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思之過切,竟然産生幻覺了麽?
燕青蕊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真有一隻手,一隻骨節修長,白皙溫暖的手。
她心裏猛地一驚,一把抓住那隻手,定睛看向床上。
仍是清俊好看的眉眼,仍是略顯蒼白的容顔,一雙眼睛卻如黑曜石一般,正一瞬不瞬地溫柔凝視他。
燕青蕊的眼前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眼睛不但沒有遏止,反倒越發洶湧了。
一個聲音溫柔卻輕淺,虛弱卻寵溺:“青蕊,别怕,我醒了……我不會離開你的,因爲,我……舍不得!”
兩人隔着淚眼,彼此凝視,上官千羽唇角帶着一絲笑意,那笑意充滿了安撫和安慰,深情缱绻,清朗溫柔。
燕青蕊淚眼婆娑之中,唇邊卻現出一抹笑,她伏進他的懷中,哽聲道:“醒了就好,你要再不醒,我都不想理你了!”
上官千羽摟住她的肩,感覺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她的淚水沾溫,他的心也濕潤了,他啞聲道:“青蕊,知道你在擔心我,我怎麽舍得不醒?以後我都會好好的,再也不讓你擔心了!”
“你說話……要算話!再不許這麽傻!”
“保證說話算話,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的!”
“你要是敢再這樣吓我,我就再不理你了!”
“不會,再不會了!”
……
上官千羽雖然躺着,卻将伏在他懷中的燕青蕊的肩溫柔卻堅定地摟住,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雖然答非所問,或者各說各的,但彼此的心中,卻填得滿滿。
大概沒有哪一刻,有現在這般溫暖溫馨,劫後餘生的喜悅,兩情相悅的柔情,彼此再無隔閡的兩心相依,這一個房間,也裝不下……
待到文天機和白雨淳吃過烤乳鴿,又閑庭信步地走回來時,就透過虛掩的房門,看見那兩人的喁喁私語。
文天機喜悅地道:“這是醒了?”
白雨淳急忙拉了他離開。
文天機道:“我得去給上官千羽把把脈!”
白雨淳伸指在他額頭上一點,好氣又好笑地道:“青蕊自己就能把脈,你添什麽亂?”
文天機摸着額頭,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嘿嘿笑,也反應過來,道:“對對對,遲點也沒什麽!我過會兒再去。”
白雨淳白他一眼,道:“他的情況一直穩定,那皇極無相丹,臨淵金劍魚的藥力,還有青蕊的血,你以爲白給的?”
文天機笑道:“是是是,雨淳,讓他們小倆口好好的溫存溫存,咱們兩個也好好的溫存溫存,彼此不打擾!”
“呸,誰跟你溫存溫存?一邊去,老不羞!”白雨淳大羞。
“哎,雨淳,咱們當初可是差一點就拜堂了,連吉期都定了的,要不是你逃了,咱們早在十八年前就是夫妻了。這次回無影谷我就要補來着,可你一直說不急,你不急我急!”
“哎呀,一大把年紀了,你說這些幹什麽?”羞不可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