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跟随白鳥警部來看酒瓶破碎的現場,發現橡木酒櫃中,原來放那瓶拉度的地方,現在空了,而橡木酒櫃下方的大理石地磚上,有一灘酒液及碎酒瓶。
白鳥警部小心的從地上酒瓶碎片中拿捏起一片,“你們看,這正是拉度的品牌标簽。”然後指着酒液中的一些殘渣說道,“而這是酒擺了很長時間後,出現的沉澱物,所以……”
佐藤警官接口說道:“所以這就是你的那一瓶拉度。”
白鳥警部說道:“沒錯。”
目暮警部問道:“那麽,這瓶酒的價格是多少呢?”
白鳥警部說道:“應該是在五十萬日元以上吧。”
“五十萬日元,已經可以構成事件了。”妃英理笑道。
“事件?”高木警官笑道,“不用那麽嚴肅吧。”
“高木,這難道是你?”白鳥警部面色不善的問道。
“這怎麽可能。”高木警官叫道。
“真的?”白鳥警部問道。
高木警官反問道:“如果說嫌疑人,白鳥警部你自己也有可能失手打碎這瓶酒,不是嗎?”
“這……”白鳥警部語塞了。
“别莊裏這麽多人,外來犯不可能,”服部說道,“這個事件應該就是别莊裏的人做的。”
園子笑道:“反正跟我們無關。”
目暮警部說道:“好吧,我們上去給大家做個筆錄。”
山崎笑道:“警部,我想不用那麽麻煩,隻要看看褲腿就行了。”
“褲腿?”毛利擊掌說道,“對了,犯人當時一定就站在旁邊,當酒瓶打碎時,濺起的酒液一定會沾到他的褲腿上,大家趕快看看,有誰的褲腿上有酒漬。”
柯南指着毛利的褲腿笑道:“啊咧咧,大叔你快看啊。”
“看什麽啊。”毛利沒好氣的說道,“别在這裏搗亂,小鬼。”
妃英理抱着手臂說道:“我看搗亂的是人你吧,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我?”毛利沒好氣的說道,“你開什麽玩笑,我……”
話未說完,毛利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自己的褲腿,忍不住看了眼,然後就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了。
灰原說道:“這就是騎着馬找馬了。”
妃英理推了推眼鏡,“根據刑法第261條,損毀他人物品者,處以三年以下懲役和三十萬日元罰款。”
“不、不是吧。”毛利有些暈了,蘭連忙扶住了他。
阿笠博士有些不可置信,“就是說,毛利要去坐牢了?”
“啊?”元太三人大吃一驚。
“可是,真的是大叔嗎?”和葉問道。
“對啊,他自己都不知道呢?”園子問道。
毛利連忙說道:“沒錯,沒錯,這隻是我喝其它葡萄酒時灑下來的。”
灰原說道:“隻要驗一下就知道了。”
妃英理對毛利說道:“據我所知,今天下午喝醉酒的隻有你一個人,而你在醉酒以後去過一次洗手間,所以你一定是從洗手間出來以後,走到這裏來想看看這瓶酒,結果失手打碎了,然後你就這樣回去了,也因此,這個現場才一直保存着,因爲如果是别人打碎的,除了白鳥警部,其他人都不可能把現場留着,一定會收拾一下,至少把酒瓶上的指紋去掉,所以犯人就是你了。”
“确實是這樣。”服部說道,“如果是其他人,不會就這樣保持現場的原樣。”
蘭擔心的問道:“媽媽,就沒其它的辦法了?”
“就是說啊,”美黛子問道,“就不能賠錢嗎?”
“一般的情況當然可以賠錢,但是,”妃英理環視目暮警部等人,“這裏除了當事人白鳥警部以外,還有三位警察,難道讓他們對違反刑法的事情視而不見嗎?”
目暮警部說道:“沒錯,雖然不太情願,但是法律就是法律,跟我們走一趟吧,毛利,我們帶你去自首。”
“不要啊,警部。”毛利慌張的叫道,接着大叫說道,“等等,等等,我是醉酒,我剛才是醉酒。”
“說你醉酒,那隻是我的猜測,”妃英理說道,“你當時是不是醉酒,要根據相關機構出具的證明來判斷。”
“說得沒錯。”目暮警部說道,接着對毛利說道,“毛利,不要鬧了,跟我們走吧,不要逼我們給你上手铐。”
“是。”毛利垂頭喪氣的說道。
“不過,”佐藤警官有些苦惱,“我們都喝了酒了,怎麽開車啊?”
“那就走路去吧,也不是很遠。”高木警官說道。
“等等,”毛利大吃了一驚,“難道說,我要留在長野縣?”
“啊?”蘭也吃了一驚。
“放心吧,我會帶你回東京的,就當你是在東京投案自首的,”目暮警部說道,“這點變通還是沒問題的。”
毛利松了口氣,“那就謝謝警部了。”
蘭松了口氣,“那就好。”
白鳥警部說道:“正好我沒喝酒,我來開車送你們回去,五個人正好坐得下。”接着對妃英理說道,“那麽,我這裏就交給妃律師您了。”
“不用了,我們還是一起走吧。”妃英理說道,“你們也不要開車回去了。”接着對美黛子說道,“美黛子,訂架直升機,我們直接去警視廳。”
“是,我這就打電話。”美黛子說道,然後出去了。
毛利對妃英理叫道:“喂喂,你就這麽想把我送進去啊。”
“早進去早出來,你個笨蛋。”妃英理沒好氣的說道。
“還能出來?”毛利喜出望外。
“懶得理你。”妃英理沒好氣的說道,接着對白鳥警部說道,“白鳥警部,安排直升機還需要一些時間,現在一瓶酒沒了,那就請另開一瓶酒好了,總不能辜負您的一片心意。”
“對對,”目暮警部笑道,“那烤羊肩,要是浪費掉,真是可惜了。”
“沒錯、沒錯。”阿笠博士連忙附和道。
“那好吧。”白鳥警部笑道。
灰原對阿笠博士叮囑道:“隻準一塊。”
“知道知道,隻嘗一塊。”阿笠博士連忙應道。
白鳥警部挑選了另一瓶拉度,“配我的烤羊肩還是要這個,可惜年份淺了些。”
“那又有什麽關系呢。”毛利笑道。
“還想喝?”妃英理說道,“少妄想了,沒你的份。”
目暮警部說道:“沒錯,毛利你還是喝果汁吧。”
“不要啊。”毛利很失望。……
大廳。
吃着白鳥任三郎風味的烤羊肩,毛利隻能和山崎他們一樣喝果汁,隻能咽着口水,眼巴巴看着目暮警部等人舉杯。……
傍晚前,東京都,警視廳。
毛利做過筆錄後被收押了,妃英理則邀請白鳥警部跟她去銀座走一趟,其他人都跟去了,隻有山崎和美黛子坐出租車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出租車内。
美黛子對山崎問道:“哥哥,你說,大叔這次會怎麽樣啊?”
山崎笑道,“有英理阿姨在呢,你就放心吧。”……
另一邊,銀座。
蘭對妃英理問道:“媽媽,你到這裏來幹什麽啊?”
服部說道:“妃律師找白鳥警部,應該是想買一瓶一模一樣的酒還給白鳥警部吧。”
“沒錯。”妃英理說道。……
妃英理帶白鳥警部去了葡萄酒專門店,買了一瓶1961年的拉度一級品,價格比白鳥警部報得高了些,近一百萬日元,不過妃英理沒有還價。
買賣過程用拍立得照相機拍了下來,買賣完成後,妃英理把酒交給白鳥警部,并讓白鳥警部寫了一張收據,這個過程也用拍立得照相機拍了下來。……
另一邊,宮本家,客廳。
吃着晚餐,美黛子說了今天的事情,讓宮本美子聽得笑了起來。
美黛子問道:“媽媽您笑什麽啊?”
宮本美子笑道:“小五郎這次可算給英理逮到了,英理這次可是能好好的治治小五郎了。”
美黛子說道:“可是,叔叔現在面臨坐牢耶。”
宮本美子笑道:“英理才舍不得呢,最多讓他在拘置所住幾天,清清腸胃。”
“是這樣啊。”美黛子笑道。……
另一邊,米花廣場。
和白鳥警部分手之後,衆人坐巴士回來,然後散夥,阿笠博士帶灰原送元太、步美、光彥三人回家;妃英理跟蘭和柯南去毛利家,一同去的還有園子,以及想留下來看事件發展的服部與和葉兩人。……
毛利家。
蘭聽妃英理的話,把家裏的銀行卡和毛利的銀行卡一起找了來,“媽媽,家裏的銀行卡還是那個密碼,爸爸的銀行卡密碼就不知道了。”
“沒關系,這我知道。”妃英理說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蘭擔心的問道:“可是,爸爸他……”
妃英理說道:“放心吧,過幾天我會先保釋他出來。”
蘭還是擔心,“那以後呢?”
“目暮警部他們能夠證明他醉酒,最多在拘置所待幾個月。”妃英理說道,“正好幫那個家夥戒酒。”說完就走了。
“幾個月啊。”蘭有些苦惱。
“總比三年強。”園子笑道,“好了,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蘭,那我們不打擾你了。”和葉說道。
服部壞笑着對柯南比了個嘴形,二人世界。
柯南羞惱的還了一個字,滾!……
8月19日,星期一,上午,米花廣場商業大廈第36層,妃律師事務所,妃英理辦公室。
栗山綠送上了一份文件,“先生,這是警視廳方面發來的,長野縣警察昨天晚上對現場進行了取證,确認碎酒瓶上有毛利先生的指紋。”
“好,我知道了。”妃英理說道,“你先幫我做一份保釋那家夥的申請文件。”
栗山綠笑道:“好的,先生。”
妃英理邪惡的笑道:“你一個星期以後再遞上去,讓那家夥有時間在裏面好好反省一下。”
“是,先生,我知道了。”栗山綠忍住沒有笑出聲。
妃英理揚了下手上的資料,“對了,我要去拘置所見這起金融會社強盜事件嫌疑人的申請文件,批複了嗎?”
栗山綠笑道:“已經同意了,先生,但還沒有送到,推算應該會到中午。”
妃英理說道:“好吧,那請幫我沖一杯咖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