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他的聰明,一定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剛才承德驸馬死時的一聲慘叫已經驚動了别人,當皇甫月擦幹淨自己的手,整理好衣衫,在附近的人都聞聲過來,結果,就看見這一幕血腥。
四公主人就在附近,她與承德驸馬感情深笃,剛才四公主突然肚子不舒服,由貼身宮女陪着去茅房了,哪知道一回來就聽說驸馬死了,而且還死得這麽慘。
藍煙不過去後殿抱被子的工夫,這邊就發生這麽多事,她抱着被子來到,也是一臉茫然。
雖然皇甫月此刻手上已經無血,一身紅衣如火如荼,人又豔麗無雙,可是誰也不敢離她太近。皇甫月也不在意,走到一邊坐下,把藍煙叫到面前,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藍煙很快離去了。
蠟燭雖然把這裏照得燈火通明,可是靜夜之中,血腥之地,還有四公主凄哀的哭聲,真是讓人瘆的慌。
太子看着夏紫柔低垂着頭,好像很害怕的模樣,便伸手在她腰間攬了攬。
夏紫柔就勢柔弱地靠在他的身上,太子沒有看見,伏在他胸前的夏紫柔垂下的眼睑遮住了一絲快意的微笑。
他也沒有注意,夏紫柔的貼身丫頭蕭湘和婵荨,沒有在她身邊。
皇後衆人都在另一邊坐着,幾個有位份的妃嫔跟在後面,是既害怕,又不敢離開。好在這個殿也很大,哪怕是這麽多人,也不顯擁擠。
而景和宮中另一件事,反倒沒有一個人在意了。那就是放禮物的房間裏居然會起火的事。
不過相比承德驸馬的死,一個已經撲滅了火的小小火災,也的确是微不足道。
整個殿中出奇的安靜。
夏紫柔突然極細極輕地在太子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太子安撫地攬攬夏紫柔的腰,把人放開,然後走出兩步。
此刻,所有人都沒有動,太子這兩步,又是走向殿堂之中,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太子對着皇後沉聲道:“母後,這麽多人在這裏鬧哄哄的,父皇一會兒來到,也必不喜,不如讓不相幹的人先離開?”
皇甫景琰眼神一動,也道:“此事必有下情,父皇來了,自然會有定論,人多反倒添亂!”
整個殿裏的确是人太多,皇後掃了一眼那些吓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的衆位嫔妃,沉聲道:“你們先各自回宮去。”
衆嫔妃早就不想在這恐怖的地方待着了,聽了這話,如蒙大赦,急忙的就要離去。
太子道:“出得此殿,今日之事就爛在你們心裏,若有誰敢往外亂傳一個字,本太子絕不容情!”
太子身爲儲君,多年高高在上,自然也是有些威勢的,加上他爲人陰鸷,此刻聲色俱厲之中又透着重重警告,在宮中的人哪個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不需要太子交代,她們也不敢亂說。
皇甫景琰被太子搶先一步,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晦暗,冷冷地看了太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