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跟在璎珞身邊的染兒,縱然元音想要拒絕,可有了璎珞的那一番話,她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多謝皇後娘娘。”向前走了幾步,元音沖着正殿的方向福了福身,言語十分恭敬。
人送到了,璎珞自然不會繼續留下,她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了偏殿。
等璎珞走了,元音這才再度看向染兒,縱然是心中不喜,可因爲是皇後派來的人,她也隻能好好對待着。
…………
“阿卿,你怎的又悔棋?”元音在栖鳳宮裏很不痛快,可關雎宮内卻是歡聲笑語不斷。
來到關雎宮之後,因爲閑着無事,所以景帝便陪着蘇卿顔下棋,這是她最近最感興趣的一件事。
然而,雖然是感興趣,可蘇卿顔就是個臭棋簍子,就算景帝一再讓着她,她也還是下不過景帝。
不過,下棋不行,耍賴她卻是自有一套,如今,她就在跟景帝耍賴。
“皇上,妾沒有悔棋,妾剛才隻是……隻是沒想好而已。”手中緊緊握着拿回來的棋子,蘇卿顔的臉上帶着讨好的笑意。
見蘇卿顔如此,景帝十分無奈,可瞧着她很開心的樣子,景帝也隻好讓着她。
“罷了罷了,那你好好想想再落子吧。”端起茶來,景帝喝了一口,言語中滿是寵溺。
盯着棋盤,蘇卿顔琢磨了好一會兒,這才終于落下了手中的棋子,然而,她的棋子剛落,景帝便吃了她好幾顆棋子,這讓蘇卿顔有些發急,伸手就想将剛才的棋子拿回來。
“阿卿,君子之行,落棋無悔。”伸手攔住蘇卿顔,這一局棋,她都不知道賴過多少次了,景帝打定主意,這一次不讓她繼續賴了。
“皇上,妾剛才是沒想好。”将剛才的說辭搬出來,然而景帝打定了主意,所以根本無動于衷。
見自己說不動景帝,蘇卿顔不由得眼珠一轉,她站起身來,走到景帝身邊,附在他的耳旁,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當真?”聽蘇卿顔說完,景帝頓時眼前一亮,他看着蘇卿顔,笑着開口确認道。
“恩,當真。”點了點頭,蘇卿顔打算走回之前坐着的地方,可還沒等邁出一步,景帝忽然伸手,将她直接摟在了懷中。
“既然當真,何必等到晚上,現在就成。”一邊說着,景帝站起身來,抱着蘇卿顔便向着内室走去。
“呀,皇上,如今還是白天呢!”被景帝抱在懷中,蘇卿顔趕緊開口,景帝也不說話,隻是看着她,眼中柔情滿溢。
如此的景帝,讓蘇卿顔再也說不出别的來,她任由着景帝将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伸手将床幔扯下……
康甯海守在外面,屋内的聲音,他聽的是清清楚楚,可他隻當作自己什麽都沒聽見,低頭向着腳下的鞋子看去。
這鞋子已經穿了有段時間了,如今天氣越來越冷,這鞋子倒是有些不暖和了,看來,找個時間應該想辦法弄雙新鞋來。
雖然康甯海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可他若是想要一套新衣新帽,或者是新鞋新襪,都是要另外想辦法的,不爲别的,就爲了不拿人手短。
這後宮之中,你不知道誰是誰的眼線,也不知道誰爲誰效忠,平白收了人家的東西,總是要還回去的,他是皇上身邊的人,這事他可是不敢沾。
當然,若是他真敢敞開了收的話,别說是鞋襪衣帽,就是價值千金的好東西,也是有人上趕着給他送的。
“康總管。”康甯海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對面同他一起守在外面的紫檀,忽然開了口。
聽到聲音,康甯海擡起頭來,向着紫檀看去,“紫檀姑娘,何事啊?”
康甯海知道,宸昭儀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而紫檀,則是宸昭儀身邊的心腹,她跟自己說話,他自然是要理會的。
說起來,對于關雎宮裏的人,康甯海還是很看好的,不得不說,宸昭儀馭下有方,以前在陶然居的時候,這些人便不驕不躁的,從不參與後宮裏的是非,如今遷居到了關雎宮,這些人還是如此。
“奴婢瞧着,康總管腳上的鞋子舊了,若是不嫌棄的話,奴婢可以幫着康總管做上一雙。”康甯海每天都跟皇上來陶然居,紫檀心細,自然注意得到他腳上的鞋子。
聽紫檀如此說,康甯海不由的一愣,他低頭向着腳上的鞋子看了一眼,然後又向着紫檀看去,見她眼中坦坦蕩蕩,并無别的意思,便笑着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就有勞紫檀姑娘了,雜家最近剛得了個小玩意,若是紫檀姑娘不嫌棄,就當做是幫雜家做鞋的感謝吧。”
康甯海相信,紫檀隻是單純要給自己做雙鞋,畢竟自己平時總是出入關雎宮,可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白收了人家的東西,不然若是讓旁人知道,指不定會編排出什麽來。
康甯海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一個無根之人,是不可能被紫檀看中的,且不說自己的年齡,就說紫檀在宸昭儀身邊的地位,這種事就絕對不可能發生。
“那就多謝康總管了。”點了點頭,紫檀應了下來,“下次康總管來關雎宮的時候,記得把鞋樣子帶來,奴婢也好幫你把鞋子給做了,如今天兒越來越冷了,奴婢争取在臘八之前,把鞋子給您做出來。”
“那就辛苦紫檀姑娘了。”笑着開口,康甯海忽然想起什麽,他看向紫檀,猶豫了一下,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
“若是有機會,宸主子去栖鳳宮,記得提醒宸主子,看到什麽,都不要覺得詫異,皇上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康甯海如此說,讓紫檀不由得一愣,她還不知道,皇後的表妹,跟自家主子十分相似的事情。
不過,既然能讓康總管提醒,那就說明,栖鳳宮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在,她趕緊點了點頭,心裏琢磨着找個機會,跟主子說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