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昊海沉沉點了點頭,看着燕青蕊的目光很複雜,好像欲言又止,斟酌着說辭。
燕青蕊苦笑道:“舅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就别想着說一半留一半了。如果你給我的消息不是全面的,我難以分辨這中間的利害關系。這樣以後我們再遭遇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态度來面對。”
夏侯昊海被看破心思,搖頭笑了笑,臉色卻還是很沉重,道:“好吧,我盡可能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我總覺得二弟的失蹤,與這件事也有關系,我懷疑那是南宮珩所爲!”
燕青蕊和夏侯墨晔都沒有說話,他們對當時的情形所知甚少。
夏侯昊海收斂了一下神思,繼續說起當年的事。
如夏侯昊海所說,如果當初這客棧之中的一幕過去之後,夏侯瑾瑜被家族帶回,南宮珩不想壞人婚姻遠走,那也就沒有什麽事了,隻不過是情天恨海,多了一對愛而不得的,不能相守的傷心人。
但是,事情遠不隻是如此。
接下來的日子,夏侯昊海加強防衛,百裏澤木随行。
百裏澤木一再向夏侯瑾瑜道歉,這件事情裏,他的确是顯得很無辜,雖然他一開始沒有表明自己百裏世家子弟的身份,但夏侯昊天兄妹與他相交的時候,也一樣沒有表明身份,這點當然怪不到百裏澤木。
其實,就算百裏澤木一早表明了身份,那又怎麽樣呢?
這婚約的事,應該隻有家裏的長輩知曉,夏侯兄妹三人并不知道,夏侯昊海也是接到家族命令,帶回妹妹的時候才知道的。
百裏澤木也在不久前說過自己有一位未婚妻,可那時候不是誰也不曾把他的未婚妻和夏侯瑾瑜聯想到一起嗎?畢竟,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夏侯瑾瑜雖然心中無奈痛苦,但是百裏澤木這樣一臉誠懇地道歉,他又不曾做錯過什麽,而且還原本與大家就是朋友,這事又怎麽怪得到他身上?
指腹爲婚,這也不是他的錯。
不知道夏侯瑾瑜的身份,這也不是他的錯。
而夏侯昊天看見百裏澤木對夏侯瑾瑜小心翼翼,态度誠懇,而且時時露出愧疚痛苦之色,也隻能長歎而已。
夏侯昊天兄妹一起回了夏侯世家,百裏澤木也一起回去了。
回家之後的夏侯瑾瑜郁郁寡歡,消瘦得厲害,百裏澤木雖然一再地想要開解她,但他的存在本身對夏侯瑾瑜來說,就是又痛又傷的存在。
最後,百裏澤木懇請夏侯家長輩,說讓夏侯瑾瑜出江湖去散散心。
到這裏,夏侯墨晔不解地道:“爹,這百裏澤木在想什麽?在這樣的時候,明知道姑姑心裏有一個人,而且他又喜歡姑姑,不是應該盡量避免姑姑出江湖,以免和南宮珩再見面嗎?難道,他其實不喜歡姑姑,隻是喜歡我夏侯世家的這家世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