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她若不醒,百裏秀峰對她還是沒有什麽殺心,或者,百裏秀峰是想等她好了之後向她索要玄月劍吧。
現在,百裏秀峰根本看不見。
不過她也不太理解,百裏秀峰若真是對玄月劍勢在必得,殺了她,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
玄月劍是沾過她的血液,而後又認她爲主的,很有靈性,隐藏在她的身上,隻有她才能看得到,也隻有她才能用得了。
可是衆所周知,認主之物,主若死,那物也就又成無主之物。
殺了她,玄月劍就能顯形。
但是百裏秀峰沒有這麽做,不但沒有,還費盡了心力救治她,甚至請來毒手聖醫爲她治傷。
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爲百裏秀峰真是因爲愛上她了,所以留着她的命。
在百裏秀峰的眼裏,愛這種東西,應該是不會出現的,他更想要的,是權勢,是天下。
再說,即使他真是因爲愛,她也隻能一笑而已。
燕青蕊看了白雨淳一眼。
白雨淳冷着臉,道:“叫你用就用,我要殺你,就不會救你!”
燕青蕊:“……”
還是這麽強大的怨念,她對自己的态度真是複雜難明,隻怕連她自己也難明。她既惱恨自己,卻又不自覺地疼愛,既幫助自己,卻又别扭地冷臉以待。
這個人,和她那不知道身在何處,是何身份的爹娘,到底是什麽關系?
燕青蕊不再多說,她默默地運起冬眠龜息法,開始自療。她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好起來。她還有好多事待辦。
看着床上很快就氣息沉沉的女子,白雨淳的神色又複雜了一些,她看着那張蒼白的,眉眼之間無比熟悉的臉,輕歎道:“我不會認錯的,一定是你,隻可能是你。當年的事,已經被塵封了。你若不知道,或者還能過得安心快樂一些。不讓你卷進去,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一件事!”
半個時辰很快就到了,百裏秀峰如旋風一般回到了皇家别館,剛剛走進院子,就見白雨淳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他寶貝地揚起手中一株伏魔草,道:“聖醫前輩,藥草已到。”在朔望山東面斷崖采到這株草之後,他就立刻施展輕巧,奮力疾馳,原本是可以用馬的,但是,用馬怎麽及得上穿房越脊從近路而回這麽快?
這樣疾馳的結果就是,他幾乎力盡,此刻看見白雨淳,在松了一口氣之餘,連一步也邁不了了。
白雨淳淡淡地道:“本醫聖去煎藥!”說着,從他手中拿過伏魔草,便往外走,走到門邊,又回頭道:“屋内之人,不要打擾,在我煎好藥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屋。”
百裏秀峰點了點頭。
白雨淳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百裏秀峰氣息微弱地道:“來人!”
古弋急忙進來。
百裏秀峰苦笑道:“扶本王去西廂!”
古弋有些驚詫地看了百裏秀峰一眼,王爺這是内力用盡,脫力了?他急忙過來扶他去西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