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毛利的問題,大島說道:“信一先生并沒有從他父親那學到操控人形淨琉璃的本事,也就沒辦法主持祭祀,所以他父親去世後,祭祀就漸漸停了下來。不過信一先生學會了怎麽制造人偶,并且在國外大受歡迎,所以在幾年前,信一先生幹脆就把這座神社拆掉改建爲了倉庫。”
“啊?”毛利和山崎很意外。
“然後怪事就來了。”大島說道,“就在三年前,他女兒美紗小姐在那個倉庫的二樓房間裏面上吊自殺了,發現的時候,她身上纏着很多的蜘蛛網。接着是他的夫人,同樣的死法,同樣的地點,同樣纏着很多的蜘蛛網。”
“不是吧?”毛利吓了一跳,“怎麽會這樣呢?”
“不要緊張,根據警方請來的研究蜘蛛的專家所說,蜘蛛網隻是因爲天氣等環境問題出現的正常情況。”大島笑道。
“原來如此。”毛利松了口氣。
“但就是這樣才更可怕了,爲什麽偏偏是她們?”大島說道,“所以村民們都認爲這是蜘蛛大人的詛咒,是蜘蛛大人不滿供奉斷絕,所以對信一先生實施了的報複。”
“這個……”毛利的汗下來了,山崎也無語了。
“哈,開個玩笑,請兩位不要介意。”大島笑道,接着說道,“毛利先生,信一先生請您過來應該是爲了三天前的事情。”
“難道又出事了?”毛利問道。
“信一先生的生意夥伴根岸聰先生在那個倉庫二樓房間,因爲三年前連續自殺事件而封起來的房間裏上吊死了。”大島說道,“不過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纏着的不是蜘蛛網,而是很多釣線,所以警方說是一起仿照詛咒的密室殺人事件。”
“密室殺人事件?”毛利确認的問道。
“是的,聽說門是關着的,而唯一的天窗也不允許成人出入。”大島說道,“警方公布的調查情況說,根據房間内灰塵上的痕迹顯示,兇手是把繩套套在天窗上,另一頭繞過天花闆下的橫梁伸出天窗外,并在橫梁上放置了釣線,等根岸先生把頭伸出去的時候,拉動繩頭把根岸先生吊在了橫梁上,同時釣線被震下來纏在了根岸先生的身上。”
“不是吧?”毛利問道,“這繩子就在眼前怎麽可能看不見,還鑽進去?”
大島說道:“警方說根岸先生去世前吸食了大量麻藥,所以當時神志不清了。”
“麻藥?那倒是有可能。”毛利問道,“那兇手抓到了嗎?難道是武田家的人?”
“沒有,當時武田家所有人都去市裏了,而那裏隻有武田家一戶人家。所以警方推測是一個外來犯,可能是因爲麻藥的關系和根岸先生有矛盾。”大島說道,“不過還有一點沒有弄清,根岸先生的體重超過兩百斤,天窗外倉庫前的土地上沒有腳印,沒有輪胎印,警方到現在也沒有公布兇手是怎麽把根岸先生吊起來的。”
“原來如此。”毛利笑道,“看來這就是我的工作了。”接着說道,“多謝您告訴我這麽多事情。”
“這沒什麽,”大島笑道,接着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毛利先生,我有個兄弟在這裏當警察,如果……”
“哦,明白了。”毛利笑道,“您放心,有了結果我一定通知您。”
“那就太感謝了。”大島高興的笑道,接着說道,“請您稍坐,我打電話通知武田家。”
“好的,謝謝。”毛利笑道。
大島打了電話,然後轉告毛利,武田信一的弟弟武田勇三正在來的路上。
約十分鍾後,毛利和山崎坐上了武田勇三的小貨車。……
另一邊,絡缲嶺的山中。
服部推着摩托車,與和葉一起走在一條公路上。
看了一眼夕陽,和葉忍不住問道:“喂,平次,我們是不是迷路了啊,爲什麽我總覺得我們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啊?”
“笨蛋。”服部叫道,“是誰說什麽這附近的地形就包在我身上了,然後硬是坐到摩托車後座來的。”
“你才是笨蛋。”和葉叫道,“連油都沒加滿就騎着摩托車跑來了,還要抄近路從樹林裏走。”
“廢話。”服部叫道,“誰知道這裏連個加油站都沒有,而且正是沒油了才抄近路的,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要怪就怪這裏太偏僻了,算不到我身上。”
“說來也真是的,什麽人會住在這裏啊。真是的,不但連個行人都沒有,行動電話也沒有信号。”和葉抱怨道,“果然還是坐出租車過來比較好。”
服部笑道:“早說嘛,你要肯付賬我一點也不介意坐租車過來。”
“你休想。”和葉說道,接着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呢,平次?傍晚前能不能到那個武田家啊?”
“不知道。”服部說道,“實在不行就露宿好了。”
“露宿,不要啦!”和葉跳腳了,“我們又沒有帶帳篷,這還不給蚊子吃了,到時候怎麽見人啊。”
服部說道:“把我們帶來的衣服穿上,兩個人靠在一起睡的話,一個晚上總能熬過去的。”
“靠、靠在一起睡?”和葉有些臉紅了。
“你想什麽,”服部挺起三角眼,“我說的是背靠背,誰願意呼吸你吐出來的廢氣啊。而且話說在前面,你可不要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哦。”
“這些是我要說的啦。”和葉羞惱的叫道。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腔調聽起來很奇怪,“哎呀,哎呀,小倆口吵架可不好啊。”
服部與和葉向後一看,發現是個二十多歲的外國人,頸子上還挂着一部照相機,看來是一個遊客。
服部與和葉互相看了一眼,服部說道:“走啦,和葉,我們就當沒看到。”
“好啊。”和葉點頭說道。
“等等,請等一下,我隻是開玩笑啦。”外國人說道,“我叫羅伯特·蒂勒,美國人,是個非常熱愛日本自然景色的攝影師,先前也在這座令人懷念的森林裏拍照呢。”
“懷念?”服部問道,“你來過這裏?”
“是啊,”羅伯特笑道,“說起來,還多虧了武田家的幫助。”
“武田?”和葉驚喜的問道,“你認識他們家嗎?”
服部問道:“這樣的話能不能請你帶個路啊?”
“這個,”羅伯特幹笑道,“其實我太過于沉迷這裏的景色了……”
“你該不是想說你其實是迷路了吧。”服部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我剛才聽你們說不是也要去武田先生家嗎?”羅伯特吃驚的問道,“難道說……”
服部對和葉說道:“好吧,看來我們是露宿定了。”
“讨厭啦,不要,不要。”和葉跳腳了。
“沒辦法,這裏連個問路的都沒有。”服部說道,接着發現一輛小貨車停在了身邊,副駕駛席上坐着一個熟悉的人,毛利。
坐在後車廂裏的山崎笑道:“問路的話,一萬日元就好。”
“大叔,山崎!”和葉驚喜的笑道,接着發現隻有毛利和山崎,“怎麽蘭她們沒來嗎?”
“沒有。”山崎笑道,“上來再說吧。”
“你們怎麽在這裏?”服部問道。
“這也是我想問的。”毛利說道。
羅伯特看着司機說道:“你是勇三先生,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羅伯特。”
“哦,是你啊,我們有接到你的信,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武田勇三笑道,“不過你今年可是來遲了。”
“路上有些耽擱了。”羅伯特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本來想從森林裏走過去拜訪的,但記不清路了。”
“原來如此,上車吧。”武田勇三笑道。
之後,服部把摩托車擡上車廂,和毛利、山崎一起用車廂裏的繩子把摩托車固定了起來,然後與和葉一起坐到了車廂裏,毛利也坐到了車廂裏,而羅伯特則坐到了副駕駛室裏。……
去武田家的路上,車廂中。
毛利對服部問道:“你來幹什麽?”
“昨天,我收到封委托信。”服部拿出一封信,“上面也沒說什麽事情,隻說讓我日落之前到絡缲嶺的武田家來,和我面談,信裏還夾着十萬日元,我一向是不收錢的,所以來把錢還給那個笨蛋。”
“哈,十萬日元?”毛利得意的笑道,“我可是收到了五十萬日元的訂金。”
“不是一家吧。”服部挺起三角眼。
“這上面隻有一戶人家,就是武田家。”毛利笑道。
然後,山崎把從大島那裏聽到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密室殺人事件。”服部有些興奮的笑道。……
傍晚,武田家大宅,門口。
面對出來迎接衆人的中年人,武田勇三介紹道:“毛利先生,這就是我大哥。大哥,這就是毛利偵探和他的助手山崎。”
“真高興毛利先生您能過來。”武田信一笑道。
“您客氣了。”毛利笑道。
武田勇三說道:“這兩位少年是毛利先生的朋友,中途碰上他們的。”
“我是服部平次,來把這個還給你的。”服部把夾着十萬日元的委托信交給武田信一。
“這個是?”武田信一看了看委托信,皺起了眉頭,“這封信不是我發的。”
“不是你?”服部愣住了。
武田信一問道:“服部平次,你是關西的高中生名偵探服部平次吧?”接着把信交給武田勇三,“去問問你二哥和二嫂,看看是不是他們發的。”
“我這就去。”武田勇三拿着委托信走了。
“信一先生,你好,我們又見面了。”羅伯特笑道。
武田信一笑道:“你好,羅伯特,今年你來晚了。”
“行程耽擱了。”羅伯特笑道。
“看我,還讓你們站在門口。”武田信一笑道,“請進,毛利先生,還有各位。”說着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