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英理坐着休息,蘭讨好的站在後面幫忙按摩,想讓妃英理想辦法趕快把毛利救出來。
不過妃英理可沒打算就這麽放過毛利,隻享受着蘭的按摩,卻不答話,讓蘭無可奈何。
旁邊整理卷宗的栗山綠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先生家的戰争,看戲、看戲。
看蘭的事情告一段落,園子問道:“英理阿姨,這場官司你是不是又赢了?”
“不到結果出來,誰都不知道。”妃英理說道,“從客觀上講,這個事件一開始,辯方就勝了,但裁判廷也不是沒有過參考情理的情況。”
蘭問道:“媽媽,那井上先生他到底是不是兇手啊?”
妃英理說道:“我相信他沒有說謊。”
美黛子問道:“爲什麽?”
妃英理說道:“因爲對一個嫌疑人來說,對自己的辯護律師說謊,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園子問道:“那麽,真兇又是誰呢?”
妃英理說道:“找到犯罪嫌疑人是警方的事情,起訴犯罪嫌疑人是檢方檢察官的事情,爲犯罪嫌疑人辯護才是我們律師的事情,而判定犯罪嫌疑人有罪是裁判廷的事情,所以就算律師有自己的喜惡,但隻要接了單子,那在律師眼中,當事人就是無罪的,要盡其所能的幫當事人洗脫罪名。”
蘭問道:“即使那個人是罪犯?”
“我剛剛說了,隻有裁判廷才能判定誰是罪犯。”妃英理沒好氣的說道,“你啊,跟你爸爸那個爛偵探在一起,整天說誰誰是犯人,自以爲自己是裁判廷嗎?我看,你不如搬過來跟我住吧。”
“不要。”蘭嘟嘴說道,然後說道,“媽媽你就趕快把爸爸救出來吧,都好幾天了。”
妃英理岔開話題,“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贊成,”美黛子笑道,“那就去鹿鳴大廈好了,穿過日比谷公園就是。”
“那就走吧。”妃英理笑道。
“真是的!”蘭無奈的抱怨道。……
下午,裁判廷。
金融不動産會社竊盜殺人事件的裁判結果出來了,被告人井上隆志,強盜殺人罪名的證據不足,罪名不成立。
不過被告人井上隆志,曾經闖入大津不動産會社社長室,試圖打開社長室中的保險箱意圖行竊,并承認用煙灰缸擊打被害人大井敏之使其倒地不起,因此判定被告人井上隆志成功實施了搶劫,隻是沒有搶到東西。
故此,被告人井上隆志強盜罪成立,又因其多次累犯竊盜罪,所以判處被告人井上隆志,二十年懲役。……
散場後,妃英理和九條檢察官走到中場,握了個手。
九條檢察官笑着問道:“這次怎麽算,是都赢了?還是都輸了?”
妃英理笑道:“官司是都輸了,不過把有害社會的人送進去反省,我們也都赢了。”
九條檢察官笑道:“真不愧是律師。”
“彼此彼此。”妃英理笑道。
九條檢察官問道:“對了,現在不是出廷的時候了,我問您一個問題,您真不認爲他是犯人?”
妃英理說道:“井上先生完全可以不承認擊打大津先生的,做爲一個慣犯,我想他比沒有犯過法的人,更加明白,爲錢殺人到底會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您剛剛說沒有犯過法的人?”九條檢察官問道,“您的意思是,您不會找到新的嫌疑人了吧?”
“沒錯,就是那個人。”妃英理在九條檢察官耳邊說了個名字。
“是他?”九條檢察官皺眉說道,“看來要拜托人查一下他的經濟狀況了。”
妃英理笑道:“我可以幫您,不過您也要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九條檢察官好奇說道,“先說來聽聽。”
“還不是外子的事情。”妃英理說道,“我想爲他申請微罪。”
“噗!”九條檢察官忍不住笑出了聲,“行啊,您把申請文件發給我,這個手續我找前輩幫您辦一下,省得浪費不必要的法律資源。”
“那真是太感謝了。”妃英理笑道。
九條檢察官笑道:“彼此彼此。”……
等九條檢察官帶副手離開了,蘭迫不及待的對妃英理問道:“媽媽,你剛剛和九條檢察官說爸爸什麽啊?”
“微罪,就是微不足道的罪行,可以不被起訴,”妃英理說道,“也就是不用經過裁判廷的審理,直接可以釋放了。”
“真的?”蘭高興的笑道,“就是說,爸爸很快就能出來了?”
“這不是常例事件,需要過一個程序,”妃英理說道,“還早着呢。”
蘭挽住妃英理,把頭枕在妃英理的肩上,開心的笑道:“不管怎麽說,媽媽果然還是關心爸爸的。”
“去,誰關心他了,”妃英理沒好氣的推開蘭的頭,“我隻是丢不起那個人。”
“媽媽。”蘭有些不滿,真是的,就不能說句實話啊。
園子問道:“對了,阿姨,你剛剛和九條檢察官在說誰啊?”
“對了,”妃英理對山崎笑道,“給你們毛利偵探事務所一個任務,調查一下……”
山崎接口笑道:“有馬雅彥先生。”
“哦,你看出來了?”妃英理問道。
“因爲有馬先生有作案時間,他還接觸到了死者的遺體,有機會把鑰匙還回死者身上。”山崎說道,“我相信警方也懷疑過他,隻是沒有拿到任何證據。”
“等等,你說有馬雅彥才是兇手?”園子問道。
山崎說道:“現在還不确定,但是存在很大幾率。”
蘭問道:“可他們不是父子嗎?”
美黛子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翁婿之間的破事,電視上都演爛。”
妃英理說道:“好了,我們找地方去喝一杯下午茶,順便聊聊。”……
日比谷公園,松本樓。
人坐好,茶點就位,妃英理讓山崎說說對有馬雅彥的懷疑。
“先讓柯南說好了,他也算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山崎把柯南推了出來,這個機會,還是讓柯南表現一下吧,萬一以後顯得聰明過頭了,也不至于太突兀。
“這小子?”園子有些不信。
“要不打賭吧,”美黛子笑道,“哥哥說可以,應該還行。”
“賭就賭,”園子說道,“下午茶,誰輸了誰付。”
美黛子笑道:“一言爲定。”
“别受他們影響,”蘭笑道,“柯南,你說吧。”
“是,蘭姐姐。”柯南說道,“出現在現場的兩個人,有馬先生和秋山先生,我認爲有馬先生是有嫌疑的,因爲從時間上來說,他完全有作案時間。”
“那秋山先生呢?”園子問道,“他說是巡查去了,但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啊,他也有作案時間啊。”
柯南說道:“秋山先生雖然有作案時間,但是他一直在大廈裏工作,長時間以來都沒有出事。”
“嗯,沒錯,”美黛子說道,“偏偏出事的時候,有馬先生也在,所以确實可疑。”
“說了是還眼鏡的。”園子說道,“結果門鎖了進不去,就去找管理員秋山先生了。”
柯南問道:“如果他說謊了呢?”
“說謊?”園子愣了。
“對了,”蘭說道,“如果他進了作案後再鎖上門,接着去找秋山先生,可以借回到現場的機會,把鑰匙放回到大津先生身上。”
園子說道:“可是,當時屋内有人啊。”
“說不定是共犯。”美黛子說道。
“很有可能。”山崎說道,“那個人隻要躲在門後面,很容易趁機從開着的門逃出去,有有馬先生配合吸引秋山先生的注意力,那個人不會被看到秋山先生。”
“沒錯,就是這樣。”妃英理說道,“但現在的問題是,證據。”
“對了,煙灰缸。”園子說道,“那上面的橄榄油一定和他店裏的橄榄油一樣。”
“有什麽用啊?”美黛子說道,“又證明不了,那就是兇器。”
柯南說道:“也證明不了,就是他在作案後擦拭的。”
“那麽錢呢?”蘭說道,“保險箱裏面的錢款。”
園子說道:“沒錯,上面一定有大津先生的指紋。”
“也沒用,”山崎說道,“有馬先生可以說是大津先生給的,保險箱是空的,裏面有1200萬日元,隻是警方根據賬目說的,保險箱裏面到底有多少錢,除了拿錢的人,誰也不知道。”
“既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爲什麽懷疑他啊,”園子問道,“就不能是巧合嗎?”
美黛子笑道:“所以隻是懷疑啊。”
“那這場賭約我不認。”園子說道。
“那不行。”美黛子笑道,“我們又沒有說要賭誰是嫌疑人。”
“沒錯,”蘭支持道,“賭的是柯南能不能說出一番有道理的推理,現在柯南說出來,你就要願賭服輸。”
“不算,剛才又不是他一個人說的。”園子說道。
美黛子和蘭相視一笑,一起伸手虛抓,“想賴賬啊?”說着就伸手向園子,一左一右的去哈癢。
“啊!”園子尖叫着離位逃開了。
“好了,好了,”妃英理搖着頭笑道,“你們三個,别鬧了。”
“噢。”美黛子、蘭、園子重新坐好。
妃英理喝了口咖啡,“我懷疑有馬先生是因爲,有馬先生說他的餐廳有很多客人。”
美黛子問道:“這怎麽說?”
園子問道:“他難道在廷上說謊了?”
妃英理說道:“他現在的餐廳,确實如他所說,有很多客人,所以他沒有說謊。”
“現在的意思是,”柯南問道,“以前不是了?”
山崎說道:“我記得,井上先生在廷上曾經說,有馬先生餐廳的菜很難吃。”
蘭說道:“媽媽,說清楚點。”
妃英理說道:“我爲了計算時間,去過有馬先生的意大利餐廳,裏面有很多客人,聽他們說這是因爲請了一個意大利廚師,原來有馬先生當廚師的時候,菜的價格高,菜卻難吃,沒有多少客人。”
園子說道:“明白了,他拿錢請了廚師,那就查他的資金。”
美黛子說道:“剛才哥哥說了,他可以說是大津先生給的。”
蘭問道:“那要怎麽辦呢?”
妃英理說道:“辦法隻有一個,調查他長期以來的經濟情況,然後綜合起來再看。”
“這怎麽調查啊?”蘭問道,“不能找警方嗎?”
“有馬先生雖然涉案,但是他有不在場證明,警沒有證據向裁判廷申請調查他。”妃英理說道,“而且就算申請下來了,要調查他長期的經濟情況,警方也沒辦法。”
園子問道:“爲什麽?不是有稅務嗎?”
美黛子說道:“這我知道,報稅隻是總賬而已,除了一些特别項目,不用列出所有收入支出的明細。”
“如果有馬先生真是兇手,那他行兇的目的就隻有一個,就是爲了錢。”妃英理說道,“換句話說,大津先生沒有給有馬先生錢,那有馬先生餐廳生意不好又要支撐餐廳的時候,就隻有去找其他人借。”接着對山崎說道,“你們毛利偵探事務所需要調查一下,有哪方面人去追讨過債務,銀行?金融會社?或是地下勢力。”
山崎說道:“明白。”接着說道,“不過我有個提議,您可以先去您事務所樓下的武居金融會社,找武居先生幫忙打聽一下。”
“他?”妃英理有些意外。
“直子的爸爸?”園子問道。
“沒錯。”蘭說道。
山崎說道:“武居先生在不規範的金融會社界,有一定的地位,如果有馬先生的資金涉及到他那一塊,阿姨您找他,比我們從外圍調查快得多,而且從那些人手中取證很困難,如果真的涉及那一塊,恐怕隻有武居先生出面,才能讓那些人交出借條之類的證據,否則要大費手腳,得不償失。”
妃英理說道:“好,我回去試試。”
美黛子對園子笑道:“付賬吧。”
“付就付喽。”園子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