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帶隊到了,看見朱蒂老師和美黛子等人,打了個招呼,“又碰到事件了啊?呐,那位呢,喊他出來吧。”
朱蒂老師用古怪的日語說道:“那位?是說阿笠博士嗎?”
“不,他說的是毛利大叔。”美黛子笑道。
“那個,”蘭有些不好意思,“我爸爸一早就去打麻将了。”
目暮警部有些牙癢癢,“星期天打麻将,還真是悠閑呢。”接着岔開話題,“那麽,事件又是怎麽樣的呢?”
指着暮木義人、布袋銳司、泰山薰三人,山崎說道:“還是讓這三位說吧,他們是死者的同伴,也是發現遺體的人。”
暮木義人、布袋銳司、泰山薰三人說了一下情況。
四人打高爾夫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雨,四人就回來了,準備在這裏一起吃午餐,然後再各自分開。
因爲伴場幸哉喝醉了酒,三人就讓伴場幸哉留在這裏醒酒,各自去商場逛了一圈。
暮木義人去了體育用品賣場、裝飾賣場、家具賣場、雜物賣場。
布袋銳司去了小吃賣場、寵物物品賣場、家電賣場、書籍賣場。
泰山薰去了普通女裝賣場、珠寶賣場、玩具賣場、鞋賣場、化妝品賣場。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三人回來的時候發現伴場幸哉死在了車裏。
“原來是這樣。”目暮警部說道,然後向鑒識人員詢問情況,得知死者是吸入過量的氰合物而死,而車中其它地方并沒有發現有氰合物的殘留。
“哦,就是說,”目暮警部說道,“死者醉酒的時候,有人讓他直接吸入了氰合物。”
“警部,這裏裝有監控系統。”高木警官說道。
“好,那就先看一下監控錄像。”目暮警部說道。……
保安室。
調出監控錄像看了一下,雖然停車場的攝像頭在不住轉動,不是每時每刻都對着伴場幸哉所在的車子,但錄像中這層停車場内所有車子的位置都沒有變動過,再加上商場和停車場之間出入口的錄像,以及停車場出入口的保安證詞,顯示沒有人出入過這層停車場。
也就是說,從布袋銳司、暮木義人、泰山薰三人陸續下車以後,到他們三人同時回來的這段時間,沒有人接近伴場幸哉所在的車子。
“哦,這麽說來,兇手就是你們三位中的一個了。”目暮警部對暮木義人、布袋銳司、泰山薰問道,“有人想自首嗎?”
暮木義人連忙說道:“不是我。”
“警官,我也沒有殺他。”布袋銳司說道。
“是我。”泰山薰歎了口氣,“真是失算了啊。”
“你,泰山?”暮木義人吃了一驚,“這是爲什麽?”
“爲什麽?伴場在那個世界應該也在問這個問題吧?”泰山薰歎道,“那我就讓他瞑目好了。”接着問道,“和人競賽的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吧?”
“是的,能夠跑赢那輛跑車他很得意。”布袋銳司說道。
“當時車裏的是我和我弟弟,駕駛的是我弟弟,結果車子掉下了懸崖。”泰山薰說道,“在三個小時以後,我被偶然路過的人救了,可是我弟弟卻來不及救了,那時如果那他馬上叫救護車來的話,我弟弟肯定就不會死了。”
“原來如此。”布袋銳司說道,“所以你買了寶石捷,以此來接近伴場。”
“沒錯,”泰山薰說道,“雖然我沒能記住那個男人的車牌号碼,可是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男人的臉,還有他的車以及副駕駛座位上放着的高爾夫球袋,最後我找到了他。”
“所以,你殺他是爲了你弟弟報仇。”暮木義人說道。
“最初我對于報仇的事情還很猶豫。”泰山薰說道,“因爲事情不能全怪他。”
“你可以報警啊。”目暮警部說道。
“有什麽用,當時就我們在場,他隻要推說不知道我們的車出事了,也不能定他見死不救的罪名,最多隻能讓他賠錢,我不缺錢。”泰山薰說道,“如果說,他在車禍當時是因爲害怕而膽小的逃走了,我可以原諒他;但是漸漸的,我發現他完全不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一個人對于做過的惡的事情沒有絲毫愧疚之心,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殺了這樣人,是爲社會除害,我問心無愧。”
目暮警部說道:“不要在這裏振振有詞,殺人本身就錯的。”
“警官,我不和您辯論這個問題。”泰山薰說道。
目暮警部說道:“那麽,請您說一下作案過程。”
“我事先戴了紙做的指套,那裏面包着氰合物藥粉,當時他醉酒睡得不省人事,我們三人陸續下車,我就趁機把指甲放在他的鼻孔處,讓他自己把我指甲裏面的氰合物粉末吸入體内。”泰山薰說道,“然後我就回到自己車上取下指套收好,用濕紙巾擦幹淨手,之後去洗手間燒掉了指套,用水沖走了,還把裝紙指套的瓶子扔到了洗手間的水箱裏。”
目暮警部問明了水箱位置,讓高木警官帶人去取。
“看吧,我和那個家夥不同,做了錯事,我會承認。”泰山薰說道,“如果我不自己說,你們也沒證據抓不到我。”
“也不一定。”美黛子說道,“你在戴指套動手的時候,或多或少會有一些粉末撒出來,仔細檢查就能發現了,這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這我倒沒有想到過。”泰山薰說道,“不過這得先證明在我們之後,沒有人接近過那輛車子,對這一點,我失算了,我完全沒有想到,諾大一個商場在那個時間段裏面,都沒有人進出這個停車場。”
“應該是下雨吧。”園子說道,“大家都留在這裏吃午餐了。”
“啊,我知道了。”蘭笑道,“一定是美黛子的關系。”
“我?”美黛子很意外。
“就是樽雅亭的雞蛋粥啊。”蘭笑道,“你要了一鍋,所以就少了一鍋,所以其他人都隻能慢慢排隊等下一鍋了。”
“哦,就是這樣。”朱蒂老師笑道。
“才不是呢,那有沒多少人。”美黛子反駁道。
“或許,是所有不利的因素都湊到一起了吧。”泰山薰說道,“運氣差。”
目暮警部說道:“這麽說,你本來是不打算自首的。”
“哦,我隻是打算過幾天再去自首,”泰山薰說道,“等8月15日過了以後。”
目暮警部氣道:“你、你當法律是什麽!”
“保護自己的工具啊。”泰山薰說道,“我殺人被抓要判七年以上,自首後花錢請一個好律師,就算不能把官司打成執行猶豫,最少也能減一半,隻要四年左右,然後隻要不出錯,再多交點錢,三年左右就能假釋出來,繼續過我現在的生活,我有錢,坐牢不會破壞我的人生軌迹,用三年自由換取,除去一個惡人,爲弟弟報仇,我認爲值了。”
“這就是你的悔過嗎?你……”目暮警部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麽生氣啊,”泰山薰說道,“看來警官您雖然年齡已經不小了,但仍然是一個沒有認清事實的熱血之人呢。”
“什麽意思?”目暮警部忍着氣問道。
“您知道制定法律的都是什麽人嗎?都是有錢人,有錢人制定的法律,首先要照顧的當然是他們自己的利益。”泰山薰說道,“你們維護的法律秩序,說到底就是他們制定的秩序,像您這樣的熱血之人,隻是被他們以大義之名,以社會公德之名,利用的對象而已。”
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目暮警部平複了一下心情,“泰山薰小姐,我們警察爲的是維護社會的秩序,爲的是保障普通市民的利益和安全。”
“我沒有說不尊敬你們警察,也沒有說不尊重法律,我隻是說我在利用那些議員制定的規則保護我自己。”泰山薰說道,“我的意思是那些議員制定的規則更适合有錢人,因爲我們犯法以後能得到最大限度的法律幫助,出獄以後也不會因爲坐過牢而找不到工作,最後變得窮困潦倒老無所依。”
“哦,女士,我認爲您錯了,”朱蒂老師說道,“普通市民的支持才是議員能夠成爲議員的根本所在,有很多沒有達成答應普通市民的競選方案,自動辭職的議員,所以法律并不是全由議員說了算,裏面包含了大量的民意。”
“可我剛剛說的那種狀況,不管您承認不承認,那都是事實。”泰山薰說道,“國家不能改變嗎?可以;那爲什麽不改變這些現狀?因爲沒有預算;預算去哪兒了?當然是去了能夠爲議員們,還有議員們的支持者,帶來更多利益的項目上去了。”
“女士,我認爲您又錯了,一項法律的頒布是經過很多議員讨論得出的,維護得不僅僅議員自身的利益,還有議員所代表的大多數普通市民的利益,不然的話,這項法令會被之後的議員推翻掉,”朱蒂老師說道,“而當一項法律被頒布出來,需要遵守它的,不僅僅是普通市民,還有議員本身。”
目暮警部說道:“不管是議員,還是議員的支持者,隻要他們犯法,我一定會逮捕他們。”
“你也說了,前提是他們犯法。”泰山薰說道,“算了,我有我的想法,她有她的理念,跟您這樣的熱血之人說不清楚,您現在還是帶我回去吧。”說着伸出了手。……
目暮警部帶着犯人泰山薰,證人暮木義人和布袋銳司離開了。
園子對朱蒂老師笑道:“哇,老師您剛剛好棒哦。”
蘭笑道:“沒錯,好厲害。”
朱蒂老師笑道:“當然,我可是老師。”
柯南暗想,能說出那樣話的人,應該不會是壞人吧?
美黛子說道:“我倒覺得雙方各執一辭。”
“這個問題就不要辯了,眼下的問題是雞蛋粥。”山崎笑道,“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之後,去拿雞蛋粥,放在平闆車推着走。
朱蒂老師當司機,載着蘭、園子、柯南、山崎、美黛子,還有一鍋樽雅亭的雞蛋粥前往阿笠博士家。……
孤風寂說
祝各位書友除夕快樂!
<!--gen1-0-1-0-5494-256728145-1485501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