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珩看過去的時候，燕青蕊沒有看見，但是上官千羽目光一轉，卻看見了。
大概是南宮珩目光之中的意思太過明顯，上官千羽輕聲對燕青蕊道：“南宮家主似乎有話要對你說！”
燕青蕊收回思緒，算了，什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現在參透不了，也許是欠缺一個明悟的契機，沒有那個契機，獨自在這裏想破腦袋也沒用。
她看向南宮珩。
南宮珩在她清泠泠的目光之中，突然生了一些慚愧來。
這少女還不到二十歲吧？雖然她聰明，洞悉先機，之前在南宮世家的山門前，可以說是妙語如珠，讓人震聩發聾，但是，那畢竟是她爲了尋找自己的身世，經過多方了解過各種信息後整合而出的結果，一半推測一半猜想，但是建立在當年事件的基礎上才能把事情還原個八九不離十。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
她又不是神仙，自己在心中不安的時候，竟然去尋求她的看法，這似乎有些可笑。
想到這裏，南宮珩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燕青蕊倒是沒有在意，剛才南宮珩雖然隻和她對視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那眼神之中的意思，她已經明白了。
她行事早已不如初入江湖時那般毛躁，隻憑一腔血勇之氣，所以南宮珩感覺到不尋常的東西，她也感覺到了。
不止她，上官千羽也是有感覺的。
不同于南宮珩的是，他們沒有打無準備之戰。
燕青蕊對上官千羽道：“你在這兒吧，我去跟南宮家主夏侯家主商量一下。”
上官千羽握了她的手，柔聲道：“青蕊，你若參戰，我豈會觀戰？不管去哪裏，我都和你在一起！”
兩人目光對視，相視一笑，空氣之中都有一股情意綿綿的味道。
虛雲翻着白眼忿忿地道：“老子吃了早飯，還被塞一嘴狗糧，特麽的你們想噎死老子嗎？”
這話說得很怪異，反正上官千羽是不懂，但是燕青蕊懂，畢竟是在那個地方待過啊。
燕青蕊斜睨他，氣死人不償命地道：“你羨慕嫉妒恨啊？那趕緊還俗去呗。”
虛雲嗤之以鼻，哼道：“膚淺，庸俗！沒聽過紅顔枯骨嗎？不過一具臭皮囊，情情愛愛，膩膩歪歪，不過是假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哼哼，和尚才不上當！”
燕青蕊毫不留情地諷刺：“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不入其中，不解其中味，說了你也不懂。”
虛雲幾乎跳起來，什麽叫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誰說他不懂？當年，淺兮……好吧，他是不懂。
别人愛一個人隻不過幾十年，誰如他一般，愛一個人可以愛上五百多年，而且，那份愛早已經轉化，轉化到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算是一份什麽情。
他傲嬌地掀掀鼻子，不懂就不懂，誰稀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