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車夫:“趕快點!”
車夫揚起一鞭,馬車很快向着單銘晨所說的西城而去。
後面的馬車上,上官千羽臉色冷沉,蘇紫仙身子直發抖,不是吓的,而是傷心,難過,後悔。
如果她沒有受傷,青蕊也不會回去救她。
青蕊若不是爲了救她,怎麽會和那黑衣人蒙面人遇上,怎麽會受重傷?她若不受重傷,又怎麽會被皇甫月傷上加傷?
上官千羽此刻顧不得蘇紫仙,他自己心裏更是揪痛一般難受,好像要使他窒息一般,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隻是在不斷地重複:一定不是青蕊,一定不是青蕊!
馬車駛到了一個巷子,那巷子第三家宅子門前,此刻已經被重兵圍守,一衆人看見五公主的馬車來到,立刻有人前來行禮。
皇甫月扶着藍煙的手下了踏馬凳,走下車來,劈頭就道:“蠢貨!”
說着,她的目光刀子一樣剜向了狄銘晨,見狄銘晨不解的眼神,她道:“如此大張旗鼓,若她同夥前來處理屍首,豈不是早早發現,怎麽會過來自投羅網?”
狄銘晨如夢初醒,忙道:“是屬下糊塗了,屬下光想着此處要嚴加看守,卻沒想到會打草驚蛇。”
皇甫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沉聲問迎上來的那個小校:“在哪裏?”
那小校見狄銘晨都被訓得擡不起頭來,不免戰戰兢兢地道:“回公主,就在房中。”
皇甫月回過頭,隻見上官千羽和燕青蕊也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了,她走過去道:“千羽哥,銀面郎君的屍首就在房中,你要進去看嗎?”
上官千羽淡然道:“好!”
他沉着臉,眼神随郁,整個人氣息冰寒,周圍的氣息也因此變得有些壓抑,那小校不由自主的就悄悄退了兩步。
不過自從行宮事件之後,上官千羽惱皇甫月算計了燕青蕊,對她一直很冷淡,皇甫月也沒有多想,仍是笑容滿面:“那咱們一起進去吧!”
上官千羽卻當先走了進去,“燕青蕊”緊步跟随。
狄銘晨見自家公主還沒動,清河王走到前面去了也就算了,但一個民女,竟然也敢搶在公主前面,眉頭一皺,頓時就要說話,皇甫月涼涼地看過來一眼,他一激靈,就乖覺地吞下去了。
皇甫月當然不是不惱怒,不過,行宮事件之後她很明白,當着上官千羽的面對燕青蕊越差,上官千羽對她就越冷。
她行事一向狠厲,要的不是小打小鬧,而是一擊而殺。不能一擊而殺的時候,那些小動作,有什麽意義?
有藍煙之前的前車之鑒,狄銘晨即使再喝斥出口,也不過是自取其辱,仆辱主又能好到哪裏去?
而且不論是狄銘晨還是藍煙,怼燕青蕊的結果,都被千羽哥記在她這個主子身上的。阻止了狄銘晨之後,她以自認爲極優雅大度的姿态走進院子。
這個宅院挺荒僻的,院内雜草叢生,顯然至少有兩三年不曾住人,倒真是藏人的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