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二都不知道人是什麽時候走的。
燕青蕊有些怅然,這灰衣大叔雖然形容落拓,可放蕩不羁,舉手投足之間,雖然滄桑,卻也磊落,行事說話之時,雖然有悲涼,卻也潇灑通透。
這樣的人,看透世情,雖有故事,卻仍是天性善良,在聽到呼救之聲時,立刻出手,毫不猶豫,可惜隻有一起喝頓酒的緣份。
上官千羽攬住她的肩,溫聲道:“有緣還會再見的,不必多想啦。”
燕青蕊剛才不過是一時的情緒化,此刻也笑道:“是我太着相了。緣在惜緣,緣去随緣,這世間不論朋友,師長,親人,終歸是有聚有散,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
上官千羽道:“時候還早,咱們也再去賞賞這慶陵的風光。”
燕青蕊笑道:“好!”
他們并沒有找到南宮世家的入口,不過也不着急,他們雖不知道,但是三大世家有他們自己的聯系通道,等到夏侯昊海他們一到,便能進南宮世家了。
希望她沿路留下的線索,他們有看到,沒在路上損兵折将。
兩人走出房間,突然眼前勁風一閃,上官千羽拉着燕青蕊向旁邊一閃,門框上,釘着一隻鋒利的小镖。
兩人的目光看向暗器來處,客棧西面屋頂,一個錦袍男子負手而立,他臉上戴着一張銅制面具,隻露出一雙眼睛,那一雙眼睛深沉如海,好像要把人吸入其中,偶爾一轉,又精光閃現,好像一柄利劍。
能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必定内力深厚,武功極高。
更何況,這人站在屋頂,明明有風吹來,他卻連衣角都沒有動一動,整個人沉如山,靜如海,卻散發着層層壓迫的氣勢。
哪怕沒有見到這人的面相,但仍可以看出此人必是一翩翩美男子,身姿颀長,氣度從容中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尊貴威嚴。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何方高人,暗使小人手段?”
那人瞥了上官千羽一眼,淡淡地道:“本座若是真要殺你們,這暗器又豈會落空?”
上官千羽和燕青蕊對視一眼。
這錦衣人說的沒錯,剛才他是無殺他們之心,不但沒有殺氣,而且,這暗器,也的确不是朝着他們的要害打來的。
上官千羽道:“閣下何人?我們并不相識,這打招呼的方式,未免太特别了一些,若是我們躲不過,豈不是要見血?”
不傷要害,也會傷身。
錦衣人哈哈一笑,道:“兩個小輩能仗義拔刀,出手救人,豈會連這小小的暗器也避不開,本座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莫放在心上!”
這人自稱本座,本座這個自稱,一般都是一方霸主,或者地位尊崇之人,此人錦衣華服,氣度不凡,又出現在這慶陵縣,難道他是……
燕青蕊道:“前輩是何人?”
錦衣人目光落在燕青蕊的臉上,頓時眼神一變,身上的衣衫竟不自覺地都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