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榭主身體受損,處理榭務之時日少,終究還是引起有心之人的想法。
而今鬧到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她真是無顔面對榭主了。
還好,榭主終于來了。
隻要謝主來了,局面就能得到控制。她的叛徒之污名,也可以洗清了。
在謝無心出現的時候,蒼炎殿的衆弟子不再圍攻孟依淩,既然榭主未死,她們心中的仇恨也散了。
就在不少人興奮而激動地叫着榭主的時候,百裏澤木眼珠一轉,悄聲對赤雲說了幾句話,又和尚虹欣交換了一個眼色。
尚虹欣忽地上前幾步,站在台前,和漸走近來的謝無心對視,聲音冰冷威嚴,厲聲道:“來者何人?”
謝無心沒有說話,隻是掃了尚虹欣一眼,目光仍是平靜如同湖水,不帶半點情緒。
燕青蕊看着那個白衣飄然的身影,想到剛才幾乎奪走自己性命的那一劍,還有即将把上官千羽幾人燒成灰燼的那柴堆,都是她所破,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極爲親切溫暖的感覺。
她從地上爬起,走到上官千羽一衆面前去,要給他們解開穴道。
那邊赤雲使個眼色,花鳳仙,林言楓,白箐三人長劍了指,将燕青蕊擋在外面。
蒼炎殿的弟子不禁喃喃道:“尚堂主,這就是榭主啊!”
尚虹欣冷笑一聲,道:“你們都昏了頭麽?榭主已經被玄霜勾結外人所殺,屍身現在就在台上,你們竟然随便認别人爲榭主?”
謝無心淡淡地道:“所以你覺得,我是冒充的?”
孟依淩揚聲道:“尚堂主,你污蔑玄霜長老還不夠,此時,竟然連榭主也要冒犯嗎?誰人不知,這回風破,隻有榭主一人能使。”
尚虹欣冷笑一聲,道:“是嗎?”她忽地一揮手,那些之前散落地上的柴堆殘渣,忽地也如被龍卷風卷起,分成兩股,在空中回旋,再落到地上時,又細碎了不少。
她道:“回風破并非隻有榭主一人會使。一年前,我也參透了。相信不止我,還有别人參透。難道會使回風破的就是榭主?豈不是好笑?”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衆人一聽,也不得不承認這話有道理。
既然不止榭主一人會使回風破了,那怎麽知道來的就是榭主呢?
謝無心的目光掃過台上,被制的玄霜,顔竹韻,夜淺歌,南宮珩;受傷的上官千羽,燕青蕊……
她平靜不起微波的眼神略略有了一些波動,腳下頓住了。此時,她雖處青蓮台上,但離赤雲一衆所站的高台,還有六七丈遠近。
而後,她的目光又在紅蓮太上長老,赤雲,尚虹欣一衆面上掃過,最後,看了百裏澤木一眼,便收了回來。
尚虹欣繼續道:“衆所周知,榭主是用劍的,何時以琴爲武器了?你們誰見過榭主用琴嗎?”在這樣的時候,抱着一具琴而來,的确突兀且怪異。
被尚虹欣這麽一說,果然有一些弟子便不确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