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鄭堂主退下後,那人便大馬金馬地在椅上坐了,還的揮手,豪氣地道:“顔堂主請坐!”
燕青蕊抱一抱拳,也很坦然地坐了下來。
這個過程,那人就盯着燕青蕊,看她淡定從容,沒有半分不适,相反,倒是很相宜,心裏也生了幾分贊賞,而後,他就問出心中的疑惑了:“顔堂主,你能知道青龍堂真正的主事之人是我,那麽你知道我是誰嗎?”
燕青蕊挑了挑眉,悠然笑道:“不知道!”
那人:“……”
不知道還一副心有成竹,一切洞悉的樣子,原來是诓他?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吐槽,燕青蕊的話就慢悠悠地繼續響起:“在下雖然行于江湖,流于市井,但到底長于京城,對京城裏的一切奇人異事,還是稍有耳聞的。前幾日就聽說一件趣事,有位身份尊貴的貴人,爲了一個市井攤販,打了堂堂的三品工部侍郎,把那侍郎打到跪地哭求,别提多狼狽!”
那人:“……”
燕青蕊繼續道:“據說這位貴人雖然身份特别,高高在上,可是性子卻豪爽灑脫,俠氣滿滿,當然,這樣的俠氣,落在同樣的貴人眼裏,就是不知輕重瞎胡鬧了。”
那人眯着眼睛:“顔堂主認識那位貴人?”
燕青蕊唇角揚起:“原本是不認識,不過現在認識了!”
那人道:“是嗎?”
燕青蕊笑而不語。
兩個人都沒有說破,那人又轉了話題:“貴人的事與我等江湖中人無關,今日顔堂主總不是來和我講故事的!”
燕青蕊淡定地道:“自然,本堂主今日來,是想找個理由,對青龍堂宣戰的!”
那人:“……”
當着他的面,說要找理由對青龍堂宣戰,合适麽?偏偏面前這個少年,唇角微勾,說得俏皮,又說得那麽渾然無事。
那人眉眼間一冷,道:“那你可找到了?”
燕青蕊一臉無奈:“還沒找到,青龍堂一不殺人放火,二不逼良爲女昌,三不打家劫舍,四不枉殺無辜。這個理由真不好找!”
那人被氣笑了,冷哼一聲,道:“你倒是坦誠!”
燕青蕊笑道:“那是自然,在下雖不是什麽俠客,不過隻殺可殺之人!”
“既然找不到理由,那你待如何對付青龍堂?”
燕青蕊一臉苦惱地道:“這個問題在下也想了好久,直到前幾日才想到,既然找不到理由,那不如找青龍堂的堂主打上一架,赢了青龍堂聽我的,輸了,井水不犯河水。”
那人:“……”
赢了要别人聽命,輸了隻是井水不犯河水,這話是不是也太無恥了?
他冷笑道:“你倒是不吃虧!”
燕青蕊毫無不好意思,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我年紀還小,前途不可限量,今年赢不了,明年必然能赢,明年赢不了,後年也能赢,隻是時間遲早問題而已!”
那人:“……”
哪裏來的這樣的自信,哪裏來的這樣的厚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