………
“主子,聽說皇上今天早朝的時候發了好大的火。”紫蘇從殿外走進來,見蘇卿顔正在看書,便壓低了聲音開口回禀道。
“發火?爲何?”放下手中的書,蘇卿顔看向紫蘇,疑惑的開口問道。
“據說是有老臣給皇上上了折子,請皇上多去後宮走動,也好雨露均沾,綿延後嗣。”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回禀給蘇卿顔,紫蘇小心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主子莫要生氣,要奴婢看,這些老臣就是閑着沒事做,皇上後宮的事情,他們都想攙和,難不成,皇上不去後宮,他們還能把皇上給綁去?”
如今在關雎宮之中,紫檀跟金嬷嬷主要負責蘇卿顔,紫蘇跟小福子,則是負責關雎宮的内外。
至于紫萱跟紫嫣,則是哪裏需要她們,她們就去哪裏忙活,兩人的表現還算不錯,蘇卿顔是打算重用她們的。
紫蘇的性子向來活潑,不如紫檀沉穩,雖然如今收斂了許多,可難免有口無遮攔的時候。
她的話剛說完,便見她伸手捂住了嘴,向着四周看了看,“主子,紫檀不在吧?”
别看紫蘇跟紫檀一樣大,可不知怎的,她很怕紫檀,剛才的話,她意識到了不妥,所以擔心被紫檀聽到,會訓斥她。
“紫檀出去了。”瞧見紫蘇的模樣,蘇卿顔笑着開口。
想到剛才紫蘇說的話,蘇卿顔不由得微微皺眉,雖然她一點都不希望皇上去别人那裏,可是……若是按照現在這樣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在後宮裏活不下去了。
要知道,如今後宮還有太後存在,皇後或許會因爲皇上,對自己有所顧忌,可太後不會。
皇上是孝子,若是讓他夾在自己跟太後之間,他定然會十分爲難,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可是……她能夠做到将他拱手讓人嗎?
答案自然是做不到的,可到底該怎麽辦,她心裏還真是沒有頭緒。
…………
“啓禀皇上,陸嬷嬷來了。”後宮之中,隻有壽康宮之中,才有一個陸嬷嬷,所以康甯海的話音剛落,景帝便知道是誰來了。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金安。”進到殿中,陸嬷嬷規規矩矩的沖着景帝行禮,“奴婢奉太後之命,請皇上去壽康宮用膳。”
眼看着要到午膳了,想也知道,皇上若是去了壽康宮,定然是要陪着太後一起用午膳的。
“朕知道了。”将手中的朱批放下,景帝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他從書桌後繞出來,大步向着殿外走去。
陸嬷嬷跟康甯海跟在景帝的身後,康甯海瞧見陸嬷嬷之後,便立刻命人準備了龍辇,所以景帝一出龍乾宮,便立刻坐上了龍辇。
一路向着壽康宮走着,陸嬷嬷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今兒個皇後去了壽康宮,還帶去了一位姑娘,很受太後喜歡。”
聽陸嬷嬷如此說,景帝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那張,跟蘇卿顔十分相似的臉。
“朕知道了。”有了陸嬷嬷的提醒,景帝心中已經了然,想必太後讓自己去用膳是假,讓自己納新人入後宮,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