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單曦瑜低垂的頭,雪白的粉頸,終于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定國公也是他要籠絡的。
于是,他伸手把單曦瑜摟住,在她頰上親了一親,笑道:“愛妃昨夜疲累,本宮才叫柔兒替你,今夜,本宮會好生補償你的!”
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不是在這個房間,沒有夏紫柔在一邊用勝利者的姿态笑微微地看着,單曦瑜或者會感覺嬌羞,會覺得太子真是體貼。
然而,現在的一切隻讓單曦瑜覺得諷刺和恥辱。
太子道:“你還沒有回答本宮,你不在自己的寝殿,跑來這裏幹什麽?”
單曦瑜忍着氣道:“今天是妾身嫁與太子第二天!”
太子恍然大悟,看向夏紫柔,溫聲笑道:“本宮倒是忘了,柔兒,你也不提醒一下本宮!”
忘了?他竟然忘了?
還有,爲什麽要夏紫柔去提醒?太子這麽說,是把她置于何地呢?
太子并沒有看見單曦瑜眼中的不滿,他仍向着夏紫柔柔聲道:“本來還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的,不過,你這個太子妃怎麽也得起來喝杯茶,那就等禮數過了再休息吧!”
夏紫柔笑道:“聽殿下的!”
起來喝杯茶!
而不是讓她起來敬茶!
這麽說,夏紫柔在府裏的地位還是要比她高?單曦瑜終于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妾身是皇上賜婚,賜與殿下爲太子之妃!”
夏紫柔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事不關己的笑意,極爲優雅地穿衣。
太子看了單曦瑜一眼,淡淡地道:“你可以不必向本宮别的女人敬茶行禮,但是柔兒是本宮的發妻,向她行禮不可廢。”
一錘定音。
單曦瑜心中大恨,但是,她知道這時候說再多也無濟于事,而她在太子府裏,還力量單薄了些,就算要爲自己讨回公道,也隻能靠自己的爺爺和父兄。
激怒太子顯然是不智的。
她低眉順眼地道:“是!”
太子裝束整齊,走出門來,看見焦恒一,問道:“都準備好了?”
焦恒一忙道:“回殿下,都好了!”
太子伸手将單曦瑜牽起,十分溫柔體貼:“來,愛妃,柔兒還要更衣,本宮先帶你過去。”
單曦瑜覺得太子牽着她的手如同帶了針,紮痛了她的手,也紮痛了她的心。
夏紫柔整個過程都很和善,甚至有些漠不經心,可是單曦瑜明白,隻怕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一切即使不是她的授意,她也知道。不然,哪裏有那麽大膽的丫頭?她明明要走了,又怎麽會被那丫頭給撞進去?
分明一切皆是故意,她就是來自取其辱的。
這麽一想,她心中對夏紫柔越發的恨,同時,對太子的涼薄也很寒心。
到了前殿,一應禮儀該備之物已經備齊,一位良娣三位良媛也已候在那裏,太子牽着單曦瑜而來,看見那幾個女人的眼神,單曦瑜的心意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