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隻是一個嫔妾的生死,但是皇後和秦貴妃之間在較量,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而五皇子與五皇子妃雖然并沒有插言,但他們站在那裏,隐隐與太子有分庭抗禮之勢,這宮中的人,哪個不是精似鬼?還能看不出這中間的暗潮洶湧嗎?
皇後的話,看似給了禇賢妃的顔面,但其中也不無試探的意思。
試探的,不是禇賢妃,而是皇甫月。
皇甫月回京之後,一直中立,對太子和五皇子保持一樣的親近程度,但是,太子與五皇子之間,早就不可能和平共處,皇甫月終歸會選擇一個人來支持的。皇甫月會支持誰,不論是皇後還是秦貴妃,不論是太子還是五皇子,都是極度關注。
褚賢妃皺了皺眉,她沒有開口。
皇甫月卻笑盈盈地站了起來,她臉容清冷,微微揚起臉,清清脆脆地道:“母後,我母妃的意思是,容嫔當誅!”
褚賢妃不禁看向皇甫月,接觸到女兒安撫般的眼神,她就不再說話了。
此刻的皇甫月笑意在臉,如春花綻放,傾城絕色的容顔,笑盈盈的話語,卻在頃刻之間決定了一個人的命。
皇後目光微微一凝,她沒想到皇甫月會這麽說。
她的目光極快地掃過了皇甫景琰,顯然皇甫景琰也是心中震驚的。
即使此刻的太子,也有些詫異。
隻有夏紫柔垂下的眼眸之中,露出一絲冷意,那竟是看透一切的冷意,也是意料之中的一份冷意。
整個場面,竟因皇甫月的這一句,而詭異地靜了下來。
太子心中湧起一股喜悅,容嫔當誅,這四個字,包含的是一種态度。
皇甫景琰的心微微一沉,難道五皇妹選擇的是皇甫華珏?
就在詭異的安靜之後,皇甫月淡淡地開口了,她緩聲道:“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任何人來者皆是客,容嫔縱容十公主辱罵母妃的客人,這是在打母妃的臉。此罪一!”
“太子妃是朱梁公主,朱梁攝政王義妹,容嫔身爲父皇嫔妃,縱容十公主辱罵他國公主,有失國體,損的是父皇的顔面,丢的是我天乾的國威。此罪二!”
“容嫔嚣張,太子降罪,不思向太子賠罪,卻想要拖我母妃下水,攪亂生辰宴,自作聰明。此罪三!”
“原本容嫔是死是活,本公主與母妃并不關注,皇後統領六宮,有對後宮嫔妃的處置之權;太子身爲儲君,有對冒犯之人的處置之權。此事,亦輪不到本公主與母妃。但是,既然母後與太子意見不一,想必還要繼續堅持己見,我母妃好端端的生辰宴,卻要被一個低等嫔妾來攪擾,既有礙觀瞻,又有辱視聽,此罪四!”
“既有這四罪,不若即将拖出景和宮外先關押起來,今日母妃生辰,不宜見血,那便明日處死,倒也落得清靜。母後,太子殿下以爲如何?”
皇後,秦貴妃,太子,五皇子此刻都沒有出聲,他們無法出聲。