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一個銀面郎君,于她來說,是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
這時候,上官千羽和“燕青蕊”已經先進了屋中,皇甫月隻在後面一點兒。但忽地,兩個人都停了下來,而且臉色有些難看。
皇甫月鄙夷地看了“燕青蕊”一眼,口中說着不怕,真要看見屍體了,終究還是不敢邁出這一步吧?
真不知道千羽哥看中這女人什麽,不論出身,心性,能給他帶來的好處,自己都遠勝燕青蕊,她唯一能和自己一較高下的,也就是容貌而已。
不,她根本不如自己美。
皇甫月故作溫和地道:“燕姑娘,不如你在外面休息一會兒?這兒血腥,原本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着,她便帶着幾分優越感,大搖大擺地從兩人中間走過,進了房間。
房間裏有一些黴氣,裏面的東西已經很破舊,甚至連床上都沒有床衾,隻不過用一些幹草鋪着。
在那幹草堆上,躺着一個黑衣人,已經無聲無息了。
房間地面上一層灰,可以看見床前淩亂的腳印,另外還有兩行,進門的和出門的。
這也是狄銘晨說的,有“銀面郎君”同夥送她來了,最後棄之而去的根據。
床上的人男裝打扮,但是走近一些,還是可以看得出是個女子,黑巾蒙了面,心口處,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那傷口好像有槍尖類的武器在那裏轉了半圈形成的一般。
皇甫月的目光落在那傷口上,她記得很清楚,當初她刺過去時,銀面郎君身子旋轉過來,然後給了她一腳。
不錯,這傷就是這樣的,她唇角頓時露出了笑容,冷聲笑道:“銀面郎君,你也有今天!”
上官千羽沉聲道:“真的是銀面郎君嗎……”
他的聲音有些低,掩飾了語音中的一絲顫音,剛才,他不敢走上前來,是因爲他怕萬一是真的,他接受不了那個結果。
皇甫月見他動問,立刻笑道:“沒錯,就是她!她身上的傷口,是我昨夜親手傷的,不會錯!”
咚的一聲,有什麽東西一響。
皇甫月突然覺得頭皮麻了一下,那種感覺,像是……殺氣?她猛地回過頭來,隻見“燕青蕊”一隻手死死摳住門框,臉色發白,身子顫顫發抖,抖得厲害。
上官千羽一隻手扶住她,臉色陰沉得好像要滴出水來,那陰沉的神色之中,似乎還帶着一些别的什麽。
皇甫月目光轉動,落在他扶着“燕青蕊”手臂的手上,眼裏暗色一閃而過,語氣裏終究還是帶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燕姑娘,本公主提醒過你,不是誰都有膽量看的,現在吓壞了,那可不好意思。”
上官千羽與其說是扶着蘇紫仙,不如說是在拉住她,就在剛才,就在皇甫月說這是銀面郎君,而且傷口就是她親手傷的時候,蘇紫仙就跳起來想和她拼命。
但是被上官千羽眼疾手快地按了下來。
此刻,上官千羽看着蘇紫仙,沉聲道:“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