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子沉聲道:“皇上今日狠不下心,就不怕他日後悔嗎?”
一旦有人把上官千羽推到那個位置,他們二十二年前辛苦籌劃的一切,豈非都化爲了泡影,變成了一夢?
皇帝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當年長公主和驸馬一直沒有反心,縱使後來行動有些可疑,他和乾坤子就抱着甯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思,立刻暗中動了手腳,兩人也已經死去多年。
後來再次回想,又覺得會否是他太過小心,而後十二年,風平浪靜,他并不想要上官千羽的命。
但乾坤子說的有道理,上官千羽果然是留不得,要怪,隻能怪他長了一張這樣的臉。
如果他像他爹上官悠寄,也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他看着乾坤子,神色無奈地道:“國師,你現在說這些也晚了,上官千羽已經離京三天了!”
乾坤子沉聲道:“三天并不算晚,皇上派出高手,快馬加鞭,還是能追上的!”
皇帝搖了搖頭,道:“朕覺得,此事還需謹慎,朕宮中的暗衛也派出過不少,都不能進入清河王府,再派人也無濟于事,此事需得一個武功高強,行事穩妥之人,一來,朕身邊沒有這樣的高手,二來,交給别人,朕不放心!”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至于前次能讓人進入碧霞院,那也是犧牲了一個潛伏在清河王府十年之久的暗樁,這些年,他在清河王府伏下的暗樁不少,相信太子和景琰都在他的府裏安插了人。
至于身邊沒有這樣的高手,卻是假話,他效仿先帝,身邊也一直有四個身手高強的暗衛。
但是,上官千羽人雖年輕,行事卻十分老辣,把王府裏的暗樁清得很幹淨。這是唯一留下的一個,而且自從安插,就從未聯系過,才沒被清出來。
然而這次,爲了讓上官千羽兄弟反目,他現在在清河王中,都已經沒有人手了。
乾坤子心中一動,自然聽出了皇帝的意思是想叫他親自追出動手。
這樣,以後上官千羽的死因就算被查了出來,承擔責任的也隻是他這個國師,而不會動搖到他一朝天子的根本,甚至,如果事情不妙,他還會被皇帝推出來頂缸。
乾坤子心中泛起一絲冷意,但是,卻容不得他不答應。
他和皇帝,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二十二年前的隐秘,他得和皇帝一起捂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他才會不遺餘力地除掉皇甫瀚,查找那個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嫡子。
既然要除上官千羽這個隐患,不管上官千羽是不是無辜,都得死,似乎,也隻有他親自跑一趟了。
正好,他剛練成毒絕霸體,就拿上官千羽祭祭掌。
成年男子的心髒,雖然效果差一些,可上官千羽是練武之人,而且内力甚有根基,不但彌補了這個缺點,反倒更有優勢。
想到能将上官千羽的心髒化爲他增強功力的助力,他心中倒有些雀躍起來,主動起身道:“事不宜遲,本座這便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