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幾個人已經走到床前。
百裏秀峰陪着的是位四十歲左右的青衣女人,這位毒手聖醫,早年江湖上的名字叫白雨淳,人如其名,即使已經不再是青春年華,但仍然很美麗,年輕的時候想必更美。
不過,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可又不是那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她的冷,是沒有把什麽事放在心上的冷淡。
好像沒有什麽事值得她留心,沒有什麽事值得她在意。
即使是看向她的徒弟雲蝶的時候,她的眼神也僅僅隻是稍稍柔和一些。
白雨淳說了不救,雲蝶也不敢勸,隻是低聲道:“師父,徒兒學藝不精,不敢輕易動手,您幫忙看看,就當教教我,哪怕在一邊指點一下,讓徒兒醫術精進也好!師父不動手,也不算違背了你的承諾。”
大概是雲蝶的這句話讓白雨淳聽了甚爲舒服,而且也合情合理,白雨淳沒有拒絕。
看得出,她對自己的徒弟,比對百裏秀峰要柔和多了。
難得的是,此刻的百裏秀峰也氣場全收,一直保持着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俗世世家公子的模樣,對白雨淳甚爲有禮。
百裏秀峰道:“聖醫前輩請!”
白雨淳哼了一聲,道:“我很老嗎?什麽前輩晚輩的?”
看來漂亮女子大多是一樣的,不想被人叫老了。
百裏秀峰好脾氣地笑道:“聖醫自然不老,前輩隻是在下的敬稱,與年齡無關!”
白雨淳這才不再挑剔,繼續往床前走,一邊走一邊對雲蝶道:“叫你好生學醫你不聽,現在遇個傷得嚴重點的,還得千裏傳訊讓爲師日夜兼程地趕來,要不是爲師隻有你這麽一個徒弟,這一趟說什麽也是不跑的!”
雲蝶急忙道:“師父對徒兒像對自己女兒一樣,徒兒一定會好好學的,一定不會辜負師父的厚愛!”
白雨淳又看向百裏秀峰,神色便冷淡下來:“本人一年隻救一人,今年已經救過,所以即使是你們皇帝傷病,本人也是不救的。你不許因此爲難我的徒兒!”
百裏秀峰道:“聖醫前輩放心,在下說過,前輩肯前來已經足感盛情,自然不會怪雲蝶!”
白雨淳哼了一聲,這時候已經走到床前了,她漫不經心地看向床上的人兒,頗爲倨傲地道:“雲蝶要不是身是你們暗衛之後,出生就注定是你的暗衛,而且那丫頭又死腦筋不知道變通,跟着我,她想成爲聖醫第二也不是不可能!雲蝶,這人……”
話到這裏突然斷了,白雨淳冷淡中帶着倨傲的臉色突然一變,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眼睛睜得溜圓,嘴還張着,卻一個字也沒有發出來。
這情形着實詭異,雲蝶疑惑地道:“師父?”
白雨淳還保持着剛才的神态,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那張蒼白的臉,她根本沒有聽見雲蝶的聲音。
雲蝶見師父好像突然中邪的樣子,不禁道:“師父,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