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景帝拿起朱批,沉思片刻之後,便在宣紙上寫下了‘關雎宮’三個字。
“朕倒是沒想到,你還有些腦子。”寫完之後,景帝擡起頭來,向着康甯海看去。
“還是皇上教導的好,不然奴才哪有這個腦子?”趕緊沖着景帝行禮,聽着他的語氣,康甯海就知道,自己的話确實是起了作用的。
“命殿中省将關雎宮的匾額給做出來,做的隐秘點。”将自己寫了字的宣紙交給了康甯海,景帝開口吩咐道。
“是。”應了一聲,康甯海雙手接過宣紙,向着紙上看了一眼之後,便帶着宣紙退了下去。
将宮殿的名字解決了,景帝也就放心了許多,如今隻等着阿卿出了月子,便可以搬到關雎宮之中了。
想到蘇卿顔,景帝向着桌上的折子看了幾眼,沉思片刻之後,便招來小太監,命他帶上一部分奏折,跟自己去了陶然居之中。
景帝來到陶然居的時候,蘇卿顔正在聽紫檀念書,見景帝來了,紫檀也就停下了。
“今天感覺如何?”命人将折子放在桌上,景帝來到床邊,然後坐了下來。
“多謝皇上關懷,如今妾就要出小月子了,身子自然也就恢複好了。”景帝的手掌十分溫暖,蘇卿顔向着景帝握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這才笑着開口。
養了将近兩個月,身子自然是沒什麽大問題了,不過還是需要繼續調養,以保證身體不留任何暗疾。
“等出了月子,你就搬到我爲你準備的宮殿去,到時候在那兒行冊封禮,等正式行過禮之後,就按照之前說的,讓你也跟着一起打理後宮。”
讓蘇卿顔打理後宮的事兒,是早就說好的,所以景帝說完之後,蘇卿顔便笑着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後宮的事物打理好,可蘇卿顔明白,想要在後宮站穩腳跟,手裏就一定要有權利。
“你也不用太擔心,剛開始交給你的,肯定是十分簡單的,總是要有個熟悉的過程,若你有什麽不懂,可以去鍾粹宮問問惠妃。”
似乎瞧出了蘇卿顔的心思,景帝笑着開口道,“惠妃她……她人很好,你可以信任她。”
景帝如此說,蘇卿顔不免有些好奇,她瞧得出,景帝對于惠妃并沒有男女之情,但是說起惠妃,景帝的表情又有些别扭,這讓她愈發好奇。
說起來,在後宮三年,她跟惠妃也隻見過幾次,所以印象并不深刻,唯一知道的,就是惠妃在宮裏有些特殊。
可到底怎麽個特殊法,蘇卿顔卻不知道,畢竟之前她的位分太低,很多事情不是她想打聽,就可以打聽出來的。
陪着蘇卿顔說了會話,景帝這才坐回到桌前,處理帶過來的折子,蘇卿顔靠在床上,瞧着景帝認真專注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愣神。
等景帝再擡頭的時候,蘇卿顔已經靠在床上睡着了,他站起身來,眼帶寵溺的來到了床邊,将蘇卿顔小心的放倒在床上。
瞧着蘇卿顔的睡顔,景帝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回到桌前,繼續處理桌上的奏折。
…………
小太監匆匆忙忙的走着,進到了陶然居之後,便快速的向着蘇卿顔所住的屋子走去。
康甯海正守在屋外,瞧見神色匆忙的小太監,趕緊伸手将對方攔了下來,“匆匆忙忙的,像什麽樣子?”
要知道,這裏可是陶然居,如今宸昭儀正睡着,這奴才若是驚擾到了宸昭儀,皇上定然饒不了他。
“康總管,大事不好了,祁昭媛那邊發動了。”瞧見康甯海,小太監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打了個千之後,便趕緊開口。
“什麽?發動了?不是要下個月嗎?怎麽忽然就發動了?”聽小太監說完,康甯海不由得一愣,随即回過神來,他看向小太監,開口詢問道。
“奴才也不知,隻知道是發動了,奴才也是奉命前來禀報。”康甯海的問話,小太監一個都回答不上來,聽他說完,康甯海也不敢耽擱,吩咐了一聲,便進到了屋中。
“皇上……”走到内室的入口,康甯海盡量壓低聲音,輕喚着景帝,聽到聲音,景帝向着床上看了一眼,見蘇卿顔沒有反應,這才起身出了内室。
“怎麽回事?”看向康甯海,景帝開口詢問道,他知道,若非大事,康甯海是絕對不會來喊自己的。
“回皇上的話,祁昭媛那邊提前發動了。”将事情回禀給景帝,康甯海站在一旁,等待着景帝發話。
“祁昭媛的胎不是下個月嗎?怎地現在就發動了?”聽康甯海說完,景帝頓時皺起了眉,詢問的話,跟剛才康甯海問小太監的一樣。
“皇上恕罪,奴才也不知道。”趕緊跪在地上,此時康甯海的心裏有許多念頭閃過,可沒有調查之前,什麽都無法确定。
“擺駕永春宮。”吩咐了一聲,景帝向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擡腳向着屋外走去。
康甯海趕緊應了一聲,快步跟在了景帝身後,他知道,等去了永春宮,問明祁昭媛早産的原因之後,自己便要忙活起來了。
…………
“娘娘,祁昭媛發動了。”栖鳳宮中,璎珞也得知了消息,她趕緊進到了内室,沖着皇後回禀道。
“怎麽現在就發動了?不是下個月嗎?”聽到這個消息,皇後也是十分的詫異,祁昭媛的産期,她可是很清楚的。
“回娘娘的話,聽說祁昭媛是動了胎氣,可具體如何,奴婢也不知道。”知道皇後關注祁昭媛的胎,所以璎珞時常留意着永春宮,沒想到今天隻是溜個神的功夫,那邊就出了事情。
“擺駕永春宮。”顧不上自己的身體不适,皇後緊皺着眉,開口吩咐着璎珞,見皇後如此,璎珞也不敢勸阻,隻好應了一聲之後,命人去準備鳳辇。
趁着鳳辇還未準備好的功夫,璎珞将宮女們喚來,同自己一起,爲皇後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