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客氣。”虛扶了元音一把,祁昭媛笑着開口,元音站起身來,重新回到了皇後的床前。
“雖然太醫讓你時常活動,可還是要小心的好,畢竟你如今月份大了,這後宮之中,有的是心思不正的人,萬一有什麽差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向着元音看了一眼,皇後這才将視線轉移到了祁昭媛的身上。
“是,妾謹記娘娘教誨。”說起來,她今天會出現在栖鳳宮,主要就是想看一看,皇後的表妹到底是個什麽模樣,如今瞧見了,她不得不佩服肖家的心思。
在栖鳳宮中坐了一會兒,祁昭媛便離開了,等她走了之後,皇後看向元音,“祁昭媛,是本宮的人,以後你們要相互幫襯才是,她如今懷了身孕,不管生下來的是皇子還是公主,總歸是特殊一些的。”
當初慎容婕那麽沒腦子,皇上還是看在安公主的面子上,對她一在隐忍,隻是她後來自己找死,實在是怨不得别人。
祁昭媛跟慎容婕不同,她是個聰明的,所以她不需要擔心,她會将自己往死路上走。
“是。”聽皇後說完,元音語氣恭敬的應了一聲,見她在自己身邊伺候了半天,皇後便笑着開口,讓她回偏殿去休息。
福了福身,元音退了下去,皇後看着她的背影,心裏則在琢磨着,該如何将她送到皇上面前。
…………
後宮裏的日子,過得還是很快的,轉眼之間,蘇卿顔就要徹底出月子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景帝偶爾也會去後宮走動,蘇卿顔的心裏雖然不舒服,可也明白,若是皇上哪都不去,隻來自己這裏,不需要别人,光是太後,就可以悄無聲息的弄死她。
她還有父母,還有兄長,還有想要做的事情,所以相比之下,還是性命更爲重要。
如此的勸着自己,蘇卿顔對于景帝去後宮的事情,也就不在乎了。
相較于陶然居的淡定,栖鳳宮内,皇後可謂是絞盡了腦汁。
别看景帝去後宮走動,可他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皇後,皇後的身體又沒有恢複好,除了在栖鳳宮養身子之外,她什麽都做不了,這讓她的心裏多了幾分煩躁。
“娘娘莫要煩心,若是因爲臣女,而影響了娘娘的心情,那可就是臣女的罪過了。”爲皇後打着扇子,元音自然知道,皇後因爲什麽而煩心。
“你倒是不着急。”看了一眼元音,皇後的眉頭微微的皺着。
“就算臣女着急,也是沒用的,臣女相信,隻要還在後宮,就一定有機會見到皇上,不過,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臣女,而是娘娘,隻有您養好了身子,臣女在後宮之中,才能更加安穩。”
不得不說,元音很會說話,聽她說完,皇後的表情緩和了很多,對于元音,自然也就更加滿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皇後能感覺到,元音是個很聰明的女子,雖然性子并非父親說的那般軟弱,可還是很好拿捏的,對于自己,她也是十分敬重,看得出,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跟身份。
有樣貌,還有聰明,隻要她能夠接觸到皇上,就不愁入不了皇上的眼。
如此想着,皇後在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快點養好身子,然後将元音送到皇上的面前。
…………
“康甯海,忘憂宮可都收拾好了?”龍乾宮之中,景帝坐在書桌前,詢問着殿中的康甯海。
“回皇上的話,早就收拾好了,昨兒個奴才還去看過了,裏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您吩咐的話布置的,晾了這麽多天,現在什麽味道都沒了,宸主子若是住進去,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景帝問,康甯海趕緊開口,他很清楚,景帝對于忘憂宮的重視,所以平時無事,他就會過去轉轉。
“恩,朕知道了。”應了一聲,景帝提起了筆,盯着自己面前的宣紙,一臉認真的沉思着,他在思考忘憂宮的新名字。
他的阿卿就要出小月子了,到那個時候,自然是要搬到新宮殿來的,雖然忘憂宮也不錯,但他覺得,阿卿所住的宮殿,值得更好的名字。
思來想去,景帝也沒想到什麽太好的名字,康甯海站在殿中,瞧着景帝寫了畫,畫了寫的樣子,心裏便有了數。
“皇上,您可是爲忘憂宮的新名字而心煩?”猶豫了一下,康甯海這才開口,聽到他的聲音,景帝擡頭,向着他看來。
“你倒是聰明,知道朕的心思。”笑着開口,景帝的手中仍舊握着筆,他還沒有想出更合适的名字來。
“奴才這裏,倒是有些想法,皇上可要聽聽?”之前康甯海便猜到,景帝會給忘憂宮改名字,所以他一早就開始留意着,如今心裏倒是有好幾個想法。
之前以爲用不上,畢竟,自己就是個奴才,皇上那般的人物,一個名字,自然是不在話下,可今天,瞧着皇上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太好的想法,他身爲皇上身邊的奴才,自然要爲皇上分憂。
“哦?說來聽聽。”聽康甯海說自己有想法,景帝笑着開口,雖然康甯海隻是個太監,可畢竟跟在自己身邊多年,或許真的有很不錯的想法。
“是。”應了一聲,康甯海清了清嗓子,将他覺得最好的一個想法,說給了景帝,“奴才有福氣,能跟在皇上身邊,所以平時見得,也比旁人多一些,奴才記得,當年皇上啓蒙的時候,曾讀過一本書,您還告訴奴才,那裏面的詩詞,時常被人提起。”
聽康甯海如此說,景帝皺起了眉,仔細想了想之後,便将目光再度落在了康甯海的身上。
“具體叫什麽,奴才記不大清,隻記得幾句話,說‘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将話說完,康甯海小心打量着景帝的表情,見景帝低頭沉思,心裏頓時明白,自己的話,怕是說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